魔皇之女(奇言)
楔子 緣起
當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時,也標誌著魔族再次輸給了神族。魔族暗中幫助著“法西斯”派,而神族則暗中協助著“反法西斯”派,最後,邪不能勝正!“法西斯”派戰敗,魔族也隨著敗陣了。
伊斯朗與特爾思同是宙斯與赫拉所生的王子。可不同的是,特爾思是伊斯朗的雙胞胎弟弟——在神界,生下雙胞胎,前者屬於光明,後者屬於黑暗——特爾思出生,便承受著淪落到魔界的命運。經過一萬年的努力,特爾思成了萬魔之王稱霸魔界,而同時,伊斯朗也成功地成為了勝利之神。
同樣的親本,同樣的胚胎,可伊斯朗成了光明使者,而特爾思卻是黑暗魔王。無法忍受這種不公的待遇的特爾思向伊斯朗挑戰。即使屢戰屢敗,他也依舊不肯認輸。所以,二人之戰不斷地延續著,戰鬥方法有直接挑戰也有間接開戰的,即幫助人界雙方戰鬥。
“你又輸了!”伊斯朗站在長城的一邊微笑,金色的光芒籠罩著他,使他全身的每一個細胞都是金色的——金發、金眸、金唇、金軀……他像剛升起的太陽,給時間帶來了光明。
“我絕不認輸。”長城的另一邊,特爾思緊握雙拳怒吼。黑暗完完全全地把他擁在懷裏,我們甚至隻能看到一道黑影。而從黑影的弧度看,他與伊斯朗擁有同樣的外貌。
這時,寂靜的山穀傳出了哭聲,聲音天真而又淒慘,在山穀中來回遊蕩,綿綿不斷,擾人心弦。
兩人同時縱身跳下山穀,向哭聲的源頭飛去。特爾思是想結束這哭聲的主人,因為他(她)不識相地在他發怒時出現;而伊斯朗,當然是要救這聲音的主人啦!因為同胞,使他們雖神魔相對,卻心靈相通。
在一處剛經過一場血劫的土地上,一神一魔停下了。遍野橫屍讓所有有心的生物都觸目驚心。戰爭是多麼可怕,它因為個人的私欲,斷送了無數人的生命啊!
在男女老少的屍體中,有兩個跪坐在父母前的小幸存者傷心地哭著。幼小的她們並不知這一切意味著什麼,隻知道她們餓了、冷了,可父母卻睡了。
跪坐在一具男屍麵前的黑發、黑眸卻擁有白皙肌膚的中國或日本的小女孩,她發現了眼前的“黑影”,停止了哭泣。或許是太餓了,沒力氣了;或許是,她驚呆了;或許是她認為有人來了,父親曾教導她,在外人麵前流淚是一種恥辱……
跪坐在一具女屍前的米黃色柔發,天藍色眼眸,粉白肌膚的法國或德國的小女孩,當伊斯朗金色的身影出現在她麵前時,她停止了哭泣,原因是她知道眼前這位天神,將會帶給她光明與希望。從小母親便講了好多這方麵的故事給她聽,她知道,她見到了故事中的天神了。她伸出雙肩,希望眼前的天神可以抱起她,帶她前往幸福的國度。
幾乎是同時,一神一魔抱起了麵前的小孩。一個協定在他們心中默契達成。
“就這麼定了。”伊斯朗回頭看這特爾思,親切的微笑始終掛在他那如明月般的臉龐,懷中的小孩已安睡,他有意地降低了聲量。即使他的聲音美得如一首風鈴曲。
“最後一次。”特爾思緩緩吐出話。他並沒有看伊斯朗,那張他每天都會在鏡中看到的臉,他厭斃了!懷中的小孩不停地發抖,但不再哭泣。他知道小孩發抖是因為自己身上寒氣侵犯了她的小身軀,而小孩眼中的勇敢讓他為之一驚,接著,他做了一項他想也不敢想的“偉大事件”——解下自己的披風披上她,為她擋去寒氣、取暖。
伊斯朗再次仰起微笑,為特爾思的舉動而高興。可頃刻,他又暗自沉默了。這一次,能贏嗎?等回過神,特爾思已不見了。
回到了魔族也有一段時間了,可是……
特爾思再次惱火地走到小女孩麵前,臉色蒼白,虛弱得奄奄一息的小女孩躺在冰冷的黑石床上,可眼中仍然燃燒著絕不屈服的火焰。
“你……”特爾思再次抱起她,粗大的手掌再次貼上她的小掌,再一次,為她傳入續命的魔元——要知道,注一次魔元他就消耗了100年的功力,從一開始到現在,他已為她注射了10次,也就是說,他已經消耗了1000年功力了。可是,這個如大理石般堅硬的小丫頭,竟不識相。
“魔皇!”一個妖豔的女魔笑著叫,從魔皇對這個小丫頭的“疼惜”可看出,若想取悅魔皇,必須讓這小丫頭笑。“您這樣是不行的,小孩子是要哄的。”以她千年嗜血魔誘拐小孩的經驗,對付一塊“小頑石”,輕而易舉。
“本皇需要你教我做事嗎?滾出去!”特爾思大怒。冷淡的話語雖無驚天動地,但“伴君如伴虎”,而且魔皇即使高興也可噬殺小魔,所以,滿屋子的魔獸一下子就消失了。黑暗得無法探測大小的房間,靜得連呼吸與心跳都沒有。
特爾思歎了口氣。麵對無數強大的對手,他都可卯足勁地廝殺,就連對付伊斯朗也不曾讓他眉頭輕皺。可此刻,麵對這個甚至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的小丫頭,他的眉頭卻皺如苦瓜。難道,真得像嗜血魔說的,用哄的嗎?
過了好久好久,特爾思終於將小丫頭放到石床,站起身,背對著小丫頭。“從今天起,我是你的父皇!”他慢吞吞地說,轉回身,表情是說不盡的複雜。他曾說過,他的兒女將會成為統治神、人、魔三界的霸主,甚至,他與伊斯朗的賭注就是這個。可是,現在,他不想。他希望,這丫頭能像正常小孩一樣對他笑,永遠在他身邊,隻屬於他的女兒。他不要她成為霸主,但這樣,他救起她就並無意義啦!
小女孩怒視的眼光更加強烈,眼中的怒火如岩漿般滾滾欲出。小小的粉拳緊握,甚至可以看出掌心已被指甲刺出了血。
“我知道你說不出話,你可以在心裏說,我感應得到。”特爾思依然深沉地說。即使他背對著她,可她的一切都在他眼中。這小孩雖隻有5、6歲的年紀,卻有一股超越一切的堅定氣息。這股氣息像他,絕不認輸的氣息。從某個方麵來說,小丫頭的種種,都如同他的影子。這就是他為何會皺眉的原因。或許,無論多麼強大的人,一麵對自己,就顯得弱小與無奈了。
頃刻,特爾思俊美的臉龐上映出了冰冷的笑意。這種笑,似乎把周圍的空氣都凝固了。淡漠的眼似乎浮現了一層霧,讓人無法參透的心靈之窗這下子更無法參透了。魔鬼?她罵他魔鬼?她竟敢寧死也不做惡魔?他恨不得一掌劈死這丫頭,再把她的靈魂扔入岩漿中,永世不得超生。可是……他轉過了頭,慢慢地走近她。她並不害怕,眼中的堅決反而更堅定。
“命運,不是你我可以操控的。”他冷道。話語中透露著無奈與痛苦。粗大的手掌再次貼上她的小掌,為她注入第十一次的魔元。“隻因為我晚出生一秒,便成了黑暗之子。這些,你能理解嗎?”他輕笑,笑命運的殘酷與不公,更笑自己的第一次傾訴者竟是一個小丫頭。“我知道你懂的,因為你是我選中孩子,對嗎?”他溫柔的笑。這是前所未有的,原本隻會出現在勝利之神伊斯朗臉上的微笑竟在萬魔之王的特爾思臉上浮現,這是多麼可恥與滑稽啊!“當你沒有力量反抗命運時,你隻能接受。”他低語。這是他的做法。沒有誰可以反抗命運,命運,隻能接受。“但你可以變得強大,強大之後,你便能控製別人的命運。”見小丫頭眼中的火焰有些熄滅,他再次仰起微笑,可一會,他有收回了那比伊斯朗更窩心的微笑,暗中泄了口氣,“如果你依然拒絕,我不會勉強你。”畢竟他不舍得折磨自己的‘影子’。“我會把你送回人界,順便給你安排一戶好人家。”他衷心的希望小丫頭能幸福。話畢,他收回了傳注魔元給她的掌,也收起了整副表情,餘下先前的冷酷。
出乎意料的,小丫頭猛地抱住他,細短的臂甚至圍不住他的前胸,可是,有一股強大的力量迫使特爾思無法動彈(或許他不曾想懂)。接著,天真而淒苦的哭聲在黑暗中傳開,含糊不清的話語從她口中散出,但特爾思清楚地聽到了一切:“我怕,我好怕,成為惡魔,我害怕。我想擁有光明,我害怕黑暗。”如銀鈴般清脆悅耳的聲音,像道出特爾思心中的呐喊般道出了自己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