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要怎麼告訴他自己身上那個來了啊?都怪老媽當年體質太差,生下她後,凡是那個來了都量如泉湧,害她也跟著遺傳。傳現在這麼糗,真想買塊豆腐撞死算了。陸言臉紅紅地不語。誤會吧,讓他誤會吧。
“你的手沒受傷,是不是其他哪裏傷到了?”他把她放在沙發上,摸出自己的手機。
他不會要打電話叫救護車吧?那她往後五十多年的時光不是被抹殺了?“我隻是……隻是那個來了。”
“哪個?”月清隱不太明白,想到上次的番茄醬事件,“不會又是你在耍我吧?”
“我……”她在理智與疼痛間掙紮,最終妥協,反正害臊的又不會隻她一個,“就是女孩子每個月都會來的那個啊,你是白癡嗎?”
他怔怔地站在那裏,雙眼瞪大,然後慢慢地恢複原本的清澈,張嘴想說話又硬硬地吞了回去,“我……去買。”
啊?買什麼?她傻住了,“你說你……”
他點點頭,身體力行走到門口,“去我房間,有幹淨的衣服。很快就回來。”
在和她講話的時候,她沒有看到他臉上的異樣,卻在他關門之際,看到了他臉上微熏的紅。
陸言走進他的房間。這裏每天過來打掃的時候都喜歡經常性無意間“遺漏”了一兩根香蕉皮的地方。而每次再走進來的時候,那垃圾又會憑空蒸發了。衣櫃裏的衣服疊放得非常整齊,長長地並排在一起,大多都是白色的。從中挑了一件比較寬大的T恤,帶著一絲的清新自然的味道,很像媽媽常用的洗衣粉的味道,沒有多餘的古龍水,沒有過多的熏鼻味,清清爽爽的幹淨。
蓬蓬頭的水灑在她的身上,溫度適中。瞬間騰騰的熱氣就彌漫了整個小小的空間,原來他的沐浴露是清草香的,難怪每次靠近他都覺得很舒心。
“叩、叩。”衛生間外傳來幾聲細微的敲門聲,“我把衣服和東西放在門口了。”
他回來了?拿著蓬蓬頭的手差點滑了一下,陸言“嗯”了一聲也不知門外的人有沒有聽見。很難想象一個超級大帥哥跑進超市買女性用品的感覺,還是他那種溫柔淡笑示人的。把門拉開,地上放著一個大黑袋。裏麵竟然全是女生的貼身衣物和女性用品。這個……她差點尖叫!太變態了吧,居然……居然……他居然跑去買她的貼身衣物。啊,真不想活了!拿著印有小草莓的小褲褲,不知該怎麼辦!讓她就這樣死在這個衛生間算了。有史以來最糗的一次,她唯一的想法就是跑出去大喊:“月清隱,你個死變態!”
可是不知為何,當她走出來聞見廚房裏淡淡的香氣時,一股溫馨的感覺湧上來。溫暖得讓人無法藏匿。
“餓嗎?過來喝粥吧。”廚房裏的他輕喊了一句,她不是沒骨氣,真的。她隻是……太餓了!
腳步移到廚房門口,看到他圍著自己前天買的卡通小丸子圍裙,左手拿鍋,右手拿勺,邊攪拌著鍋裏的粥,邊背對著她說:“洗洗手,就好了。”
這是第一次看他這樣居家的打扮,以前也看到過幾次他下廚,可是……不知為何這一次看他的背影,感覺特別的溫柔。手,情不自禁地從他的背後環抱住了他。
他轉過身來,滿臉的驚愕,“你……”
“不要用我的圍裙!”她搶先說,但是手還是抱著他的身體,真的好溫暖。如果剛才學長有女友的消息是一個如冬日潑冷水的打擊,那麼現在的她就是被冬日的陽光一絲絲包圍著的布偶。
月清隱抽搐著嘴角,這個小氣的女人,“我不過借來用一下。”他伸手從腰後解開了帶子,遞給她。
她沒有伸手去接,坐上位子,單手托腮,“開飯啦!”
“怎樣,味道如何?”他坐在她旁邊,問得漫不經心。
好吃!但是腦子不允許她那樣回答,可是也不能違背良心啊,所以就是“咕嚕、咕嚕”的喝粥聲。
他又給她弄了一碗,“慢慢吃吧,反正你今晚要趕後期的策劃。”
“我亂說的。”他還以為她真那麼有閑情啊。
“但是剛才遇到花娘,她說今晚你別回去了。”
“什麼?!”他們還是見麵了?
“是啊,不然你身上的東西誰買的?我打電話給她去買的。”他答得理所當然。
她整個人從位子上跳起來,“什麼?她買的?”她還以為……還以為……關鍵不是這樣,關鍵是,“你怎麼知道她的手機號碼?”
“我想恐怕櫻蘭很少人會不知道搶錢花花女的電話吧,畢竟她把海報貼在那麼明顯的地方出售帥哥美女的照片、物品之類的。想不看到都很難。”
“啊……你特意記錄了她的號碼?”無名火啊!
月清隱搖搖頭,不打算為這件事情多加解釋,“你真要在這裏過夜嗎?我覺得遊園會的策劃很完美了。”
意思就是她公主殿下可以早點回校舍睡覺,不要來打擾他的清夢,像上次那樣的經曆他還記憶猶新。
“我樂意,哼。”她就是要打擾他,打擾他,打擾他!哼!
“有沒有人說你很任性?”他略微的無奈,但也問得含蓄。
“沒有。”回答毫不含糊。誰敢說啊!
“有沒有人說你很懶散?”
“沒有。”怎麼可能呢,她可是眾人典範的代言詞啊!
“有沒有人說你很野蠻?”
“沒有。”太扯了吧,她不知有多溫柔咧!
“……”他摸摸汗,青筋暴跳,“那別人如何說你的?”
她努力想了想,“溫柔、優雅、知性。”這還是最為簡單的概括了。
“撲。”他嘴裏的粥全吐在了桌子上,“今天的廚房你來打掃。”然後走了出去。
“難道不是嗎?”她自言自語,低頭繼續吃著美味。
晚上躺在沙發上,風吹過來涼涼的。陸言死盯著他的門板生氣,好樣的,居然自己睡了房間,她是公主殿下耶,好歹也是半個客人吧。怎麼可以這樣,過分!沒風度,沒氣質,沒品德,沒人性!
突然一陣痙攣從腹部傳來,好疼!真不該賭一口氣,明知道自己月經第一天來都會痛,居然還留在這裏。像以前花娘都會陪她睡,然後哼著搖籃曲撫摸著她的肚子入睡。可是這次……
想起洗碗的時候看到過廚房裏有個櫥櫃。陸言進去廚房找到了他的運動水壺。在飲水機裏擰了一壺滿滿的熱水。把水壺放在自己肚子的地方,卷縮在沙發上慢慢合眼。腹部的疼痛掩蓋了心靈上的,為什麼當她聽到學長有女朋友的時候隻是難過卻沒有眼淚呢?甚至連當麵問一下他的勇氣都沒有。白天的那個女生,擁有溫柔嫻雅的氣質,可以想象他們在一起是那麼的登對。難道她的暗戀就這樣結束了嗎?為那個在音樂教室停住腳步傾聽的旋律,為那個在天台上微風吹拂的少年,難道就這樣……淡忘掉嗎?還是……本該就不要去奢想,因為他已經被貼上了“她人所有”的標簽。學長,或許連她的名字都不知道吧,不過即使他沒有女朋友她會義無反顧地去向他表白嗎?不會。心裏的聲音很肯定地回答,那她的勇氣會表現在哪裏?突然腦海裏閃過一道模糊的身影,看不清晰卻知道那個人不是洛學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