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一頓飯,就因為她飯前的無心之失,變成了審案公堂。
吃過飯出來,易莉莉提議去K歌,今秋以明天還要上班為由婉拒,聚會就此散場。
走在回家的路上,今秋和陽西沉兩人都默不作聲,氣氛有些詭異。來的路上,今秋還嘰嘰喳喳鬧騰不堪,可這會兒卻不知道說什麼了。經過這頓飯,似乎有些東西正微妙的發生著變化。
“啊!”
今秋穿著一雙新鞋出門,新鞋和腳還沒磨合好,這會子又心不在焉,腳下一個小石子生生崴疼了她的腳,本性的大叫在出口之時卻變成了隱忍的低吟。
一直走在稍前的陽西沉回身問:“怎麼啦?”
“沒,沒什麼。”今秋連忙搖頭。
陽西沉又回過身不急不緩的維持著原來的速度前行。今秋原本一直和他保持著兩步距離,這下子,因為腳疼得厲害,很快便落下了一大段距離。
“你的腳怎麼啦?”陽西沉折回來,停在她麵前。
“沒什麼。”今秋一邊搖頭,一邊暗暗紅了臉。如果他知道她崴了腳,他會不會抱她或者背她回去?有些羞窘,又有些期待。
“新鞋打腳?”陽西沉皺了皺眉,轉身招來一輛三輪車,“坐三輪車回去吧。你這樣不知道幾千年才能走回去。”
說著,將她扶上車,然後自己才坐上去。
前麵拐個彎就進入小區了,再走幾百米就到自家樓下了。如此距離,竟然花兩塊錢坐三輪車!
“這麼近,居然坐三輪車。”今秋沒好氣的低喃著。也不知道是真的心疼錢,還是因為別的什麼原因。
“不然呢?”陽西沉扭頭看著她,神色怪異。
“我自己可以走回去。”
“是就好了。”陽西沉意味悠長的看了一眼的腳。
不到兩分鍾就到了他們的樓底下,二人下車付了錢。
今秋仰頭望了望住宅樓,有些心虛。七樓!讓她如何不膽怯?腳還在作痛。
就在這時,陽西沉走到她麵前,然後背對著她蹲下。“上來。”
“做什麼?”今秋嚇了一跳,該不會是她想象的那樣吧?
“我背你上去。”說話的語氣是一如既往的不冷不熱,可今秋卻倍感窩心。怔愣半響之後,今秋終是半羞窘半喜悅的伏在他背上,由著他背她上樓。
一直爬到七樓,他們誰也沒有說話,氣氛有些尷尬,還有些詭異。間或有人上下樓,看到他們時,都會拿曖昧的眼神多看兩眼。
今秋將臉埋在陽西沉背上,隻目光不安的東瞟西瞟。
他都不會覺得不好意思嗎?雖說他們跟這些住戶沒什麼過多的往來,可平日裏碰到也還是會打聲招呼。
七樓到了。
陽西沉小心翼翼的放下她,掏鑰匙開門,然後突然抱起她。
今秋完全還沒意識到發生什麼事,他已經將她抱進門放在沙發上。
今秋一陣麵紅耳赤,竊竊的吞了口口水。
陽西沉拿著一瓶藥油之類的東西出來,在她麵前蹲下,一邊幫她拖鞋、一邊說:“看不出來,你還挺重。”
“有嗎?”今秋咬了咬牙,被人這麼說,是女人都該生氣的不是嗎,可她卻完全生不起來。“背我上七樓都沒見你喘氣。”
“那是因為我身強體壯。”
“切,居然這麼說,你不會臉紅啊?”
“我會不會不知道,我隻知道你現在跟熟透了的蝦子一樣。”陽西沉打趣著,直起身,“好啦,你自己注意點,睡一覺應該就沒什麼大礙了。”
誒?今秋這才發現,不知不覺中,他已經用藥油幫她揉過腳了。她就說嘛,這家夥素來不多話,更不會跟她強嘴的,這次怎麼轉性了,原來是想轉移她的注意力。
其實,他真的是個很懂得體貼人的家夥。
陽西沉將她扶回房間,又給她拿了水進來,然後叮囑了一句“少走動,有什麼事叫一聲。”這才回屋去了。
今秋倒在床上,用被子捂住臉。心裏流動著一股激狂的喜悅,讓她歡快得想要大喊大叫。她想,她是有點喜歡上陽西沉了吧。
“夜色似黑袍,彎月似鐮刀,骷髏在奔逃,蝙蝠默悼,困惑的城堡,十字入雲霄,木梯吱嘎叫,落荒的貓……”
遺落在客廳的手機突然叫囂起來。
“陽西沉,我的電話。”
今秋扯開嗓子喊道。很快,陽西沉連同包包一起幫她拿了進來。
“謝謝。”
翻出手機一看,是傅流年。
她很好奇,傅流年怎麼會給她打電話?難道是為了勸她進商會的事?
今秋習慣性的說了句:“喂,你好。”
“這麼客套?”
“誒?嗬嗬,有事嗎?”
“沒事,就是剛剛在樓上看到一個男人背你上樓,想問問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還有那個男人是你什麼人。我記得公司裏的人都說你沒結婚、也沒有男朋友的吧。”
今秋倒抽一口冷氣,居然被傅流年看到了?她要怎麼解釋啊?總不能實話實說吧?
今秋還沒想好怎麼解釋,傅流年又說了:“我進公司的時候就注意到你了,一直想追你,隻是苦於沒有機會正式認識你。現在好不容易認識了,還有共同的興趣愛好,怎麼突然又冒出個男人來?那人不會真是你男朋友吧?我沒有機會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