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出來你的心腸很好啊,按照我們國家的規矩,救死扶傷的人會得到貴族夫人獎勵一個吻。”段洪蕤傷勢已痊愈,放眼天下,能擋得住他的人寥寥無幾,確定他離開京城後將會快馬加鞭回去向母親複命,錦藍便再無後顧之憂,可以肆無忌憚地胡說八道開玩笑,“不過這裏又沒什麼夫人,我好歹算是貴族,不如由我來獎勵你吧!”
說著撅唇,就要親過來。
“你既然可以每天進出皇宮,身手必定不錯,為什麼不幹脆跑回錦國去。”
沒想到蘇離不避不怒,反而涼颼颼地擲過來這麼一個問題,錦藍勾勾嘴角,索然無味道:“我要是跑回去了,皇帝不就可以趁機發難,大興戰事了麼。再說錦國人最看不起弱者,我既身負責任而來,當然得有始有終,直到任務完成之前,都不可以回去。”
“至少你能保護自己不被人欺淩。”蘇離回憶初次見麵時那頓拳腳,估計夠讓他嘴角淤青個幾天。
“你以為我白給他們打的?”錦藍笑眯眯地彎起一雙眉目,蘇離心裏閃過突如其來的一念,就憑他那副神情,當日幾個王公貴族子弟後來的下場可想而知。
“你學武很久了?”
“錦和聖不同,版圖小,人口少,加上曆屆君王都是靠武力爭奪皇位,因此是一個崇尚打鬥的國家,皇族成員均以習武為榮,安逸為恥,我當然也不例外。”
蘇離低低應和一聲,房門外突然響起隨叔的聲音:“小姐,宮裏派人來,皇上傳召你入宮。”
錦藍望向蘇離,眼裏很明顯寫著“這麼晚?”的疑惑,蘇離提搞音量回答:“知道了,就來。”說罷轉向錦藍壓低聲音:“你也回去吧,等我們走遠。”錦藍了然於心的點了點頭,一副不要你操心的模樣。
蘇離走出房屋,一輛馬車候在門口,馬車四周站立了幾個身著宮服的侍衛,為首一人製止了隨叔和碧憔,聲音輕但極有分量地說:“皇上有旨,隻傳含章小姐一人進宮,其餘人等在此留守。”邊說邊作個手勢,“小姐請進。”
蘇離鑽進馬車,發現裏麵還有一人在閉目養神,身形儀態都於她而言都非常熟悉,正是容王江寄水。
馬車咯噠咯噠駛離門前,拐上入宮的官道時江寄水緩緩抬眼,盯著對麵一聲不吭的蘇離嘴角上揚笑道:“看到我,一點兒也不意外?”
“有一點,但是會在這種深夜傳召含章的人不是皇後就是王爺,而且除了兩位之外其他人也沒膽子假傳聖旨。”
“你說的有道理。但這次傳你入宮的,的確是皇上,我可沒有假傳聖旨。”
蘇離硬著頭皮說:“含章年幼口拙,等下皇上問話恐應付不及,懇請王爺提點一二。”
江寄水的笑意更深:“你可記得你我見麵那個晚上,眾侍衛搜查刺客一事?”
“記得。”
“那你當時在外流連,誤闖太後寢宮,可曾目睹刺客模樣?”
蘇離移開視線想了想,慢吞吞地答道:“模糊地……看到一點,但是……不太清楚。”
江寄水慢條斯理道:“你遇見刺客時,他正打扮成侍衛模樣,你入宮沒幾次,看他眼生是理所當然;但你有些奇怪,為何他會撇開大隊人馬,獨自一人巡邏,而且他看到你,沒有盤問更沒有下跪,是不是?”
蘇離點一下頭:“是,現在想起來了。”
江寄水繼續說:“你發現自己進錯宮門後匆匆退出,路上隻見一黑影朝著宮中東南角方向去了,你當時因為緊張並沒有細想這件事,對不對?”
蘇離淡淡答:“恩。”
“你想趕回自己所在的雅安殿,但是天黑心又急,再次迷了路,六神無主之際,發現前方牆角有一張折疊的羊皮,你一時好奇撿起打開,發現是一種類似地圖的圖紙,上麵標注著無法看懂的文字……這些事情,都還記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