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八章 驚慌蒙蔽了心(1 / 3)

這是艾依初第二次來到穀洛凡的辦公室。不安的坐在那套黑色的真皮沙發上,低著頭,始終不敢抬頭,她知道自己很自私,也很過分,可是她除了來這裏卻什麼也做不了。

氣氛沉悶到窒息。

艾依初低垂著頭,輕弱的呼吸。

穀洛凡亦是一言不發的直視著他,終於,在沉默了許久以後。才張口:

“你說吧,有什麼事?”微眯著眼睛,溫和的表情始終無法傳遞至孤傲的眼底。

“寒……寒被警局拘留審查了!”強忍內心的恐慌,話語還是止不住的顫抖。定定的望著冷峻而孤傲的穀洛凡。隻有跟他說了,心才能稍減恐懼。

“我知道!”淡淡的回答,靜靜的看著艾依初,看不出任何的波動。隻是內心早已經是翻江倒海,唯恐她會說出讓他墜入地獄的話。

不要!依初,你不可以那麼殘忍的對我。

“那天晚上,我生病住院,你說寒有來看我?”如果一定要說出口的話,何必拐彎抹角。

“對,我跟他在病房門口見過!”聲音開始更加的冷凝。心也隨著顫抖,周身的空氣都慢慢透露著涼意。

“那麼,他一直守在外麵沒有離開過對不對?”聲音生澀到隻能困難的說出這句話,說完喉嚨間傳出的灼燒的感覺,讓她以為自己快要說不出話來。看到穀洛凡倏地變得沉痛的眼神,她痛的隻想結束自己的生命。

“我不知道!”閉上眼,不想在看到那張比哭還讓他難以忍受的臉。依初,你是何等的殘忍,何等殘忍呀。

“不,你知道的,他一直在病房門口,沒有離開!”眼淚再也控製不住的流了下來,讓她下地獄吧,以後讓她再也不要得到任何的幸福。她竟然還能完整的說完這樣的話。

“我不知道!”全身猶如被丟進冰窖,冰凍的心都開始麻木了,你還不清醒嗎?終究要被傷害到什麼程度,你才肯真正放手。穀洛凡一遍一遍的問著自己。

“洛凡,我求求你!我不能眼睜睜的看這寒進監獄,不能呀。但是現在誰也救不了他,我隻有你了,隻有你能為他做證明了!”艾依初纖弱的身體微微的顫抖,撲通一聲跪在了穀洛凡冷硬的腳邊。什麼也不能想,隻要千寒沒事,什麼都願意。

穀洛凡全身一震,好似地震那般的天旋地轉。心時而像是墜入冰窖般冰冷,時而像是被烈火熊燒那般的灼熱。

“為了他,你寧願讓我去做偽證也無所謂是嗎?即便將來某一天,我因為做了偽證而身敗名裂也無所謂是嗎?為了他,你可以不要自尊跪在我麵前求我,不惜傷害我對你感情”穀洛凡的聲音仿若是來自地獄般淩遲著艾依初。眼淚迷蒙,雙膝冰冷的疼痛,心髒處那密密麻麻的疼痛此刻演變成了錘骨的痛感傳遍全身。

搖頭,偶後又拚命的點頭,思緒混亂。淚水四溢。

“對不起,洛凡對不起!我是一個不能獲得原諒的罪人,所以詛咒我下地獄吧,永遠都不要見光,永遠都不要幸福好了。隻求你幫忙!隻要寒沒事”稍長的短發淩亂的在臉龐上,被淚水濡濕。

“為了他,你真是可以犧牲所有了。艾依初,你真的一點都沒變,哪怕是一絲一毫的改變都沒有,跟曾經一樣。”

“對不起,對不起,我無法再看到寒像爸爸一樣被帶上冰冷的手銬……”

“你還是跟曾經一樣那麼自私,為了在意的人可以犧牲所有,包括我!可是怎麼辦,無論你怎麼傷害我,我還是放不下你,還是不忍心看到你不幸福。”呢喃的說著。抬起她的下巴,把她臉龐的眼淚擦幹,流下淺淺的淚痕。手指冰冷,指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洛凡?”沒有理會下巴處的疼痛,呆呆的看著穀洛凡,不明白他剛才說的話。

“我答應幫你做這個偽證,隻要你答應我……”手稍微放輕了力道。

艾依初眼神清澈的看著穀洛凡,此刻哪怕是她的命,她也願意給出。

“這裏,以後隻能有我!”用手指指向艾依初心髒的地方。眼神堅定的看著她清澈的眼。

“這裏,從今以後隻能有我!”再次的強調,亦是對自己的安撫。

“凡……”剛停下的淚水又開始清流下來。因為他說的話而無法思考。

“你回去吧,我會處理!”放開她,僵直的走向自己的辦公桌,不在抬頭。

“總經理,您叫我辦的事我都辦好了!”丁源小聲的附著穀洛凡的耳邊說。

“沒有其他人知道吧?”

“沒有,監控室的值班保衛把錄像帶給我了!”有時候錢與勢力真的是無所不能的。丁源心裏想著。

“辦的很好,不要讓第三個人知道!”

“總經理……”丁源吞吞吐吐的。

“說!”

“羅小姐已經知道了!”丁源小心翼翼的看著穀洛凡,頭上因為緊張而冒出點滴的汗水。

“琪純?嗯,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丁源稍稍鬆了口氣,上天保佑,總經理並沒有追究太多。羅琪純太聰明,瞞不住。

辦公室的門被突然的撞開,門哐當的作響,可見來人生了多大的怒火。

“你越來越沒有禮貌了,琪純!”辦公桌後麵傳來的冷冷的聲音差點讓羅琪純忘記了自己的來意。這個聲音比平時冷峻了不止十倍。

“穀洛凡,你瘋了是嗎?你知道你這麼做的後果嗎?”羅琪純也算是一個爽快的人,直接進入正題,不多一句廢話。

“我知道,那又怎麼樣?”穀洛凡說這話的時候,甚至沒有抬頭看羅琪純一眼。始終沒有抬頭,像是專注於自己那滿桌的文件。

“那又怎麼樣?會讓你身敗名裂,會讓穀家辛苦經營的一切遭受商業信用危機!”羅琪純無法掩飾自己的憤怒,為了那個平凡的女人,他真的要這麼做嗎?

“身敗名裂?商業危機?”穀洛凡終於抬頭看著羅琪純,玩轉手中的筆。眼神下竟然有些許的無助。

“我告訴你,琪純。這些於我而言沒有任何意義,你知道什麼叫沒有任何意義?”

穀洛凡把手放在自己的心上繼續說“如果這裏沒有了溫度,那麼些身份,地位,金錢。全都沒用,你知道嗎?”

“洛凡,你醒醒好嗎,你騙自己太長時間了!”

“我一直很清醒自己要的是什麼!好了,你不要關注太多,對你沒有任何好處。還有不要去騷擾她。”

“洛凡,你到現在還想要維護她?她到底給你下了多少迷藥?”

“夠了!我很累了,要休息!你出去!”聲音顯得無比的疲憊。全身無力的攤在辦公椅上。

不再理會羅琪純。

喧鬧的大街,流浪歌手嘶啞著聲音,彈唱著流行的音樂,頗有點頹廢的感覺。

川流不息的車飛速的穿越而過。

濃烈的太陽照的艾依初睜不開眼睛。

幾近虛脫的走在大街上,腳底猶如踩著棉花般毫無落地感。眼淚一滴一滴不停的流下,四周開始變成迷蒙而靜止了一般,細碎的短發,蒼白的臉頰。

她究竟是有多麼的自私才能這樣任意的去傷害穀洛凡。

會有報應她,艾依初,你會受到報應的。就如此刻,隻是想到穀洛凡這個名字,心就被硬生生的撕成了兩半血淋淋的痛。比起多年前,他說要分手的時候還要痛。

艾依初,你是一個壞女人,真的很壞。

然而她寧願自己讓所有人不恥,也不能再次眼睜睜看著寒跟爸爸一樣被帶上冰冷的手銬,住進滿是黴味的監獄。那樣,她會立刻死去的。

叭……刺耳的喇叭聲

“你想死呀,走路不看路的?”司機從窗戶探出頭來,憤怒的吼罵。丟魂了吧,這個女孩,竟然在大街中央發起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