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12日,梁秋和黃知添相伴去學校報到。從麗州到江城,一路上兩邊的景色很不錯。每隔不遠,總能見到小湖。湖麵就像鏡子,泛著刺眼的光。臨近江城,地勢漸高,路旁出現了小山丘。山色翠綠,山上樹木茂盛挺拔。心裏高興,也會覺得景致也是有靈性的。看著這些小山,梁秋覺得它們就像一個個列隊的士兵在迎接他們……
一到車站,還沒下車,就見到有人高舉著“江城工業大學新生接待”的牌子等在出口處。他倆下車之後,拖著行李趕了過去。師兄師姐非常熱情,給他們遞水。
“謝謝師兄師姐,應該我們給你們買水喝的。”黃知添點頭笑著說。
“沒關係的,這是學校準備的水。”
“咱們學校真人性,還給新生送水,辛苦了,師兄師姐們。”梁秋也謝了謝他們。
“不要這麼客氣,以後大家就是同校的同學了。”
“嗯,是,是!”
跟隨著他們上了江工大的校車,走了大約30分鍾,就到了江城工業大學南校區。學校裏,滿是各樣的歡迎條幅,和各色的彩旗。兩個男生看了,心裏麵泛起無限激情。
“終於上大學了,啊!”
“以後,這裏就是我們奮鬥的戰場。”
把他們迎到學校,師兄師姐的使命就完成了,剩下的事就該他們自己處理了。哪裏都是人,他們隻有跟著指示牌,到處問路,一樣一樣地辦入學手續。頂著炙熱的毒日頭,他們艱難地穿梭在校園中。不過,這正是他們獨立生活的開始。
這個校區是新建的,大片大片都是光禿禿的紅土,樹隻剛剛一人高。這樣的天氣,連風都是熱的,一陣一陣的就像熱浪要把人撲倒。建築本來就分散,又被一個人工湖分為南、北兩個區。梁秋和黃知添,要熟悉哪是食堂,哪是宿舍,哪是教學樓,在哪裏交學費,哪裏領宿舍號和鑰匙。由於不熟路,他們不得不在2700多畝的校園裏來回往返。等到這些事情辦完,已經到了下午四點,午飯沒吃也並不覺餓,但是感覺有點中暑。
而豔陽當天的九月,正是“軍訓月”。報名剛結束,整個校園,就馬上變成一個訓練場。6000餘名新生軍訓,場麵也算是宏大。梁秋和黃知添在同一學院,所以在同一連受訓。
軍訓的目的,在於磨練意誌,免不了要流點血汗。常常要保持邁步的姿勢達半個小時以上,腿疼得連爬樓梯都相當費勁。9月,陣雨也是有的。因此,雨中站軍姿便成了教官們的心頭最愛,這樣可以不用擔心會像豔陽天裏一樣中暑。梁秋身體還算吃的消,唯一讓他擔心的是腳趾的傷口。他高考前曾腳趾受傷,當時梁秋的媽媽急得不得了,盡管問題不大,但硬是拉他每天去醫院掛點滴。按說,都幾個月了,早該好了。可是軍訓的每天都要穿著汗濕的鞋襪,站的時間久了,腳上的傷口居然又發炎了。
其實腳上發炎的人,也不止他一個。站的時間太長,加之姿勢不對擠壓腳趾,很多同學都有了腳趾發炎的毛病。有不少同學向教官請假,教官都準了。後來可能是請假的多了,教官們感到很麻煩,於是幹脆就當著大家的麵問:“你們還有誰受傷了?現在一起站出來,我可以放你們走,如果現在不出來,以後可沒機會了啊!凡是留下來的,以後不管什麼原因,都不得再請假。多大的人了,這點罪都受不了,也是個爺們?”
梁秋並不以為做爺們是個多大的光榮,可是教官這話倒是激起了他心中的那股倔勁。不為別的,這麼大點罪都受不了,以後還有什麼用?所以他堅持沒有站出來,堅持在隊伍裏繼續訓練。
晚上,梁秋要打熱水泡腳,足足泡上一個小時才行。宿舍裏陳鑫也腳趾受傷,向教官請了假,白天到校醫院買了藥。梁秋找他借了點要塗上,感覺好多了。
“你也請假算了吧!身體要緊。”陳鑫看著他的腳上的傷,向他提議。
“不用,就這點傷,能忍住。”梁秋堅定地回答。
軍訓的那段日子很辛苦,但是這一月中,結識了不少朋友,樂趣也很多。軍營來的教官們和他們基本同齡,也玩得開,在休息的時候無話不談。學生們喜歡聽教官們講他們軍營的故事,更喜歡聽他們講心中的那個姑娘。每一個故事都吸引他們,就像傾聽一首愛情的歌,即使最最簡單的,也是浪漫感人的。
最有趣的,還是要數拉歌了。拉歌不在於好聽不好聽,隻拚聲音大,所以一個個就扯開了嗓子唱啊。有不少唱歌賣命的,一首歌下來,唱得是臉紅脖子粗,唱完之後直呼氣。僅僅是出於娛樂的目的,連長還帶領他們包圍了一個女生排。四麵圍定之後,便一起唱那首《對麵的女孩看過來》。女生們呢,或笑,或臉紅,或就當沒聽見。這件快樂的事,黃知添也在電話中分享給了董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