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帶路的大長老停下了。他轉過身來，看著麵前的人類少年，五味雜陳。
連他自己，都說不清楚心裏到底是怎麼想的。隻是突然有個聲音告訴他，他需要作出選擇了。
而眼下看來，他的選擇是自己原本並不願意的一種。
“你……哎！”
“前輩有話但說無妨。”張天的態度表現的很恭敬，說著話身子也是輕輕一低，行了半禮。
“罷了！老夫一生曆經風雨，卻還不如一個小子看的透徹……有些話，老夫放在心裏久了，不吐不快。”
“願聞其詳！”
“黑山再如何，畢竟也是我唯一的子嗣。喪子之痛，你們這些年輕人自然是不明白的。”
張天想過很多種可能，但卻沒有想到對方一開口便將事情挑明。這種話，他也不知道該如何接，隻能沉默應對。
“不過說一句不怕你笑的話，在我眼中，黑山固然重要，但這全族的所有人也同樣是我的至親。這幾天的事情，老夫看在眼裏。有進有退，你是個不錯的孩子。要是黑山那小子能有你一半……罷了！過了就不再提了。”
“前輩！當日之事……”
“說了不提便不要再提。今日我喊你過來，最重要的就是想問你一句。”
“前輩請說，晚輩知無不言！”
讚賞的看了張天一眼，大長老開口道：“假若有一天，我族處於生死之邊緣，你當如何？假如有一天，你處於生死之邊緣，你與我王之間當如何！”
“當如何這種話，似乎說了也沒有太多的意義。借您的一句話，您口中的王，是我的至親之人。”
多的話，張天沒有多說。因為他相信，麵前的這位老人已經懂了。
能夠將喪子之痛擺在族群大義之後，他肯定能夠理解張天話裏的意思。
“既然如此，老夫沒有什麼多餘的話再問了。黑山之事，本也是他咎由自取，怪不得旁人。從今日起，老夫必定傾盡全力輔佐我王，雖萬死不能辭！”
斬釘截鐵，鏗鏘有力，擲地有聲。
這種人，始終是值得人尊重的。這一次，張天誠心誠意的躬下了身體。
“既然如此，你回去吧。一個月後，老夫帶你們去天泉閣。”
張天知道，有些情感，還需要他自己慢慢吸收回去。因此他沒有多說，轉身離開了。
當眾人看到張天平安無事的回來，均是開心不已。隻是眾人一直在追問兩人究竟說了什麼，就連二長老也是一臉好奇，期待著答案。
然而張天隻是回答了眾人一句，“大長老是位值得敬重的前輩”之後，便再也不願意多說一句。
見到二長老聽完之後都不再多問，旁人自然更不好再問。這畢竟也算是對方的家事，輪不到他們非議。
與眾人告別，和賽雷約定過幾日好好聚上幾天之後，張天帶著白靜楠等人轉身離開。
看著他的背影，二長老若有所思，還沉浸在之前的那一句話裏。
相比賽雷，他自然猜測出了更多的東西。
“我族複興有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