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薇薇卻是因為背著一個大男人的緣故,累得最狠。她趴在草地上全身已經累得虛脫了,連話都講不完整,“小……小文……”
“小文應該沒事,因為生命女神主殿和死亡暗殿其實離得很遠,雖然我們覺得兩個神殿格局一樣,但這隻是梅杜拉讓我們認為它們差不多而已。”修恩伯爵善解人意地說道。
杜薇薇笑著點了點頭又說道:“小……小文……”
“我會和小文說的,說你們已經快到西風村就不用她送了,反正我也要回神殿看看她到底怎麼樣了?是不是受了驚嚇?”
杜薇薇“嗯”了一聲,又閉上眼睛休息了。
修恩伯爵有些為難地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那個看起來實在不怎麼可靠的小孩,終於回過頭去向著惟一還算有思考餘力的簡語殊說道:“我想把這個給你。”
簡語殊看了看他遞過來的閃閃亮亮的東西,眼睛好像有點花,“這是什麼?”
“剛才你刺透女神本體的時候,從它的體內落下來了這個。”修恩伯爵說道,“看起來應該是水晶之類的東西,但我想既然是從墮落女神的本體內落下來的,應該有它特別的作用。但因為我不是魔法師,所以根本用不上,你可以暫時替法師小姐保管一下。”又猶豫了片刻,他意有所指地低聲道:“在那以前請先確定一下這水晶是否還隱藏著黑暗的力量可以嗎?”
為什麼總有一種要上當的感覺?簡語殊眨眨眼睛,“隻要出了你的領地,就算扔掉也無所謂吧?”
修恩伯爵臉一紅,“那個。”他訥訥地說,“其實也不全是那樣。”頓了頓,他說:“我想你們既然是四處旅行的冒險家,這東西也許會對你們有用……”
簡語殊歎了一口氣,“好的,我明白了。”就這樣順手接了過去。
感覺自己實在有點卑鄙,修恩伯爵又對簡語殊說道:“另外,你不是沒有武器了嗎?為了感謝你幫我封印住墮落女神,還有……這個就送給你吧。”
簡語殊低下頭望著塞進他懷裏的黑色長匣子,眼角抽搐地說道:“這、這又是什麼?”
“這是用我父親的靈魂打造的黑色長槍,我沒辦法駕馭,所以送給你。”修恩一副名劍贈英雄的慷慨模樣,簡語殊卻對別人父親……不,應該是對所有人的靈魂都沒有興趣。
他把長匣子扔給修恩說:“這個盒子太難看了,拿著費事,用著俗氣,看起來還不醒目,我不喜歡。”有一個很可疑的水晶在身邊已經很危險了,用不著再給自己找麻煩吧?
“哦,你想要拿著省事、用著絢麗、看起來醒目的外形啊,這個好辦。”修恩伯爵仔細打量了一下簡語殊的全身,然後讓他把左耳上的耳釘拿下來。隨後,修恩的手放在長匣子上,嘴雖然動著,但並沒有出聲,耐心地等了半天,修恩把幻化成兩寸長槍樣式的耳墜掛在簡語殊的耳釘上,然後交給簡語殊,笑著說:“這樣就可以了吧,很方便呢。”
簡語殊無奈地接過耳飾帶上,雖然有把自己老爸靈魂隨便送走都不在意的家夥,但是作為接受方的他總覺得很不舒服啊。
修恩眼睛含淚地雙手用力拍了拍簡語殊的肩說:“我的父親就拜托你了,雖然他是我們三兄弟的養父,後來又變得很壞,但是一開始還是一個好父親的,所以拜托你了!”
“知道了。”相較於修恩的鄭重,簡語殊的態度隻能用敷衍來形容。
“對了,”簡語殊突然想起來問:“修恩伯爵,如果你家裏的護衛全都生病的話,你為什麼不在開始的時候雇傭護衛呢?若說憑你的武技對付四五個劍客也不成問題,在路上沒有護衛也可以應付刺客,那麼為什麼在去神殿的路上又雇傭了我們呢?原本我以為神殿裏有棘手的事情,你會需要我們的幫助,但是到死亡暗殿的時候你卻是自己單獨一個人前去的,並沒有讓我們幫忙的樣子,我實在想不透啊。”
修恩伯爵的臉突然變得通紅,態度也扭捏起來,他期期艾艾地說道:“其實,其實人家對小文一見鍾情啦。”
簡語殊目瞪口呆,這個原因他從來沒有想過啊,真是可以讓人昏倒的理由。但對於修恩伯爵來說,小文卻是他的主角。
“而且開始時,我根本沒有想到能活著回去,所以無論如何也想要和心儀的女孩子共處一段時間,哪怕就是一點點時間都好。”
“……”隻有心有所屬的人才會體會到那種心情和感動,簡語殊鼓勵地拍了拍修恩的肩,祝他好運。
“哼哼,東雨村果真太無恥了。”西風村村長憤憤不平地說道,“他們想得倒好,隻是贈了個花哨的鞭子就了事了,我們卻要送禦馬西苑,怎麼想都是我們吃虧啊!”
和垂垂老矣的東雨村村長不同,西風村村長是令人詫異的年輕和健壯。西風村也有別於東雨安寧祥和的氣氛,隱含刀刃般的殺戮之氣。
最近才經過封神大戰的三位英雄在路邊的小店住了一宿,等到所有人都恢複了元氣他們才趕向西風村。不過他們隱隱透出的血腥氣還是被村口麵色不善的村民盤問了很長時間,惱得蕭曉直想拔劍砍過去,殺出一條血路來,當然最後這種血腥的想法也隻能在他腦子中演示一下而已。
西風村的村長還兼職打鐵,或者說他原本就是打鐵匠,被村民選為村長,總之當三人被村民領著去找村長時,他正在給馬釘馬掌。
燒紅的鐵塊遇上冷水頓時升騰起白色氣霧,並發出“滋滋”的聲音,西風村村長低沉的話語穿透雜音,冷硬如鐵。
杜薇薇幾個人麵麵相覷,不是隻要有鞭子就可以馴馬騎馬了嗎?他們倒沒有想到除他們之外的人的情緒問題。
“那個……馬……”杜薇薇小心翼翼地說道,“我們什麼時候可以馴馬啊?”
“……”
西風村村長也不搭話,隻是專心致誌地用錘子敲打著鐵塊。“咚咚咚”的聲音就像敲擊在人的心口上一樣,沉悶得讓人不安。
“喂,他究竟是什麼意思?莫非我們還缺少讓他贈馬的條件嗎?”蕭曉首先沉不住氣地小聲問道。
杜薇薇沒好氣地說:“我怎麼會知道,還有我不叫‘喂’。”
“哼,脾氣這麼差,怨不得這麼大了還嫁不出去。”
“什麼?我才十九歲,離結婚年齡還早得很呢!”
“我說在遊戲中啦,你一定不受男孩子歡迎吧。”
“嗤,向我求婚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呢,是我不想嫁,在遊戲中結婚的人都是白癡,誰知道電腦後麵坐的是什麼生物啊。”
蕭曉立刻沉下臉來,“你不受歡迎就不受歡迎,幹嗎罵人家是白癡!”
“誰說我不受歡迎了……”遊戲可以亂玩,話不可以亂說,這關係著個人魅力問題,一定要嚴肅對待。
兩人原本是悄悄對話,結果一語不和,聲音越提越高,幾乎要大聲爭吵起來。
“你們兩個人,想吵架也要看一下場合吧。”簡語殊壓抑著怒氣低聲說道。
果真像誰誰誰所說的一樣,誰也不知道電腦後麵坐的是什麼生物。現在就首推眼前的這兩個生物讓人想不透。
他們三人之間攻城戰、行會戰不知道發生過多少次了,幾乎可以說是最熟悉的敵人。在他的想象裏,現實中的驚世帝王是個冷酷、清楚社會殘酷規則的青年,做事不問過程隻在乎結果,而且不論要犧牲多少人。君臨天下是個冰冷如霜、善於分析的白領階層,總是以最小的損失,獲得最大的利益。結果見麵後才知道新月門的城主是個驕縱任性的孩子,死亡穀的老大是個嬌柔膽小的少女。和想象中的兩人形象根本沒有絲毫相像的地方。
雖說這樣也讓他們在遊戲中所結下的仇恨感降至最低,但仍有受騙上當之感。
“不要總把自己當老大地訓人嘛……”
杜薇薇和蕭曉不服氣地哼哼兩聲,但最終不再爭吵。
“小武,把馬牽進來。”
西風村村長似乎根本沒有在意他們嘀嘀咕咕地在說什麼,他把四塊燒紅的鐵掌放在火爐邊,對拉風箱的學徒說道。
杜薇薇三人一聽到“馬”這個詞,立刻精神一震。
一陣細微的馬蹄聲,一匹馬踱進鐵鋪,高大健壯,氣勢威武優雅,隨著小步走動,一身肌肉流動著美妙的韻律,顧盼生姿,大大的黑色眼瞳在看到杜薇薇三人時,竟然有輕睨之感。
“啊啊啊,是真馬。”杜薇薇忍不住小聲叫出聲來,她長這麼大隻坐過旋轉木馬,想到這西風村有可能馬上就會給她這麼一匹名馬作為她的坐騎,怎麼不令人激動呢。
看到簡語殊和蕭曉也都是一副目眩神迷的模樣,就知道他們所想的和自己心裏差不多,都恨不得趕快跑到馬場,挑揀出一匹屬於自己的神駒。
“喂。”杜薇薇隻是招了招手,蕭曉兩人便意領神會地走上前,三人圍成一堆商量對策。
“看來隻有馬鞭還不成,你們想想還要做什麼事情才能得到西苑馬呢?”
簡語殊沉吟一下說道:“我們得到鞭子是完成了任務後,魅力值上升而引發的,我們馬上出去找些村民了解一下,看看是否還有需要完成的任務。”
“嗯。”杜薇薇點了點頭朝西風村長看去,“哎,快看,開始釘馬掌了啊。”
馬被韁繩栓在柱子上,西風村村長用一根繩子將要釘掌的馬腳套住再掛起,他背靠馬身將吊起的馬腳夾在自己的兩腿間,就開始釘起馬掌來。馬掌釘子至少有五寸長,大概是自己打的。
“喂喂,你們說這麼長的釘子釘下去馬會不會疼啊?”看著釘子被村長一寸寸敲進馬蹄內,杜薇薇都有些感到肉酸地齜牙說道。
“都釘到肉裏了,應該會很疼吧。”
全身赤紅的馬被釘好馬掌後,自己在屋內走起馬步,利落的馬蹄聲配以它矯健的身材,器宇軒昂,竟頗有將馬之風,蕭曉越見它越愛,“好想要好想要,隻要能得到這麼一匹好馬,做什麼事都可以。”
三個人利益目標一致,立刻奔出鐵匠鋪,分開行動找村民談話。
西風村村長看著他們離開,眼中若有所思,並沒有阻攔。
“大哥,讓他們這麼亂跑可以嗎?要是他們發現……”
西風村村長回頭看向小武,冷冷地說道:“會發現什麼?”
小武心中一凜,訥訥地低下頭,竟不敢再多話。
十分鍾後,杜薇薇、簡語殊和蕭曉三人在村子中央碰了麵,全都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樣。
“我和書店的老板談話,他也不管我要不要聽,就給我講了幾分鍾新大陸的曆史。”簡語殊撫了撫額頭無奈地說道。聽對方說得那麼興高采烈,他也不好意思轉身就走,隻得心不在焉地聽他說完。
“我是向侍衛大哥打聽有沒有什麼任務,結果他問我一些新大陸的曆史,我怎麼會知道,結果他就不理我了,真沒趣!”杜薇薇一臉失望,到底要怎麼做才能引發劇情呢?要是有攻略書就好了。
“嗬嗬,我找到一個任務。”杜薇薇和簡語殊立刻充滿期待地挺直身子齊齊看向蕭曉,結果蕭曉並沒有他們想象中的得意之色,竟還有些憤憤的,“是村口的助手小彥提出的燒蛇的任務,我說要接受,結果他竟然說我的級別太高,拒絕交給我。”
“……真是,就是交給你,你也沒有辦法接受啊,那是法師修煉技能的任務,在二十七級練火牆的。”杜薇薇愣了一下說道。她做這個任務的時候還是個無憂無慮的年輕法師呢,她現在幾乎忘記了當時單純地隻要看到經驗值一點一點地上升就會感覺快樂的心情了。
“杜薇薇,和你談話的那個侍衛在哪裏?我有些在意你說的話。”
因為他們三個人中隻有簡語殊看起來最聰明,所以杜薇薇並沒有問為什麼,就把他帶到小村東頭喜歡提問題的侍衛身邊。
“請問這是什麼大陸?”
似乎很少有和人談話的機會,見簡語殊願意和他聊天,穿著黃色盔甲的護衛興致勃勃地問道。“呃,瑪、瑪雅蕾斯。”
“沒錯!”難得有人一口就答出來,黃衣侍衛更高興了,“那麼你知道現在皇朝的名號嗎?”
“好像還是瑪雅皇朝吧。”
“對對,那你知道把魔神丹帝司封印在死亡穀深處的是誰嗎?”
“英雄騎士歐布萊恩,也是重建國家後的瑪雅蕾斯一世。”
“正確!”侍衛高興得幾乎跳起來了,“我帶你去見老村長吧,要是他知道自己出的題都被答出來了,一定會很高興的。”
“……隻有這三道題嗎?”簡語殊還有些愣愣的,他腦中還在思考著遊戲中某些艱深的文獻,用來對付想象中必會出現的刁鑽問題,所以在侍衛說提問結束後他還有些反應不過來地連問:“真的沒有其他問題了嗎?比如奈何天曾有一片斷崖上所刻的五個字的意思,黃泉湖盛產什麼魚類什麼的……”
“問完了啊,還有老村長不會出你所說的那些無聊的問題的啦。”
“……就這麼簡單?”
而就這麼簡單之極的問題,竟然還有某某人說一點也答不上來。
“我一向不注意這種小事的……”
似乎知道簡語殊腦中所想,杜薇薇嘻嘻傻笑著混過去。玩遊戲幹嗎還非要知道遊戲背景啊,她隻要知道道具怎麼樣才具備極品屬性,什麼怪會掉什麼好東東就行了吧。
“……你還真是個意外幹脆的玩家啊。”
簡語殊說話沒什麼惡意,隻是單純的感慨而已。
侍衛領他們去見的人住在村子裏靠近河塘的小茅屋裏,傍晚時分,池塘泛起如火的紅潮,小小的茅屋也鍍了一層金紅色,須發皆白的老村長此時正悠閑地睡在躺椅上,享受著平緩寧靜的時光。“爺爺,快起來啦,你看我帶誰來了,他可是很容易就答對了你出的三道題呢。”
張開眼瞅了瞅大呼小叫的黃衣侍衛,然後越過他看向他身後的簡語殊三人,視線落在他們的腰間,老村長慢騰騰地說道:“你們是從東雨村來的吧?”
一句話令杜薇薇和蕭曉立刻肅然起敬,以為他未卜先知,隻有簡語殊認為這隻是一個普通的問句,他一定看到了他們腰間懸掛著的香竹鞭才這樣問的。
果然老村長又接著說道:“那個老家夥真的是老糊塗了,這是什麼時候了他還亂送鞭子,我勸他多少次把所有事情交給年輕人去辦,他根本不聽。”
蕭曉大概沒想到會聽到這句話,不高興地插嘴說:“他才不是亂送,這鞭子是我們應得的報酬。”
“什麼叫這種時候?”
簡語殊關心的永遠是這些細枝末葉,卻使得老村長多看了他兩眼。清雅的姿態,俊美的麵容和冷淡的氣質令他看起來像不食煙火的貴族子弟,他大概是遇到什麼事就會做什麼事,或者什麼也不做也不會有什麼罪惡感的那類型人,要做的事情可有可無,重要的隻是需要自己有事做,有時間打發就好了。
相比下來蕭曉的驕縱更像生長在豪富之家因沒人違逆他而形成的,如果他要做什麼事情應該隻是追求好玩刺激而已。
三人之中惟一的一個女性卻不太能讓人看得透,她有一雙令人印象深刻的清澄的眼眸,因為感覺舒服而更令人感到美麗的容顏。隻要看到其他兩個人本能地把她護在身後的樣子,就知道她的存在對他們而言是很重要的。
脆弱又堅強,迷惑又認真,膽怯又無畏,矛盾的氣質在她身上卻隻突顯出她的玲瓏多變,如寶石多處的切麵流轉,包含著絢麗又神秘的內涵。初看時,她和普通的美麗少女沒有什麼不同,但是多看她一次就會感覺她比上一眼又漂亮些,有些人如陳酒,隻有長時間的相處才會聞到迷人的芳香,這個女子就是這樣的妙人吧。
他們三人無論身份還是脾性看來都相差甚遠,但都是讓人無法忽略的光彩照人的人物,搜索腦中所有的記憶,還是想不到最近大陸中風頭正健的少年英雄,有誰和他們的形象相符。莫非他真的老了嗎?
老村長閉上眼輕歎一聲,又重新躺在躺椅上說道:“在離這裏一百二十公裏的地方是瑪雅皇宮,深宮裏年輕的國王每日錦衣玉食卻還愁眉不展長籲短歎,這究竟是因為什麼呢?”
獲得問題,過關!
“這究竟是因為什麼呢?”
在老村長那裏獲得了問題,隻有一個人可以解答吧。三個人又急匆匆地跑到鐵匠鋪,眼巴巴地盯著現任的村長問道。
“這是因為國王已近成婚年齡卻還未找到真愛的緣故。”西風村村長拿毛巾隨便擦了擦臉上的汗,已經釘好馬掌的他坐在門檻上休息。
“哎?”
出乎意料之外的答案令三個人都愣了一愣,這裏是打怪升級的遊戲耶,國王憂愁的應該是魔獸攻城之類需要勇者救助的大事件吧,尋找真愛……莫非這款遊戲中還包含了美少年養成?
“國王下令每個村莊都必須交出村裏最美的一名女孩以供他挑選,我們這裏村村偏僻人人鄙俗,實在找不到可稱為漂亮的女孩子,你們願意幫助我嗎?”
“……”
杜薇薇、簡語殊、蕭曉三個人迅速地對看一眼,“那個,我們商量一下下。”杜薇薇說完後,三人又圍成一團,麵容嚴肅。
“幫,還是不幫?”
“……”
“我隻知道不幫的話香竹鞭隻能當驅蚊撣了。”
三個人的眼中立刻閃現出原本應該到手的駿馬長翅膀飛走的情形,這種事情根本不需要商量,因為答案怎麼選擇也隻有一個。
杜薇薇轉身,對上西風村村長幽黑的眼,說道:“我們幫忙。”
幹脆利落之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