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九章 不得不分的痛(3 / 3)

“可是姐姐,我不是把戀愛當成遊戲的孩子,所以……”

“說什麼都已經結束了,時間回不去的。”佑織理慧苦笑了一下,抬起頭,她用堅定的目光對上龍拓本郎慌亂的眼神,她輕啟唇瓣,一字一句地說道:“所以小家夥,要學會珍惜時間哦。我們的遊戲,GAMEOVER。”

“姐姐,我想知道,你有沒有喜歡過我?”

佑織理慧垂下了眸,一秒鍾後,她咬著牙狠心說道:“沒有。從一開始就是當成遊戲而已,所以,小家夥,成熟起來吧,姐姐最後一次教你成為一個成熟男人的另一項本事,那就是,無論遇上什麼難堪的事情,要學會收斂自己的脾氣。記住,姐姐,真的沒有喜歡過你。”

“姐姐,我不相信。”龍拓本郎又像一個孩子一樣了,“姐姐明明說要教會我很多很多東西,教會我如何愛一個人,如何做一個優秀的男人,要教會我……”說到這,龍拓本郎的聲音已經哽咽了,“我,已經喜歡上姐姐了啊。”

佑織理慧也哭了,隻是,她在笑著流淚,“小家夥,姐姐很感動,你的這句話肯定了姐姐並不是真的沒有人會喜歡。可是,小家夥……”佑織理慧伸出了自己的右手,舉在半空,那是半個圓的形狀。

龍拓本郎下意識地也伸出了手,形成另外半個圓。隻是,這一次,他和她的手指不再那樣完美的契合。

“你看,隻是短短的半年,你又長高了,身子也比以前壯了,連手指都粗了一些,我們的那個圓,終究是不能完美重合了。”

龍拓本郎呆呆地看著佑織理慧近乎虛幻的笑臉,心一陣陣刺痛著。有些話還來不及說,也許,就不要說了吧。

“姐姐,你會幸福嗎?”

“姐姐一定會幸福的。因為,姐姐傷害了一個很善良的少年,姐姐要把他的幸福一起,好好生活下去。”

兩個人不再言語,隻是看著窗上的明月換成了嬌陽,各自懷著心事,直到回到東京。

簡直讓人不敢相信,他們就這樣回到了起點。

偶爾樂隊的排練和聚會,兩個人見麵了,會點頭微笑,會輕輕問好,佑織理慧忙著樂隊大小事宜,每天穿著得體的幫著樂隊與經濟公司洽談待遇。

當然,偶爾兩個人的視線相交,也會有一種不可言喻的悲傷,隻是誰也不說,誰也不問,兩個人,好像從來沒有過很深的交往一般。

這一天,樂隊因為要拍一個平麵寫真而在郊外集合,佑織理慧比較早到,和攝影公司談論著某些細節。當她一個轉身,便看到了龍拓本郎的身影,他穿著一身潔白的休閑服,站在齊腰的綠草中央,戴著耳麥,伸展著胳膊,麵朝天空。那姿態像是要飛去一般,當下謀殺了攝影師的底片。

佑織理慧趟著草走到他的身邊,問道:“你在幹什麼?”

“是姐姐嗎?”龍拓本郎問道。

“傻瓜,你在說什麼啊?”

“姐姐,我在感受你的擁抱。”

“真是……”

“我閉上眼的時候,就能想起姐姐笑起來的樣子,姐姐也許並不漂亮,但笑起來的樣子很恬靜,很溫柔。姐姐也許並不是最完美的,可是她都會過我尋找半個圓。姐姐帶給我的輕鬆,一定還會有人帶給我吧?我真的很感謝姐姐在某一段時間裏陪我說笑,讓我忘記一些悲傷,姐姐,在人生的一段路上,你是我不可缺少的夥伴。”

佑織理慧無語地望著少年的側臉,他長長的睫毛蓋住了他清亮的眸,她不忍心說的話卻還是要說,在他沒有用那雙單純清澈的眸看她的時候,她說道:“下個月我的婚禮,來參加吧。”

八月,東京的烈日瘋狂地灸烤著大地,到處都是一片白茫茫的感覺。就在這樣的時節裏,佑織理慧即將披上婚紗,完成她的婚禮。婚禮前的晚上,難得下了一場大雨,佑織理慧坐在自己的房間裏,聽著嘩嘩地雨聲,看著MSN上龍拓本郎的頭像,偷偷地留著眼淚。

剛剛,她有去看龍拓本郎的SPACE,那些屬於奈良的照片都已經不見了,讓她想不到的是,她的照片,出現在了他的地盤上。而且,相冊設置的密碼竟然是她成人禮的那一天,要不是看到密碼的提示問題,她怎麼也想不到這一切會和自己有關。

照片上的自己,有坐在角落裏看著書本思考的樣子,有自己托著腮望著窗外微笑的樣子,有自己開著車小心翼翼啟動的樣子,還有,她仰著頭和俊笑著聊天的樣子。每一張,都是那樣恰到好處的捕捉到了她最美麗的神韻,那神采飛揚的樣子看得出心情真的很好。隻是,她猜不出,少年在偷拍她的照片時,心裏是怎樣的感覺。

窗外突然傳來了玻璃敲擊的聲音,佑織理慧聽了半晌才確定了聲音,她跑到窗前拉開窗簾,打開落地窗,看著已經被淋濕的龍拓本郎笑著笑她揮手。

“姐姐,明天的婚禮我不能參加了,因為臨時出了點狀況,所以隻能現在提前來向你送上祝福。姐姐,你一定要幸福。”

佑織理慧拭了拭已經紅了的雙眼,笑著對龍拓本郎說道:“傻瓜,你可以從大門進來啊。”

“因為不想給姐姐增加不必要的負擔,如姐姐所說,結婚是對另一個人,另一個家族的責任,現在姐姐家的樓下一定有對方的人在,所以,還是選擇爬窗了。”

佑織理慧看著少年,看著他仍然單純的笑臉,仍然清澈的眸,她說道:“你好像,長大了嘛。”

龍拓本郎笑著撓了撓頭,“好了,姐姐,車子在樓下等我,我先走了,要趕去機場,拜拜。”說完,龍拓本郎身子輕巧的翻過陽台的欄杆,“真可惜姐姐結婚後不會住在這裏了,否則我可以在想姐姐的時候,偷偷爬上來看看姐姐的。”說完這句話,少年的身影便消失在黑夜中。

佑織理慧多想伸出手抓住少年,想再感受他的懷抱,感受他的唇,感受他的指節的力量啊……可是,這個世界上有太多了,“少年,即便是GAMEOVER了,你也記住,你是我婚前愛過的那個人,傳說中,那個人,才是一生中最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