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他來說,這兩個月甚至比兩年還要長。
幽篁躺在無歡穀的一處宅院的主臥裏,緩緩睜開了眼睛。身旁是他一直想念著的氣息,他勾起唇角,側過身,用手背撐著頭看她,並沒有從床上下來。
床邊的人聽到動靜,繼續看著她的書,微啟唇瓣。
“你醒了,覺得如何?”
“小月兒,我覺得甚好,感謝無歡的款待。”
“這處院子送給你。”
“對我這麼好。”幽篁挑眉,向身邊的人拋了一個媚眼。
“我知道你想要什麼。”
“是嗎,那你說說,我想要什麼?”
她合上書,站起身俯視著他:“你要奪回極樂,無歡不會平白助你。”
奪回極樂?她果然是不懂他啊。幽篁斜斜一笑,從床上坐了起來,目光灼灼地盯著她。
“那你想要的,是什麼?”
“我想要的,我自己會取。”
“你取,不如我送到你的麵前。”
“不勞煩,我還有一個禮物要送給你。”
說著,從懷裏掏出當初聖奚山禁地的石室中順出來的小冊子,遞到他的手中。幽篁嘴角的弧度更深了一分,從她手中接過,翻開來一看,越看下去,臉上的笑越是僵硬。
“你這是從哪裏來的?”
“聖奚山。”
原來如此。無極和有窮的決裂,根本就是一個錯誤。幽篁一陣冷笑,將小冊子收於袖間。
幽家,幽家的血脈還在。
幽篁之所以姓幽,隻是因為被幽氏夫婦收養,而他們真正的孩子,因為歡景華之亂,出生不久就被托付給了鄉民。幽夫人將孩子托付之前,曾留下隻言片語,若是夫婦二人遭遇了不測,就將孩子交給聖奚山她的那位舊友照顧。
隻是沒想到,真的遭遇了不測,卻是拜這位舊友所賜。
這本小冊子,是幽夫人留在石室的手書,記錄了幽氏夫婦與前任山主的恩怨糾葛,還有那孩子的去留詳略。拿到書後,她曾經找到過被托付的那個鄉民,又查了當年聖奚山收養孩童的記錄。絕對沒有錯,梵音才是幽氏夫婦親生的孩子。
那又如何,對幽篁來說,對四方來說,姓幽的隻有他幽篁一個。
想起整個四方沸反盈天的那件事,幽篁沉眸,低聲問道。
“那你,可是叫歡離月?”
她淡笑一笑,輕輕搖了搖頭,吐出不輕不重的一句話:“歡琉璃。我的母親,是黎國的皇女。”
“小琉璃。”
幽篁突然站起身來,垂下頭看著麵前依舊隻到自己肩頭的人,眼中笑意滿滿。歡琉璃卻轉過身,拿起靠著椅子的星沉,抬起他的大掌將劍放入其中。
“我允你月奴使者之位,將星沉一並賜予你,從此,你就是無歡的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