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計青書,正愁著找不到機會接觸孟紫雲,劉華主動上門提供了一個機會,他自然不會錯過。
見徐奇不說話,劉華故意做出一個誇張的震驚表情:“徐奇,你不會什麼禮物都沒送過吧?”
旋即,劉華話鋒一轉,道:“哦,想來也是,看你這身打扮,估計也送不起什麼值錢的東西。”
所有人都以為徐奇要麼會惱羞成怒地和劉華大吵一頓,要麼被氣得直接拂袖離去,但此時徐奇的嘴角卻浮現出一個令人玩味的幅度。
“九百九十九朵玫瑰?真是可憐,這些花在一生中最驚豔的時候被人摘下枝頭,卻被用來送給一個不怎麼樣的女子。”
“明月有幸照大江,玫瑰何辜贈非人。”
“玫瑰雖好,但人不配啊。”
“嘶。”
眾人齊齊倒吸一口涼氣,沒想到平時不聲不響的徐奇能夠做出這麼漂亮的回擊,你不就得瑟那些花嗎?鮮花再好,如果花不配人,也是鮮花的汙點。
孟紫雲也重新審視了一遍徐奇,心中回味著“玫瑰何辜贈非人”一句,頗有感觸。
“徐奇,你有什麼資格說我不配鮮花?”馬蘇俏麗的臉上一片鐵青,歇斯底裏地吼道:“你個窮鬼,我跟你在一起也有半年的時間,你給我送過什麼?”
徐奇不屑地嗤笑一聲,道:“切,送你?就你這種貪慕虛榮的女子也配?”
“請你對蘇蘇客氣一點,就你這種連幾朵花都買不起的人不配評論蘇蘇。”
計青書臉色一寒,他在外人麵前一向注重風度,但馬蘇現在的身份是他的女朋友,象征著他計青書的麵子,自然容不得別人說她半句不好。
“我買不起花?九百九十九朵玫瑰雖然不便宜,但正要說起來也要不了多少錢。再說要送花表達心意,一朵就夠了。”
“須知,花不在多,心誠則靈。這麼多花被你打包一起送,那花變成了俗物,毫無靈氣可言,也就你這種暴發戶做得出這種事情。”
靜。
整個飯桌上都默不作聲,誰都不敢第一個開口打破這份死寂。
在秦淮市,眾所周知,首富計家旗下企業囊括生物製藥、風投、煙酒等各個行業,但說到底隻是個房地產起家的暴發戶,但秦淮市的上層社會誰都不敢在計家人麵前提起暴發戶三個字。
聽說有一次酒會上,一個秦淮市的煙酒大亨,喝多了在酒桌上影射計家暴發戶,後來這位煙酒大亨就從秦淮市的上層社會中消失了。
有錢人都講究個格調,附庸風雅,最在乎的除了裏子,就是麵子,誰敢提起暴發戶三個字,那便是傷了麵子,幾乎是不共戴天的世仇。
果然,在徐奇話音落下之後,計青書臉上陰沉,優雅的氣度全然不在。
“請問這樣的兄弟,連花都能說成是沒有靈氣的俗物,送什麼樣的禮物才當得起‘靈氣’二字?”
計青書的嘴角依然掛著笑容,隻是誰都能看出這笑容背後隱藏的怒火,一旦徐奇給不出一個令他滿意的答複,那麼便要承受計青書,乃至計家的雷霆之怒。
“還請讓青書也長長見識。”
飯桌上的眾人都噤若寒蟬,大氣都不敢吐一個。
一個全身上下都不到五百塊的普通學生,又怎麼拿得出能夠讓計青書都大開眼界的禮物?
靈氣二字說的含糊,但越是靈秀之物,也就意味著昂貴的價格。
“你確定要看?”
計青書眼泛寒光:“確定要看。”
“就怕差距太大。你承受不住這個打擊。”
“嗬嗬。”
徐奇從口袋中一掏,攤開合攏的手心,一個木質的舊盒子出現在眾人的眼中。
木盒看起來很老,款式古樸,簡單的不能再簡單,毫無花樣可言。
就這麼一個盒子也稱得上是靈氣之物?
眾人都以為這是徐奇的趕鴨子上架之舉,但秦淮大少是這麼好糊弄的嗎?
“這就是你說的靈氣之物?這個笑話並不好笑。”
徐奇嘴一咧,笑道:“我也覺得不好笑。”
說著,徐奇用另一隻手打開了古樸的木盒,眾人立即凝神閉氣看向木盒裏的情況,這是徐奇最後翻盤的手段。
但瞧木盒的款式,怎樣的稀釋珍寶會藏在這樣普通的木盒之中?
一抹青光映進桌上所有人的眼裏。
純粹、質樸的青光,比軟玉更溫醇,比翡翠更通透,比鑽石更璀璨,比寶石更鮮亮奪目。
一隻青色的玉簪靜靜地躺在木盒中,頭部雕琢著一隻青翅蝴蝶展翅欲飛,栩栩如生。
靈氣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