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杆槍對二十杆槍。
冷靜近乎冷酷的郎燎絲毫沒有退縮,反而轉過身來,黑漆漆的槍口在眾人的臉上一一掃過。
靜。
雄獅會所的射箭場裏落針可聞。
此人,包括白熊和白地龍父子在內的所有人噤若寒蟬,大氣都不敢出。
一個人,一把槍,竟然壓住了鐵獅會的所有精銳。
徐奇自中槍後便一直低著頭,雙目無神地盯著會所的地板,誰都沒有注意到這是他的嘴角露出一個頗有興致的笑容。
“啊!”
在郎燎強大的壓迫力下,一個穿著西裝,二十七八歲,心智不夠堅韌的小夥子突然扛不住這種壓力,心都提到嗓子眼的他雙眼一閉,無意識地扣動了扳機。
“砰。”
沒有意外的,槍聲響起。
被瞄準的郎燎一動未動,依舊舉著手槍,黑漆漆的槍口仿佛抵在每個人的腦袋上,散發著難以言喻的壓迫力。
而差點摳下扳機的小夥子怔怔地站在原地,張大了嘴巴,雙眼死死地盯著自己手中手槍。
本應落在扳機上的手指空空如也,隻剩下光禿禿的一個圈。
神乎其神的槍法。
冷靜到近乎機器的大腦。
所有人的心中不約而同的,生出這樣的讚歎。
“都把槍放下,有話好好說。”
一直沉默的白熊終於再次開口,他沒有想到事情會演變到這一步,他知道郎燎的實力很強,卻沒有想到強大到這一步。
多年前和郎燎相識,機緣巧合讓郎燎欠下他一段人情,也從郎燎那知道了古武。
當白地龍帶著他的師傅回來的時候,聽說辛鈍海是三品武者的時候,他嚇了一跳,這比他引以為最後仰仗的郎燎還要高上一品!
但他怎麼都沒有想到,武道四品的郎燎,最強大的地方居然不是他的武道修為,而是槍法。
一個古武者練槍不足為奇,但怎麼可能練出這般可怕的槍法?
到如今,白熊才發現,雖然認識郎燎多年,自己卻對郎燎一無所知。
除了古武者的身份和郎燎這個名字以外,自己還了解什麼?
郎燎到底是什麼人?
在欠下自己人情前又是幹什麼的?
練槍和練武一樣是一天天練出來的,靠的是水磨工夫。
像郎燎這樣的槍術,隻有靠一發發子彈練出來。
“郎燎,給我一個麵子,把槍放下說話。”
郎燎猶豫了一番,麵對白熊的要求,他最終還是把手槍收了起來。
見郎燎真的把槍收起來之後,鐵獅會的槍手們同時鬆了一口氣。
麵對這麼可怕的一個槍手,盡管人數上他們有著絕對的優勢,但是心裏還是一點底沒有。
“你們也都把槍放下。”白熊下令道。
郎燎是他的底牌,其他槍手也是他的手下,作為幫主的白熊自然也不能厚此薄彼。
得到白熊的命令後,眾人如釋重負,用槍指著這樣一個殺神,哪怕對方空著雙手,他們心中依然慌得不行。
刀槍入庫,馬放南山,場麵似乎在往好的一麵發展。
而敗在郎燎槍下的辛鈍海雙眼布滿血絲,滿臉猙獰。
恥辱,簡直就是恥辱。
自義和運動以來,古武者就不得不接受被熱武器壓製的事實。
但像辛鈍海這樣上了年紀的古武者,心中或多或少都有著這樣的偏執。
武者怎麼能用槍?
但是這家夥不但用了,還用的神乎其神。
辛鈍海布滿血絲的眼球中閃過一抹狠厲之色,不顧身上的槍傷,謔的起身,獵豹一般向著郎燎撲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