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屠白羽看著暗狐醉雨的背影消失在黑夜裏,自己突然有些無措。
自己明明知道食骨棉可能在哪,但是由於一些原因偏偏不能說出來。
他回頭看著黑羽死寂的側臉,心中滿是掙紮,一方麵,他不希望哥哥就此絕命,但另一方麵,自己逃亡計劃的執行時間越來越近了。
如果留下來,自己對醫術一竅不通,在這邊完全是拖累,基本是看著哥哥等死,等狼叔所說的期限已一到,自己不但會失去哥哥,還會因為懲罰而錯過計劃,最後也會失去自由。
而如果就這樣離開,雖然獲得了自由,但是總覺得心裏不安,放心不下。自己對天屠家族唯一的留戀就是自己的這個哥哥。走了就什麼機會都沒了,說不定自己留下可以幫上忙呢?
天屠白羽一時間心情複雜之極,他坐在椅子上,看著黑羽默默問道:“哥哥,我該怎麼辦?”
…………
時間很快過去了一天,暗狐醉雨和天屠白羽對於黑羽的症狀依舊毫無辦法,按照典籍所說,他們甚至不能人工拔除清理一些食骨棉,一但這麼做將會大大刺激到食骨棉,所帶來的直接後果就是它們會不斷繁殖,加速侵蝕黑羽的身體。
他們現在所做的事情是把黑羽帶到冰穀中,用冰穀凍泉的低溫將天屠黑羽的身體機能和他身體內食骨棉的活動一起抑製住,一來可以止住傷勢惡化,二來可以贏得更多的治療時間。
天屠白羽裹著厚厚的衣服,身體顫抖著,一邊口吐寒氣一邊望向須發結霜的暗狐醉雨:“這個法子管用麼?”
暗狐醉雨查看了一下天屠黑羽的傷口,點點頭:“食骨棉的活動性確實下降了,也許我們可以再試試人工拔除。”
“這些東西是長在骨頭裏的,即使撕掉一層,絕不了根,它還是會長出來的,生長所需又是榨取哥哥的生命力,情況隻會更糟糕。”
“要是你父親在就好了,他的天屠魔火應該可以燃掉它們的根。”
“他去哪了?”
“聽說是為了巡邏隊的事出去了,已經有段日子了,也不知道啥時候能回來。”
暗狐醉雨不想把這個話題繼續下去,他道:“所以我們得自己想個法子解決這個問題。”
天屠白羽思考起來:“關鍵在於如何除根啊。”
聽到這話,暗狐醉雨眼睛突然一亮:“如果用燃星草混合淬骨液重新讓黑羽煉髓,同時用中空細銀針導出舊髓,是不是可以呢?”
天屠白羽想了想道:“這個方法醫書中沒有記載過,也沒有相似的例子可供參考,風險……太大。”
暗狐醉雨臉上露出了溫和的笑:“沒有試過的方法就有嚐試的價值,留給我們和黑羽的時間都不多了,再想想這個方法有什麼缺漏?”
“導出舊髓煉髓重生原理上沒有問題,但事實上我們連燃星草的藥力是否能到達骨骼都不知道。”天屠白羽吐出了一口大大的白氣,白氣剛剛離開口腔,裏麵的水分就迅速被寒冷的環境凍住,轉瞬結霜,變成一片霜渣從空中墜到地上。
暗狐醉雨看著那一片霜渣,有些幹澀地開口道:“到底太冷了。”
現在他們遇到了一個兩難的困境,為了換髓,必須要在常溫或者高溫下進行,以便藥力能滲透到骨骼中,產生作用;但是一但溫度改變,已經繁殖兩天的食骨棉必然生長侵蝕,黑羽自然性命難保,而且先不說換髓的速度能不能超過食骨棉生長的速度,單是黑羽嚴重的傷勢,一但離開冰穀,後果是誰都無法預料的。但是不離開冰穀呢,藥力產生不了作用,時間拖下去,黑羽還是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