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是誰在說話?”剛才所有人都低頭看地,不像沾上這個麻煩,誰知居然有人主動把麻煩攬了過去。
“剛剛說話的好像是藥罐子徐子奇啊,他這時候開口是要引火上身?”
“估計是嘩眾取寵吧,畢竟不能修行,隻能用這種方法引起關注了。”
大堂外,徐家的年輕一輩議論紛紛,大堂裏的一切說到底和他們沒什麼關係,他們盡可以好整以暇地看戲。
“放肆,茲事體大,家主和我們五大長老尚且沒有定論,哪有你一個小輩說話的份,還不退下。”五長老爆發雷霆之怒,喝道。
徐子奇說完話後便冷眼旁觀,他知道自己現在在家族不受待見,但沒想到自己作為當事人,連說句話的資格都沒有。
切身體會,徐子奇才明白弱者在這個世界的窘迫境地,這一切的原因隻是因為他不能修行,在這個強者為尊的世界,弱者連呼吸都是錯的。
“家主,不可。”須發皆白的大長老道,他年近古稀,是和家主徐人雄的父親一個輩分的人物。徐人雄作為徐家的最強者,在徐家乾坤獨斷,連長老都不敢違逆,隻有大長老仗著年紀和輩分敢冒個頭。
大長老一生為了徐家鞠躬盡瘁,在他眼裏,徐猛和徐子奇之間的事情隻是小孩子打架,而徐猛天賦出眾,前途無量,對徐家而言,便是十個徐子奇也比不上一個徐猛,這樣的天才容不得有半點閃失。
徐子奇不作辯解,隻是心中冷笑,作為宗師,自然有宗師的氣度,縱是千夫所指也影響不了他的心境,他隻在乎父親徐人雄的態度。
至於其他人,過客而已。
徐人雄高坐主位,父子對視一眼,暢聲一笑:“有何不可,你是我的兒子,想做什麼便放手去做,出了事我來頂著。”
“多謝老爹。”
“家主不可!”大長老捶胸頓足,痛心疾首,正要繼續說下去,徐人雄隻是淡淡地掃了他一眼,大長老便感覺頭皮發麻,仿佛被凶獸盯上,腳步不自覺地退後兩步。
大長老他這才想起,徐家最大的話語權隻掌握在這個坐在家主寶座上的這個男人手裏,什麼輩分資曆,在他麵前都不值一提。
大堂外的徐家少年們憤憤不平,但徐人雄作為徐家中興之主,一手將徐家帶向強盛,在徐家一言九鼎,他們不敢質疑徐雄的半點不是,隻能怒視著徐子奇。
在他們眼裏,徐子奇是家主一生中唯一的汙點。
人群中,不知是誰嘀咕了一句“虎父犬子”。
徐子奇將眾人的表情收入眼中,尤其是跪在大堂中的徐猛,握著拳頭,昂首咬牙,眼神中滿是不甘。
徐子奇在徐猛身前蹲下身子,就是這個倔強的少年將他打成重傷,如果不是他穿越而來,另一個徐子奇便已經抱憾而死。
徐子奇麵上掛著意義不明的笑容,他在徐猛麵前蹲下身子,道:“你就是那個旁係的淬體天才?跪在地上任我這樣一個廢物處置,是不是很不服氣啊。”
“當然不服。”跪在地上的少年利落地答道,這個年紀的他完全不會掩飾心中的恨意。
“是不是覺得,如果我不是有個不錯的老爹,像我這種不能修行的廢物,被你活活打死也是活該?”
跪在地上的徐猛頓時啞聲,徐子奇的語氣不溫不火,但卻讓他感受到莫名的壓力。
“我沒想傷到你,我隻是一時失手,我隻是沒想到……”
“沒想到我會這麼不禁打?”
徐猛硬著頭皮,點了點頭,他也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差點被他錯手打死的少年,為什麼會突然變得這麼有壓迫力。
徐子奇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哪怕是同樣一具身體,他也不會是那個鬱鬱寡歡,修行無門的可憐蟲,他言辭鋒利,他強大自信。
“你姓徐,你也姓徐,一筆寫不出兩個徐字,大家都是年輕人,什麼你服我服有什麼意義,有什麼事情不能用打一架解決呢?來啊,我們就在這裏一架泯恩仇。”
“什麼情況?徐子奇要挑戰徐猛,他不怕再被打死一次,家主也不一定能再拿出一顆培元丹救他啊。”
“哼,你懂什麼,現在和徐子奇被打成重傷那一次還一樣嗎?五大長老和家主都在場,一個徐猛哪能傷到徐子奇?”
徐猛麵色漲紅,感覺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我不會和你動手,我都淬體二重了,你連淬體一重都不是,我不能欺負弱者。”
徐子奇心中一陣好笑,徐猛出身旁係,卻因為天賦受到家族重視,被捧為修行天才,但說到底隻是一個十五六歲,沒什麼心思的孩子,他以宗師心境壓人,勝之不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