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約日大爺為這個年輕人的敏銳而讚歎,“尊偶村的人幾乎排斥所有的外來人——包括我們,他們在通往村子的路上留下了神子的懲罰,每一個靠近尊偶村的人都會迷失方向,不是被毒蟲叮咬就是回到原地,要是偶爾有那麼一兩個有緣人會從那裏買來一兩個人偶,我們都以為尊偶村早就沒了。”
“有緣人?”林映空覺得這三個字倒是耐人尋味。
不過說起這些細節,約日大爺也不是很清楚,在他看來這不過是木盛村漫長的曆史裏的一段悲劇罷了,隻要不去探尋尊偶村的秘密,他們便能像現在這般安寧自在地生活下去,所以當總辦外勤組眾人擺出一副狂熱曆史研究人員的架勢說要往尊偶村走一趟的時候,約日大爺真的有些被嚇到了。
“幾位老師你們可得悠著點,”村長的兒子一聽,急忙勸道,“別說那地兒能去的人一個巴掌都數的過來,就算去了也不知道會出什麼事兒啊,你們還帶著幾個學生呢!”
此時封容幾人已經將東西打包好整裝待發了,林映空對這個真心流露出擔憂的漢子道:“你們也別急,我們就試著走走看,去不到了就倒回來唄,我們可是徒步來到木盛村的,旁的不說,至少還是能自保的……”
看著自家兒子被三言兩語忽悠了過去,約日大爺默然片刻,卻是沒再阻攔他們,反而仔仔細細給他們講解了路線,還讓他兒子去給他們拿點吃的帶上,最後道:“我知道你們是奔著尊偶村來的,其實前些天也來了幾撥人,行事風格和你們挺像的,去了之後就沒有回來了……你們不用解釋,小老子我也不想理這些事,隻要不將災難帶到木盛村,你們想做什麼都沒關係。”
封容看著這個老人,語氣平淡而篤定,“您大可放心。”
隻是短短五個字,好像什麼都沒有承諾也好像已經說盡了一切,約日大爺沉默著點了點頭。
離開木盛村的時候,總辦外勤組眾人並沒有驚動太多的村民,再一次和分部確認通訊正常之後才沿著尊偶村的方向走去,這條路確實常年無人踏足,大部分地方都要拿刀來開路,走了百八十米後祝孟天忽然納悶道:“分部的人不是來過這裏麼,怎麼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來?”
他這麼一說,一邊趕路一邊在做各種探測警戒準備的組員們也都愣了,不約而同地停了下來,狄冰巧遲疑道:“會不會是我們走錯路了?”或者是他們走的不是同一條路?
“不可能吧,”乘小呆環視著四周,“剛才村長不是說了就這條路最方便麼,分部的人既然來過木盛村問路,應該不會繞別的路去尊偶村吧。”
“這個地方可能有點問題……”林映空的影子纏上了一棵粗壯的大樹,像是在探尋著什麼,“小藍,通訊情況怎麼樣了?”
“呃?”正在做路線記錄的丁有藍急忙切換頻道,然後就皺了皺眉,道:“信號變弱了。”靈力和磁場的衝突一直是靈異學界很難解決的問題,盡管丁有藍和靈安全局的技術組一起開發了特殊的各界都能通訊的衛星和通信軟件,但是遇到龐大的力量漩渦時還是沒有太好的解決辦法。
——顯然,他們之前推測尊偶村附近可能有一個大型結界,而此時眾人恐怕已經入陣了。
“可能是幾千年前的東西了,”長著長著就大隱隱於林,讓人不知不覺走進來了。費蓉站在林映空的影子纏住的大樹下,仰頭道:“那麼長時間還能起作用,應該是有人在一直維持著它的運作吧。”要麼就是一開始用了什麼力量極強的東西來布陣。
封容沒有用自己的鞭子,而是直接凝水成刀,道:“繼續走吧。”
雖然能從古時候流傳至今的陣法多數棘手,但是要困住他們八個人還是不太可能的,七繞八繞一圈之後,一趟路就走了一半下去了,而通訊器上的最後一格信號也慢騰騰地閃爍了一下,消失了。失去信號就意味著網絡也中斷了,這讓給他一根網線就能比b級異能力者還有殺傷力的丁有藍有些不安,封容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別想太多。
“嘖,”祝孟天隨手用匕首把一隻光身子就有巴掌大的蜘蛛釘死在樹上,這玩意兒差點蹦躂到他脖子上了,“怎麼這裏的蟲子不怕冰巧的藥水?”
“好像不是藥水的問題……”狄冰巧走過去盯著那隻蜘蛛看了看,隨即居然一伸手就拔下匕首把它抓在了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