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卷:密室逃生(十九)(1 / 2)

看到阿皓坐在顏米旁邊的時候,鄂靜白的第一反應就是這人真是上趕著討沒趣,居然跑到顏米麵前來晃悠。

也不是他編排顏大教授,隻不過這人身上總有一種顯而易見的冷漠之氣,不是驕傲,而是一種單純無心的漠視,他的世界太小,不是被他看中眼的,竭盡心血也踏不進去,人生在世關係繁多,他倒是幹幹淨淨簡簡單單,頗有幾分了無牽掛任去留之態,與其說是冷傲自持,不如說是不通世事,顏米不是學不會這些,而是心目中就沒有這種與人為善、多個朋友多條路之類的概念,好像每個人都是應該自己隻過自己的生活似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父母早亡,才會養成這般性子。

鄂靜白認識他的時間也不算長,雖然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入他眼的,但是也心知自己算是如今他最親近的人了,鄂靜白是個麵冷心熱的,交心的朋友不多,自然願意多看顧他一些,這一看顧就真的讓他心力交瘁了,從人情世故到人生路途,顏米完全就是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鍾,一點都沒有把這些當回事,鄂靜白不知道他以前在國外是怎麼過活的,不過他保證如果不是前兩年有方樹平搭把手讓顏米站穩了腳跟,他早就被k交大辭退了在家坐吃山空了,也難怪方樹平會那麼心氣不平,當鄂靜白領著顏米去給一個校領導道歉致謝的時候,他自己心裏都恨不得教訓顏米一頓,到底是多麼不留心才能替同事背黑鍋而完全不自知,還在別人詢問時當做沒聽見不答話而被認為是默認自己做錯的?

雜七雜八說了這麼多,其實表達的就是一個意思——要顏米打交道,絕對要抱著不成功便成仁的心態,但大部分情況下敢來的人已經是少之又少,剩下的基本都是撲街的。

所以在看到阿皓穩穩當當坐在那裏,雖然誰都不搭理,但居然和顏米一起吃起全是跟玉米有關的東西來,鄂靜白出於禮貌地跟他打了招呼,心道這場景還不是一般的古怪。

顏米一點兒防備心和好奇心都沒有,見阿皓動筷子就動筷子了,自顧自地吃起來,都吃了一半了才想到給鄂靜白分一塊玉米餡餅,這待遇可不是誰都有的,鄂靜白隻得接過來咬了一口。誰知道阿皓忽然抬起頭來,出聲說了他們見麵以來的第一句話:“你們是什麼關係?”

聲音是好聽得緊,就是冰淩淩的,還有這話問得一點兒都不客氣,不知情的還以為他和他們的交情有多好呢,鄂靜白不欲生事,言簡意賅道:“朋友。”

阿皓“哦”了一聲,又埋頭吃了幾口後不知道想起了什麼,抬手指了指鄂靜白,又指了指自己,道:“朋友。”

“……”他們怎麼就變成朋友了?鄂靜白不解地示意了一下顏米,“那他呢?”難不成是朋友的朋友就是朋友?可他們兩個之間應該還一句話都沒說上吧?

阿皓歪頭想了一會兒,他這般神態跟顏米有種莫名的神似感,鄂靜白看得心生古怪,心裏覺得他看似麵無表情實際上這會兒是在為難地冥思苦想什麼,因為顏米平時就是這個模樣……隨即鄂靜白便聽到他道:“朋友的弟弟,也是叫弟弟嗎?”

“……!!!”鄂靜白雙瞳瞬間一縮。

弟弟?什麼弟弟?顏米父母雙亡獨身一人,如果非得把他跟什麼人扯上關係……那麼隻有一個人可以勝任了——羅成身邊的那個和顏米長得一模一樣的,被叫做是小顏的男人!

他這話讓專注於玉米烙的顏米都把視線移了過來,緩慢地眨了眨眼睛,道:“誰是我哥哥?”

阿皓很認真地道:“跟你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顏米也很認真地糾結:“為什麼他是哥哥?”既然長得一模一樣,那不就是雙胞胎麼,那誰知道他們是誰先出生的?

阿皓似乎也被問住了,思量片刻之後道:“反正他就是哥哥,”頓了一下,然後他又補充:“他說的。”

鄂靜白從驚愕中回神過來,對顏米的重點關注錯誤很是無奈,隻好自己出馬問道:“你說的那個和他長得一模一樣的人是誰,現在在哪兒,你是怎麼認識他的?”

一連串的問題似乎把阿皓問懵了,他沉思了好半晌,才道:“不知道。”

三個字就堵了全部問題,饒是平時習慣了顏米這麼無心地堵人心肺,鄂靜白還是被噎得臉色發黑,熟稔起來之後顏米對鄂靜白的情緒變化還是比較敏銳的,當下便對阿皓道:“你不能這麼對小白說話,這樣吧,你好好回答他的問題,這個蜂蜜玉米糕就分給你這麼多。”他在米黃色的糕點上比劃了個三分之二的範圍。

阿皓看了看,道:“為什麼我不能全吃掉?”

顏米意外的很護食,“這是小白給我拿的。”意思就是分給他一大半了就已經很給麵子了。

阿皓反駁道:“這些都是奇恩準備的,大家都能吃的。”

顏米不為所動,“小白拿過來了,那就是我的。”

阿皓想了想,找了個很勉強的理由:“你算是我弟弟,你的就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