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卷:沉默羔羊(八)(1 / 3)

“福氣?”賀福跟沒骨頭似的窩在椅子裏冷笑,“一個喪門星?”

封容定定地看了他一會兒,才平靜地道:“隻有窩囊廢才會把失敗的原因歸咎到女人身上。”

“你……!”賀福像是被激怒的獅子一樣想拍桌而起,但是眨眼之間他就被林映空單手按住動彈不得,他甚至沒看清對方的動作。

“賀先生,”林映空微笑,加重了手裏的力道,“還是不要太衝動的比較好喔。”

賀福掙了一下,沒掙動,反而自己的肩膀被捏得生疼,他立刻瞪眼道:“幹嘛?想威脅我啊,小心我去告你們知法犯法啊!”

“對啊,我在威脅你,”林映空回答得好不順溜,“怎麼說呢,我們是從上頭下來的,我的部長的官銜……唔,我想想,估計n市的市長也管不到他,你要是做了什麼……”他含蓄一笑,“我會很為難的。”

聲色內荏的賀福一下子不動了,他瞅了一眼一身低調貴氣的封容,對方自若的模樣顯得他就像是跳梁小醜,他嘟囔了一句“我怕你啊”,不過聲音明顯小得可憐,明顯這一聲“部長”讓他眼皮子都情不自禁跳動了幾下,又摸不清這算是什麼職位的稱呼。

撒謊不眨眼——其實也不算是撒謊隻能說是偷換概念的林助手誌得意滿地鬆開手重新坐下,裝模作樣地拿著筆開始做筆錄,“好的,非常感謝賀先生這麼配合,那麼接下來麻煩你報一下姓名年齡籍貫了。”

嗬嗬,不怕?這種軟骨頭要是不怕的話,就不會隻敢窩在家裏喝酒打女人了,拿官威來壓他就是最合適的,封容跟他自然是配合無間。

雜七雜八扯了一堆之後,林映空又問:“賀先生好好想想,你真的沒有什麼仇家嗎?或者是你們家的其他人有沒有得罪過什麼人?”

因為事情牽扯到靈異學界,出於保密的緣故,賀家人裏隻有賀壽知道他老婆死得多古怪,甚至不知道她是死在警察局的證人保護室的,其他人隻知道她是被殺了,因為韋蘭出門去警局之前沒跟任何人說過她覺得自己會死的事情,賀壽也是正好看到她慌慌張張的才跟上去,韋蘭留在警局時他怕家裏人罵她添亂,就說她有急事回n市鎮上的娘家住幾天,誰知第二天他早早去找韋蘭想帶她去看醫生,卻第一時間看到他的妻子恐怖猙獰的死狀,這些天怕是連睡都沒睡好。

“我都說了沒有,”賀福有些暴躁地道,顯然這個問題已經被之前的警察問過幾次了,“我家又沒錢又沒權沒勢,犯得著得罪人嗎?”

“這樣麼?”林映空注視著他,眼神似乎已經刺穿了他的瞳孔,深入到他的大腦,他的聲音越來越輕,最後幾欲接近耳語,“那你有沒有做過什麼事情,讓某些人……會恨你呢?”

賀福猛地打了個激靈,林映空立刻問他:“賀先生你想起了什麼?”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他的聲音引導,賀福下意識地道:“她……”

他?還是她?林映空的語氣變得多了一分壓迫性,“他是誰呢?他為什麼恨你?”

賀福眼睛裏的迷惘一下子散開,他笑了幾聲,冷冷的,譏諷的,“除了那個喪門星,還能是誰?”

林映空微微揚起了眉頭,“你覺得,她會恨你恨到殺了你的家裏人?那她為什麼不是先殺了你?”

賀福沒想到他問的居然不是舒秀桑為什麼恨他,而是為什麼沒殺他,當即被堵得說不話來,“她……我……”

林映空拖長了音,“是她恨你,還是——你恨她?”

賀福這下真的跳起來了,粗著嗓子吼:“我沒有,是那個賤人……”

林映空豁然站了起來,一米九的身高投射下來的陰影在刻意的情況下極具壓迫力,一下子讓賀福閉了嘴,“好吧,那就先到這裏,我們會參考賀先生的筆錄去調查的,現在你就先去吃早餐吧,有什麼問題我們下次再聊,謝謝賀先生的合作了。”

林映空微笑著起身送他出門,那笑容童叟無欺,讓賀福的一肚子火瞬間不知從何發起,憋得麵紅耳赤。

賀福過後,是賀家父母一起做的筆錄,林映空也提了跟問賀福差不多的問題,一向不待見舒秀桑的賀母這次倒沒說她的壞話,賀父沉默了半晌,才道:“老四沒長性,在外頭借了一堆高利貸,也得罪了不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