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現在是怎麼樣?”這次是林映空詢問封容的意見,“要不要把賀智櫻隔離起來?”
“等過了今晚再看看。”封容堅持這個意見,因為他們把這次會議定在一個小時,就有確認透明人身份的這個因素在。
“好吧,”林映空點頭表示明白,他其實覺得賀智櫻不管怎麼樣都不會很清白的,她身上總給人一種說不清的微妙感覺,總覺得不像是個普通人,而且賀福那樁子事就夠她喝一壺的了,“那麼接下來就是今晚的事情了,賀萍依和賀萍芝的事情……小藍,孟天的徽章你檢查過了麼?”
“有,沒有記錄下全過程,不過孟天哥也錄下了一部分鏡頭的。”丁有藍道,飛快地在電腦上把拷貝好的東西找出來。
祝孟天之前在賀家的時候臉色要多陰沉就多陰沉,這時候倒是很坦然了,把玩著自己的徽章,道:“當時真的完全嚇懵了,上一次被人毫無知覺地跑到我背後來偷襲,好像都是我還在開始練祝家功法第一年的事情了,那時候我還是個剛入門的小菜鳥,而且當時偷襲我的是祝家的當家家主,這次真的連麵子底子都丟光了。”說著說著,他還很形象地做了個傷心欲絕的表情,他說得自負,但也有足夠自負的能力,他是踩著戰鬥人員的考核標準進入總辦外勤組的,還是組裏最早的組成人員之一,實力可想而知,要不是封容有裸靈力者這個作弊身份在,他恐怕都不是自小在世家接受訓練、戰鬥已經深入骨髓的祝孟天的對手。
“真的完全沒有感覺?你那野獸般的直覺呢?”費蓉和他都是一樣的人類中天才型的人物,很能體會他說的那種感覺,就好像時不時因自己的天賦自傲,結果一個小孩子突然跑過來給你一巴掌,你就毫無抵抗之力地“啪嘰”摔個狗啃泥似的,可是她也和透明人打了個照麵,雖然沒正麵交鋒,費蓉也沒抓住她,但是對方行動起來會弄出了不小的動靜,令她覺得對方的能力好像也沒想象中那麼滴水不漏的神奇。
“……直覺就讓我及時把賀萍芝的小腦袋瓜從菜刀下麵拯救下來了,”祝孟天摸了摸自己下巴,“如果是衝著我來的,估計我也有個血光之災。”不一定有什麼大事,但是破個皮肉估計也不是沒可能的。
祝孟天的說法在場的人都凝重了臉色,雖然他是唯一一個和透明人正麵交手過的人,但也不表示他的說法會和現實有很大的偏差——所以他們將會麵對一個完全無法捕捉到的對手?
費蓉嘟了嘟嘴,“所以真的有兩個透明人?”
祝孟天攤手,“賀福出事和賀萍芝被砍隔了不到半個鍾,不好說會不會是同一個人分兩頭跑。”至於為什麼兩者的實力會有差異……假如設定隻有一個透明人,這個的確不好解釋。
“你的判斷是……?”封容問祝孟天,問的是更詳細的東西。
祝孟天沉吟了一會兒,“我的判斷是,透明人除了透明化之外沒有別的有效攻擊手段,但透明隱匿的能力可以掩蓋大部分的缺點。他對賀家懷有強烈的報複心,當時在場的人裏,賀萍芝是他最仇視的一個人,因為那時候她的位置並不是在最外圍的,卻偏偏遭到了攻擊。透明人的明麵身份是賀家人或者是他們的熟人,去廚房拿菜刀跟自己帶把刀來是兩個截然不同的選擇,他特地繞去廚房,隻能證明他對賀家的情況相當了解,最後,他是人類。”
總辦外勤組眾人立刻對他的判斷提出了自己的意見,對同伴的判斷保持信任也保留質疑,以便隨時應付突發狀況和糾正誤判,這是他們一向的傳統,費蓉當即便道:“我有問題,單一透明化能力這個結論是怎麼得出來的?”
“透明人的身手靈敏度一般,防不勝防的地方在於他攻擊之前沒辦法知道他在哪裏——你遇到的那個我持保留態度,他的隱匿能力不穩定也是一種可能性——他襲擊賀萍芝之後我打落他的菜刀,他完全沒有還手的餘地,而且當時我攻擊不到他,隻能去攻擊那把菜刀,如果他有別的能力,當時完全可以在我摸不著方向的時候趁機要了我的命。”當然,那家夥不一定要得起就是了。
“這隻能作為一個判斷的假設性依據,可能對方隻是不想暴露自己的實力或者某些會被認出來的特性,亦或者是動用靈力會破壞透明化的穩定性,”乘小呆一板一眼地道,“我也有問題,你判斷他是人類,說服性的原因是什麼?”
“跟上麵的原因差不多,不說其他賀家人的死,就單說我和他交手的這一次,他殺賀萍芝,在自己擁有異能力的情況下選用從廚房裏拿出來的武器,沒有在上麵附著任何的攻擊靈力,不然賀萍芝就不會是皮肉傷這麼簡單,妖魔鬼怪善用術法爪牙,異能力者多用自身本能,有順手的手段的話也會習慣性使自己最得心應手的那一招,透明人卻選擇了最粗暴的方式,我個人認為這也就表明他潛意識是把自己當做了普通的人類來看待,那麼反推回去,蓉子剛才說的那個問題的推論也是正確的,他除了透明化之外沒有別的能力,證實了這個結論之後再看另一點,賀萍芝年紀不大,他對賀萍芝卻抱有極大的怨恨,不管是哪個種族都對幼年生靈都具備一定的寬容性,賀萍芝會被襲擊,就證明透明人對她的忍耐心已經喪失,在這種情況下他拿到的武器通常最真實地反應了他的個人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