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是晚上二十點整,距離童話之夜倒計時為二十三小時整。
宜令目送“顧聞知”逃之夭夭之後,轉過身來,看向房間裏的“原罪”組織高層們,表情一片冰冷,映襯得耳朵上的耳鑽像是鮮血一樣紅豔,紅得甚至有些刺眼了,他冷眼把整個房間裏的人逐一掃視了一遍,才冷聲問道:“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從申龍擋住他的路到在“顧聞知”麵前刻意提到劉建賢,中間還穿插著申龍對宜令的心理暗示,讓他們以為申龍針對的是鬣狗,卻沒想到轉瞬就直指“顧聞知”,用言語開啟了他在暖愛心理谘詢室做治療時申龍給他下的那些心理陷阱,讓“顧聞知”通過對劉建賢的執念而迅速擺脫鬣狗的控製而清醒起來,剛才如果不是封容反應得及時,因勢利導做出了正確的反應,宜令這個非正牌的擅長心理學的鬣狗都要露餡了……即使是這樣,宜令也非常生氣——申龍這個混蛋居然真的敢對他們最尊重的暗部長下暗示,明天晚上之後,是把他抓起來煎了好呢還是炸了好呢?
“鬣狗先生不必擔心,”依舊是三先生出麵打了圓場,“我們能夠保證顧先生的安全,隻是現在需要單獨和你聊一聊而已,所以才冒昧請顧先生先出去逛一逛了,有冒犯之處,還請你大人有大量,見諒了。”
宜令覺得好笑,“你們想跟我單獨談談,直接和我不就行了?非得用這種手段來製造單獨相處的空間?”
三先生狀似沒有聽出他的諷刺之意,“隻是希望能夠節約一下大家的時間罷了,鬣狗先生,還請入座。”
宜令眼神不善地盯著三先生看了一會兒,三先生不為所動,而在主位上,望越對著他笑而不語,釋山一則是半靠在望越身上埋頭玩著手機,宜令冷哼一聲,又回到了原來的座位坐了下來,兩隻腳囂張地往桌子上一放,道:“有事快說有屁快放,我可沒有那麼多閑工夫陪你們打機鋒。”
他都這麼說了,望越開口的時候還是慢悠悠的,他的氣質獨特,即使是跟老人家一樣慢吞吞地說話,也給人一種理所應當、大家要心平氣和地聽的感覺,“鬣狗居士,我早便聽說你的瞳術和心理學造詣相互結合,能夠影響有智慧的生靈的心神……但是,心理學的魅力就在於它的獨特,很多人將它稱為是心理層麵的攝魂術,在不動用靈力的情況下都能對靈異學界生靈產生巨大影響的危險武器,鬣狗居士明明可以直接用瞳術來達到你想要的效果,但是你偏偏愛用上心理學,就證明了你對這一門藝術的熱愛之情……”他居然用“藝術”這兩個字來形容心理學,而在場的“原罪”組織成員們聽得覺得非常自然,沒有人露出不讚同之意。
望越刻意停頓下來的時候,宜令並沒有出聲,他見狀,便繼續道:“那我鬥膽猜測一下,鬣狗居士其實是想磨練自己的心理學上麵的經驗,希望有朝一日有所大成吧?”
就在宜令和二十多個“原罪”成員待在一起的時候,封容已經“逃離”那個房間很遠了,一開始的確有人在跟著他,起著保護和監視的作用,但是封容很快就借著一個“意外”把那些人甩開了,然後找了個地方把自己從“顧聞知”變成另外一個人,潛伏到了他白天沒有來得及搜查的一些重要區域裏搜索,“原罪”的高層如今全部都集中到了那個房間裏,這個時機正好是天時地利與人和,封容之前才會在反應過來申龍在“解開”他身上屬於鬣狗的“禁錮”時在一眨眼間就和宜令商量好應對之策,隨即單獨跑了出來。
封容這麼急著出來也有另一個原因,白天他的確找到了不少東西,還發現了望越和釋山一房間裏的“小秘密”,但是把東西傳到總辦外勤組那邊分析之後發現,他們連預定要找的“原罪”組織成員名單和一堆的犯罪證據都找到了,就是沒找到關於太叔群這個人的線索,真是讓人覺得奇了怪哉,後來丁有藍又發了信息進來,說是陶幽鏡已經見過了羅成,得到了“原罪”教皇很有可能就是羅成手下叛逃的徒弟的消息,他們還間接分析到“原罪”教皇針對陶幽鏡的理由很有可能是覺得陶幽鏡礙了他的眼,畢竟他很可能是對羅成有所執念,而羅成卻覺得陶幽鏡才是目前心理學圈子裏最有天賦的人,這麼一來,“原罪”教皇花了這麼大的心思間接地來對付陶幽鏡的原因就十分充分了,“太叔群”這個身份指不定就是教皇他自己假扮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