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心術固然聽起來高大上,但是要讀人心就得接受那些人心裏的負麵影響,宜令被一個焦書媛弄得蔫了半天,急得寒露繞著他團團轉,其他人也是鬱悶得緊——這焦書媛怎麼就那麼恨焦書音呢?
對此,看著焦書媛離開之後,焦書音臉色灰敗地捂住了臉,素來強硬冷靜的她此時此刻竟然是透著一股絕望的意味,她呢喃道:“我從來不知道,我當年離開淩霄鎮,對於他們來說竟然代表的是我拋棄了他們……”
當年趁著夜色踩著自行車順著山路往外走的時候,焦書音的心中充滿了對前途的迷茫和對衝破命運的熱枕,她懷著一腔熱血兩袖清風離開了淩霄鎮,奔向大城市追尋新生活,她總想著等她出人頭地,有錢有勢,那麼這一切來自錢財的災難就都能盡數結束,她在外拚搏,爾虞我詐,虛與委蛇,成為自己曾經最不願意成為的人,把自己二十多年的生活全都係在了這個家上麵,一榮俱榮,一損即損,焦書音有時候也覺得自己已經做到了最好,或許她還沒有家財萬貫,也沒有位極人臣,可是她起碼用自己的雙手扭轉了這個家庭貧困至死的命運,就在她覺得自己已經可以光榮退任的時候,這個家的悲劇告訴她,其實她什麼都沒有做好,他們甚至覺得她才是災難的源頭。
她這半生啊,原來盡數付諸成笑料。
靈安全局一行人很是唏噓,他們覺得其實錯的人不光光是焦家的某個人,他們所有人都有錯,家庭不睦是錯,漠視子女也是錯,焦父過於蠻橫,焦母不肯軟言,焦書音自己拚搏卻從不願意讓最親近的家人知道她的血汗之苦,焦書媛被自己的怨恨蒙蔽雙眼,焦書寰對家庭的困局鮮少關心,一加一是二,加二加三就愈累積愈多,最終釀造出了今時今日無可挽回的慘劇。
唏噓歸唏噓,調查工作還是要進行的,鄂靜白帶著丁有藍和乘小呆又去坍塌的山路那邊轉了一圈,就著地形分析了當日爆炸的具體情況。
“之前我們就查過了,造成爆炸的炸藥肯定是粗糙濫製的,但是起始爆炸的爆破位置也有點奇怪,”丁有藍把做好的三維立體圖展示給他們看,上麵亮著一個紅點,再等他把之前的衛星攝像圖調出來重疊對照,就能看得出來那個位置竟然是處在山體內部、並不是中空的地方,“這看起來像是土係或者有穿透能力的人做的,普通人不太可能做得到。”
“之前不是說有個次聲波麼,怎麼又變成土係了?”費蓉表示她懵逼了。
封容問:“淩霄鎮靈異學界生靈名單……”
林映空立刻搖頭,“沒有相關的能力。”
眾人一下子納悶了,這裏果然藏著沒有登記在冊的靈異學界生靈嗎?
丁有藍又道:“而且,我想說這個爆破點也很精妙。”
宗少賢問:“什麼意思?”
丁有藍想了想,道:“很專業,能夠最大程度把山體爆破炸碎,把整段路都埋起來了。”不專業的話可能最多就是炸塌了一半而已。
眾人彼此相互看了一眼,宜令還是有點打不起精神,但還是道:“肖方不像是能做得到這點的人。”他能配出一堆炸藥都算他厲害了,那種精密的計算不是一個隻讀過中專、函數都學不會的紈絝能做得到的。
“所以有可能是李應升嗎?”狄冰巧若有所思,“可是他為什麼要炸山?”他跟焦書音的關係那麼好,不像是會殺了焦母的人吧?
“炸山會有什麼影響?”封容拋出一個話頭給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