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書音和焦書媛的下墜速度很快,本來所處位置就居高臨下、還慢一步才追下去的寒露扇動著烏黑的蝠翼,好不容易從在離地麵岩石十幾米的地方一把拽住了焦書媛,本來是焦書音把她撲下去,理應是焦書音在上方位置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在半空之中的時候焦書音突然又用力翻了個身,把自己作為了焦書媛的墊背,但是當寒露抓住焦書媛的時候,焦書音就跟一串葫蘆似的掛在了她的手上,焦書媛抬起頭,看到有著奇怪翅膀的寒露並不奇怪,倒是焦書音愣了一瞬,然後露出很複雜的神色。
寒露喊了一句“抓緊了”,就揮動翅膀想帶焦家姐妹飛上去,可是焦書媛突然低著頭,對著焦書音露出一個奇怪的笑容,焦書音眉頭一皺,焦書媛已經抬起了手裏的刀,朝著焦書音抓住她的手砍了下去!
山崖上的李應升暴怒:“焦書媛!”
還捂著腦袋被次聲波震得口鼻流血的宜令跟著大喊一聲:“寒露,救人!”
拉著焦書媛正在往上飛的寒露也嚇了一跳,想也不想就直接彎腰下去伸手一擋,焦書媛的刀砍在了他的手臂上,濺出來的竟然是半透明的微微泛紅的血液,寒露吃疼,在半空中晃動了一下,吃不住力的焦書音眼中閃過一抹歉意,幹脆主動鬆開了手,李應升發出一聲絕望的怒吼,寒露也趕緊想回頭去救人,但是一隻白色狀似狐狸的巨獸突然俯衝過來,接住了下墜的焦書音,寒露瞧了一眼,依稀想起乘小呆的原型好像是就是神獸乘黃,這才鬆了一口氣,跟著那白色巨獸一起往上飛,回到了山崖上。
說時遲那時快,其實這一係列從墜崖到救人的動作也不過是十幾秒鍾,被次聲波震倒的靈安全局成員們這才爬起來迅速朝著他們靠攏,寒露抓著焦書媛落在實地,背上的蝠翼便收了起來,隻在衣服上留下了兩個撕裂的大洞,他剛把焦書媛放下,宜令就已經從上方跳了下來,一把抓住他的手,拍了一張止血符上去,急聲道:“痛不痛?”
寒露搖頭,看著那白色巨獸把焦書音也放在了地上,然後搖身一變,變成了成年版的乘小呆,他的眼睛和鼻子都在流血,但還是大鬆了一口氣,“嚇死我了……”
其他靈安全局成員也多多少少被次聲波震傷了,此時戰鬥人員都聚攏過來,祝孟天抹了一把臉上的血,低聲罵道:“臥槽,這分明最低都是c+階的力量好麼,誰說她連d階都沒有來著?”
宗少賢說:“閉嘴!”
林映空舉著槍對準了最危險的焦書媛,腳下的影獸發出無聲的咆哮,他冷聲道:“焦書媛,放下凶器,停止反抗,否則我們將會以拒捕的名義擊斃你。”
焦書媛把玩著手裏的刀,動作很嫻熟,完全沒有之前那副嬌蠻小姐的模樣,反而像是個殺人成性的狂徒,她大笑道:“你們想抓我?不,你們抓不到我的,我有比你們更強大的力量,我是眾神的後裔,你們誰也……”
焦書媛的笑聲突然戛然而止,靈安全局眾人也全都愣住了。
李應升把捅進焦書媛肚子裏的匕首狠狠轉了一圈,然後拔了出來,飛快將一張符籙塞了進去,他離焦書媛太近,動作太快,哪怕是和他們靠得最近的乘小呆都沒攔住,隻看到那張符籙轟然爆炸,在一片血霧之中將焦書媛的整個腹部都炸成碎片,隱約還能看到隻剩一半的心髒和肺部,她的喉嚨裏發出“咯咯”的聲音,倒在地上,慢慢斷了呼吸,那雙眼卻還是睜得大大的,眼裏滿滿都是不甘,當真死不瞑目!
李應升一臉一身都是血肉和髒器的碎片,看起來仿佛十八層地獄下爬出來的鬼,但是他對僵住了的焦書音笑了笑,那笑容竟是意外的真切和悲傷,“對不起,阿音,但是我爸不能白死。”
焦書音傻傻地看著他,還沒有從妹妹在她眼前死無全屍的震撼中回過神來,李應升抬手想觸碰她的臉,但是在看到自己滿手血汙的時候隻好作罷,他歎了一口氣,隨即整個人倒了下去。
焦書音下意識去扶他,但是沒扶住,反而被李應升帶倒在地,她怔然地坐在那裏,看看李應升,又看向同樣開膛破肚的焦書媛和肖方,這個素來強勢的女人在這一瞬間竟是茫茫然不知所措,最後隻能如同逼到絕境的野獸一樣發出絕望的叫聲,那尖叫順著山穀盤旋而上,驚走了三五飛鳥。
受到嚴重刺激的焦書音暈了過去,守在後方的丁有藍和狄冰巧匆匆跑過來,狄冰巧先是檢查了李應升,在聯係好的醫療組抵達之前先給他塞了一顆吊命藥,說:“活著,但也活不久了。”再看焦書媛:“沒救了。”最後看焦書音:“刺激過度,但是她為什麼沒有被次聲波震傷?”他們一行人幾乎全都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