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訝之後,封容的第一反應就是拉著百裏夢鄢往後退,再看旁邊,羅成也是一樣的做法,一把就把顏皓拖到他後頭去了。
他們的想法都是——把麵前這個酷似神子的男人當做敵人!!!
封容不知道羅成是怎麼想的,但是他印象之中,人偶國覆滅之前的神子幻楓是博愛無私的,眷戀著空聆久久不願離去的那抹殘念是溫柔深情的,可眼前的這個男人卻有著神佛的氣勢以及一雙冷漠無情的眼睛,不管他是什麼人,但都絕非是善類!
果不其然,就在封容他們連連退後的時候,男人抬起眸來,目光冰冷而無機質地落在他們身上,仿若在看四個沒有生命的死物。
與此同時,危機從他們身後爆起,無數樹藤從他們腳下蜂擁而起,眾人還沒來得及應對,就見樹藤之間越出密密麻麻的木頭人,瞬間將他們淹沒其中……
千裏之外,一輛越野車在起伏的沙漠上艱難前行。
“親愛的旅客們,在繼輪胎被磨損、被曬爆胎和被妖獸戳爆之後,我們終於換上了此行的最後一個備用輪胎,”祝孟天一邊把控著方向盤,一邊裝模作樣地用播音體道,“一旦再次爆胎,我們就要徒步進行沙漠版萬裏長征,請讓我們共同祈禱三分鍾,阿門。”
鄂靜白冷冷地斜了他一眼,一點兒都不給他活躍氣氛的舉動捧場。
祝孟天憂鬱地閉上了嘴,他覺得自從顏米黑化了之後,旱魃先生也越來越凸顯出他身上原本那股冷氣四溢的氣場了。
看,戀愛不順的人or僵屍or鬼就是這麼鬼畜加悲催,後座的某位助手先生也是其中的一員。
而後座上,林映空坐在那裏,雙眼被眼罩罩住,無法視物,麵無表情的樣子看起來竟是還有些冷峻,和他平時微笑殺手的稱號頗有些出入。
其實他的眼睛還不到看不到的地步,隻是看東西很模糊,但是日出之後,眾人發現他的眼睛現在很脆弱,接觸陽光的時候就會不舒服,所以不得不把他的眼睛給蒙起來了。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他們日夜兼程地趕路,加上越野車的速度不慢,邵歌這個引路人也十分給力,所以他們的路程比想象中要快很多,隻要部長大人那邊的路程方向和他們的能重合,那麼就有把握在超級風暴來臨之前彙合雙方人馬。
邵歌開了一夜的車,這會兒補了幾個鍾頭的眠,就坐了起來。
坐在旁邊的艾天峻察覺到了,立刻側頭去看他,“不睡了?”
邵歌是上古凶獸,被死亡之漠壓製靈力之後,身體也比他們好多了,所以也不是很累,聽艾天峻一問,他就道:“睡夠了,想吃點東西。”
艾天峻立刻去翻腳邊的背包,翻出真空包裝的麵包和熟食,順帶開了一袋芒果幹。
邵歌接過來就吃了,他以前就是個隻知道打架的凶獸,不少習慣都是跟著邢鈞之後才學的,吃東西的時候也很慢很優雅,但是邢鈞本身的氣質在那裏,看著自然讓人賞心悅目,邵歌這樣渾身殺伐氣息的就……
反正艾天峻總是忍不住想讓他多吃點,因為他這麼慢悠悠地吃,老是給人一種“吃得不夠所以我要省著吃”的感覺,看了都讓人覺得他委屈。
邵歌不知道自己吃點東西的動作都那麼讓人誤會,隻是吃完之後抬頭一看,就老覺得艾天峻看著他的眼神似乎很憂鬱。
“怎麼了?”邵歌問。
艾天峻憂鬱地盯著他的肚子看了兩秒鍾,“您真的吃飽了?”
邵歌很是茫然,“飽了啊。”
艾天峻隻好又用早上弄熱的保溫壺裏的水,給他衝了杯牛奶。
邵歌有點糾結於他們的食物裏為什麼會儲備著牛奶,但見艾天峻盯著他,他還是喝了下去,也沒什麼別扭,以前邢鈞也是這麼拿他當小輩照顧的,雖然艾天峻是邢鈞的養子,可是照顧人的風格都差不多,邵歌接受得很是自然。
白叢丘倒是盯著他們兩個人的相處看了好一會兒。
佘巡捏捏他的後脖子,覺得不太高興,“看什麼呢?”
白叢丘覺得有點癢癢的,便縮了縮脖子,然後小小聲道:“除了那次圍獵遊戲,你以前都沒見過邢鈞?”
佘巡頓了頓,隨即才道;“沒見過,但是我知道邢鈞在查奇恩,隻是不知道是海闊受人委托,還是他自己想查而已。”
白叢丘若有所思。
其實他一直有一點想不太明白,既然邢鈞已經掌握了那麼多戮血盟的資料,但是為什麼他不願意拿出來和靈安全局合作呢?僅僅是因為他怕連累到費蓉他們嗎?
還是說……他有不得不低調的理由?
“林小子,”白叢丘戳了戳林映空,“你們上次去鬼界,是不是帶了個人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