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令提到的麻/醉劑自然是從高茗屋子裏搜出來的,但事實上是在那位神秘的四號——假扮男裝的袁嫻出現之後,倪采殷才會好幾個鍾頭都不見蹤影,而狄冰巧沒有在倪采殷的屍體體內查到麻/醉劑的成分,那就代表這一份針劑是提前用過的,才會被人體循環新陳代謝給排出去了。
丁有藍果然給出了一份新的視頻,裏麵有穿著男裝的袁嫻把外賣袋子丟在垃圾桶的畫麵,那是在倪采殷的公寓附近,隨即袁嫻離開,躲在車裏的高茗便狐疑地從車子裏走出來,把那個外賣盒子翻出來了。
視頻裏看不太清楚高茗翻到了什麼,隻是形狀不大,依稀能夠看到玻璃的反光,是針筒的可能性很大。
視頻外的眾人隻看到高茗的眼神猛地睜大,似乎有些不知所措,掙紮幾秒鍾後就急匆匆地把一樣東西往兜裏一放,鑽進車裏就開車跑了。
“所以很可能是袁嫻把倪采殷給麻醉了,然後高茗把東西回收回去了?!”費蓉瞪大了眼睛,“什麼節奏,高茗指使袁嫻去把人給弄暈了?”
寒露有點茫然,“可是就算是高茗指使的,但是為什麼?袁嫻動的手,然後讓袁嫻直接把東西丟掉,不是比較保險嗎?”
眾人都要被這兜兜轉轉的劇情弄得暈乎了。
“我們來梳理一下,”林映空抬手示意大家別把腦洞發散得太厲害,“事情就兩個可能,一個是高茗指使了袁嫻,另一個就是袁嫻自己自作主張,首先,我們來看第一個的疑點,就像是寒露說的,高茗如果真的指使袁嫻去把人麻醉了,那麼袁嫻出了麵,他為什麼還要出現在附近,加深自己的嫌疑?再者說,麻醉了倪采殷有什麼用處,高茗被他劈腿,事實上還有可能因為他受阻,高茗想打擊報複?那為什麼隻是把人麻醉了,後續沒有任何動靜?”
鄂靜白道:“也許隻是他沒來得及?”
畢竟在兩天後的晚上,倪采殷就死在了魔伽意的演唱會現場。
“不乏這個可能性,但是他的報複手段是什麼,拍倪采殷和一個假扮男裝的女孩子睡在一起的照片嗎?但這種炒作隻會對倪采殷有好處,把他炒紅了,魔伽意倒是被他連累了,”林映空攤了攤手,“我覺得說不通。”
封容點頭,“的確是說不通。”
林映空對他燦爛一笑,然後看向其他人的時候迅速變臉,一副工作狀態的表情,大家默默地鄙視他——工作期間還秀恩愛!
林映空才不搭理他們的憤憤不平呢,繼續道:“再說如果是袁嫻的自作主張,其實也有我們解釋不了的地方,例如她為什麼要對倪采殷下手?她做了什麼?從表麵上來說,當天的倪采殷並沒有發生什麼事情,之後被殺更是看起來跟這件事沒有關係。”
封容問:“袁嫻跟倪采殷沒有交集?”
丁有藍答道:“他們應該是不認識的,袁嫻頂多知道魔伽意有這麼一個專屬替身。”
這麼說的話,那豈不是兩點都說不通了?
“其實我在想……”狄冰巧若有所思地道,“高茗把用過的麻/醉劑藏起來,會不會不是因為袁嫻?”
祝孟天心裏一動,“袁嫻和高茗的確不能算是很熟,他們之間唯一的交集就是魔伽意。”
宜令一愣,“你是說意寶讓袁嫻去把倪采殷麻醉了,高茗撞見之後才會把東西藏起來,怕被人發現?”
同樣也是魔伽意腦殘粉的費蓉一下子就炸了,“怎麼可能!不是早就排除了意寶的嫌疑了麼?!”
封容淡淡地瞥了費蓉一眼。
費蓉急忙做乖寶寶狀,細聲細氣地道:“意寶……咳咳,魔伽意應該不需要跑去殺倪采殷吧?而且演唱會當天,他也沒有機會下手,不是嗎?”
實際上,隻有聞嬰一案之中,魔伽意的行蹤是沒有不在場證明的。
宜令倒是沒有費蓉那麼武斷,沉吟了片刻,才道:“從理論上來說,一個經紀人維護自己的藝人的確是很正常的事情,不過這裏有一個悖論的地方是——如果想殺人的人意寶,那為什麼袁嫻威脅的人是高茗呢?”
從袁嫻的舉動上來看,她是覺得高茗有可能是凶手吧?
一番分析下來,眾人陷入了沉思之中。
其實這件案子不算是很複雜,但麻煩就在於牽扯到其中的人的關係太複雜,都能唱一出年度大戲了。
半晌後,封容看向視頻連線上的寒露和宜令,問:“袁嫻說的刀,你們找到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