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容並沒有再和鄂靜白深談一次,隻是讓林映空通知他養好身體,做好和鄂明秋再一次正麵對上的準備。
等把那夥人全部收拾了之後,鄂明秋不可能不出現的。
這千年恩怨糾纏了太久,鄂憐卿也再度轉世新生,無論是鄂靜白和鄂明秋都需要一個了斷。
從上一次鄂明秋有機會下手但是仍然沒有殺死鄂靜白來看,他肯定是想用更多的方式來折磨鄂靜白,說不定這次襲擊封容的事情就是他在暗地裏推動,那種迷藥可不是一群烏合之眾能夠拿到的——就算那夥人為針對鄂靜白計劃了很多年也做不到。
雖然說鄂明秋疑似和那夥人鬧翻了,但是他提前做了什麼準備,也不是可能的事情……
從隨機襲擊靈執法部總辦公室的成員,到對顏米的襲擊和暴露鄂憐卿轉世的事情,再到對總辦外勤組成員的公然威脅,危機的等級在逐級遞增,慢慢擊潰鄂靜白的心靈,不可謂不是一條赤裸裸的毒計。
從鄂靜白現在的狀態來看,就知道他們的計策很成功了。
等折磨夠了,就是鄂明秋來收割鄂靜白的性命的時日了。
林映空當麵跟鄂靜白說了這件事。
鄂靜白沉默了很長一段時間。
大概是趙國驊的事情還沒讓他緩過來,鄂靜白整個人都透著一股不在狀態的虛弱感。
林映空本來還有信心的,但是現在都開始有點懷疑鄂靜白是不是會拒絕這張戰書了。
從白叢丘到封容,從顏米到鄂憐卿,從靈執法部總辦公室到無辜被連累的其他人,鄂靜白在意的人和事無非就那麼多,然而鄂明秋都將其在鄂靜白麵前一一摧毀,縱使沒有真的造成無法挽回的結果,但也已經足夠讓經曆過那三百多年血腥動蕩的鄂靜白崩潰。
更何況他的心境已經不如從前穩定。
林映空的心都提了起來。
祝孟天他們坐在附近,都默默豎起了耳朵。
鄂靜白抬頭看著他們。
林映空沉住了氣,“靜白,我覺得……”
鄂靜白打斷了他的話,“好。”
林映空一愣,“啊?”
鄂靜白閉了閉眼,重新睜開的時候,眼睛裏已經沒有了任何情緒,無論是悲傷還是痛苦,平靜如無風的湖麵,他再次說:“好。”
一如八百五十年前,他對白叢丘的回答。
林映空麵露不忍,“我們都會幫你的。”
費蓉趕緊也道:“是的是的,靜白哥,我們都會幫你的!”
祝孟天冷笑,“那家夥……活著不好麼,偏偏要來找死,那麼我們怎麼好意思不滿足他?”
總辦外勤組眾人紛紛附和。
但是鄂靜白看向他們,搖頭道:“我自己能解決。”
乘小呆一臉擔憂,“可是靜白哥……”
鄂靜白低聲道:“總要有個了結的,而且我也想給自己一個交代。”
眾人麵麵相覷。
狄冰巧聳肩道:“行,你去唄,反正隻要還剩一口氣,我就能把你救回來。”
宜令很鎮定地道:“我可以想辦法接近鄂明秋一次,看他到底在‘想’什麼。”
丁有藍也舉手,弱弱地道:“我也可以幫你計算最佳臨時加訓方式。”
祝孟天無所謂道:“不插手也行,但是幫忙掠陣還是可以的。”
費蓉直接就把自己的狙擊槍從虛空之中拽了出來,“鄂明秋要是想跑,我就給他一梭子!”
乘小呆想了想,“那我可以負責高空警戒。”
林映空淡定地道:“我和部長就不用說了吧,我們不可能坐視不理的。”
鄂靜白看著他們,內心湧動出無數複雜的情況,最後盡數付諸一笑,眼眶都熱了,“謝謝……謝謝……”
休息室裏。
麵容英俊的男人靜靜地躺在單人床上,他閉著眼睛,睫毛在眼底留下一片旖旎的陰影,薄薄的唇抿在一起,偏紅的色澤襯得他的皮膚如水玉般透白。
林映空推門進去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般場景,他的呼吸都下意識地放慢了,就怕將那個正在休息中的男人吵醒。
那種迷藥雖然不能讓人昏迷太久,但是多少有點副作用,會讓人接下來幾天裏都變得嗜睡,如果用在別的場合就是雞肋,被列為禁/藥的原因也不過是它對高階生靈的殺傷性,基本上是一懟一個準,所以很早以前就被高階生靈給滅掉了。
不得不說這個迷藥的作用還是不小的,在趙國驊孤注一擲的那當口,如果不是審訊間阻止了第二次爆炸,鄂靜白和封容免不了要吃皮肉之苦。
即使要不了命,但是這樣的威脅和挑釁也足以讓人火冒三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