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楓的眼神閃了一下,“我會親手殺了他。”
白叢丘也不跟幻楓搶這個功勞,“前輩隨意,我們憑本事見分曉就是了,我要是有個殺他的千載難逢的好機會,總不可能還要等著你過來。”
幻楓也沒有胡攪蠻纏,隻是說:“你不是他的對手。”
白叢丘環視了一圈在場眾人,“我說了,我也不是孤軍奮戰。”
幻楓重新垂下了眼瞼,細長的眉眼顯得格外涼薄,“如若命不由你,便是你自尋死路,怪不得別人。”
白叢丘淡淡一笑,灑脫之意不言而喻,“一條命而已,我活了那麼久,還真沒怕過會丟。”
十分鍾後。
白叢丘“砰”地被推進房間裏,撞到了門邊的衣櫃上,發出一聲悶響。
雖然不痛,但白叢丘還是抱怨道:“小巡巡你……”
佘巡走進來,把房門一關,將他摁在衣櫃上,雙眼化作豎瞳,憤怒像是幽冥之火燃燒,“一條命,不怕丟?!”
白叢丘一愣。
佘巡的聲音壓抑,藏著無盡的怒意,“白叢丘,你是個傻逼嗎?”
無端端被罵,白叢丘瞪大了眼睛,“你罵我做什麼?”
佘巡毫不給麵子:“傻逼。”
白叢丘一臉“我家寵物要造反”的懵逼,“小巡巡,你罵我也得有個理由吧?”
佘巡的手落在他的肩膀上,捏得很用力,要不是白叢丘是神靈之身,他都懷疑自己已經被捏腫了肩膀。
佘巡的眼神幽幽暗暗地看著他,竟是顯得有些可怕。
白叢丘真不知道哪裏得罪他了,隻是一對上佘巡的眼神,他就覺得有些心虛,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佘巡的目光免不了被他滾動的喉結吸引住了,有那麼一瞬間,他簡直想直接一口咬上去,把這個人吞吃入腹,那麼也許他就不再需要那麼擔驚受怕,怕這個死白貓真的有哪一天是在了某個地方。
可是……
佘巡猛地鬆開他,背過身去,用力閉上了眼睛,壓下眼底的紅血絲。
舍不得啊,不敢碰不敢吃,這天下的貓科動物,果然都是蛇的克星。
白叢丘覺得佘巡的情緒仿佛是即將爆發的活火山,實在不敢招惹他,可是又覺得放著自家壞心情的寵物在一邊不太好,就躡手躡腳地湊過去想要觀察他的臉色。
怎麼突然就暴躁了呢?
白叢丘百思不得其解。
佘巡被白叢丘氣得多了,這會兒倒是很快就順過了那口氣,隻是心裏多少有些不舒服,直接去床上躺了下來,不吭聲了。
白叢丘眼巴巴地跟著他,見佘巡躺下來了,他就坐在床邊的椅子上,托著腮幫子眼巴巴地看著佘巡。
足足晾了白叢丘二十分鍾,閉著眼睛也能感覺得到他的無措和抓耳撓腮,就算是冷血動物的佘巡也硬不下心腸來了,暗道自己也不是不知道他的低情商,何必和這隻大白貓計較那麼多呢?
想到這裏,佘巡也氣不起來了,睜開眼睛,對他道:“行了,別坐在那裏礙眼了,椅子硬就躺上來。”
白叢丘低低地歡呼一聲,怕他後悔似的,立馬就撲了過來,在床上咕嚕滾了一圈,滾到了佘巡冷冰冰的懷裏。
佘巡推了推他,“冷,睡你的被窩去。”
白叢丘不肯動彈,“我不冷,你冷,萬一把你凍冬眠了怎麼辦?”
佘巡冷笑道:“誰上次說我冬眠了,就正好可以打蛇肉鍋的?”
白叢丘幹笑,“我那不是開玩笑嗎?我怎麼舍得燉了你呢?”
佘巡忍耐般地狠狠閉上了眼睛。
總是這樣……說著曖昧不清的話語,做著令人誤會的動作,想法卻比誰都要簡單,簡直讓人覺得過度解讀他的行為都是一種錯。
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這樣的人呢,讓人瘋狂,又讓人連碰都不敢碰,怕表錯情會錯意,自取難堪,對方還要驚訝地問你為什麼疏遠他……
白叢丘終於後知後覺地發現了他壓抑著的情緒,大概是佘巡此時的氣場實在是落寞又黯然,白叢丘難得覺得忐忑,偷偷覷著他的神色,可是對方冷豔的麵孔上又恢複了平靜,好像將所有情緒都鎖進了雙眼了。
白叢丘想了想,還是抱住了他的一隻胳膊,小聲道:“小巡巡。”
佘巡頓了好一會兒才應他:“幹嘛?”
白叢丘問:“你還在生氣嗎?”
佘巡暗暗歎了一口氣,“沒有。”
白叢丘又問:“那你剛才生氣了嗎?”
佘巡說:“有一點,現在好了。”
白叢丘追問到底:“那你為什麼生氣呢?”
佘巡無奈地道:“不關你的事。”
“不關我的事,你還推我罵我?”白叢丘簡直委屈巴巴的。
佘巡睜開眼睛,擼了一把他的長發,“是我太激動了,抱歉。”
他居然這麼簡單就認錯了,白叢丘眨了眨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