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開,滾開。同學你加入我們街舞社吧,看你的樣子是個好苗子。”另外一個人拿著傳單擠開了之前的那個人。
“同學……”
“同學……”
頓時在他周圍圍了一群人,他的臉上依舊很平靜,但是微微彎起的手指卻在無聲表明著他的不耐煩。
“哢嚓”、“哢嚓”按下快門兩次,馬上給這群人閃了一下刺眼的光芒。
眾人轉身看到了拿著相機的那個人,頓時訕訕地收回手裏的大疊傳單。真不走運,今天擺攤遇到一個極品卻不料花娘也會來。
有“搶錢花花女”之稱的花娘,凡是路人見到都會敬她三分,不是她有權有勢,而是因為她的手上握有太多人的隱私資料。她成立的風花雪月社,顧名思義就是抓拍別人正在風花雪月時候的精彩瞬間。但她也很有品地不會把太過隱私的事情散出來,隻會把一些好玩的事情,編輯成冊,在全校限量發售。而那些被化名了的男女主角們為了不讓周圍的人看出那些故事裏的人是自己,紛紛掏腰包買走那些雜誌。而她則日進鬥金,卻還不滿足地大售帥哥美女的物品,像之前在眾人眼裏無限追捧的“公主女神”陸言就是其中之一。
“同學,新來的?”花娘單手撥開人群,把自己擠到歐陽秸的麵前站穩,燦若桃花地笑得特別招展,“加入我們風花雪月社吧,將是你在櫻蘭高校裏最最明智的選擇。”
他站著沒動,隻是緊握的雙手漸漸放開,然後插入到了口袋裏。
“我們風花雪月社曆史悠久,尤其是我們綜合了文學社、攝影組、拍賣會等等元素,讓你隻要參加一個社團就可以享受多種社團活動帶來的樂趣。”她開始滔滔不絕地說著她的優美創業史,像這類酷哥型的男生,要他們加入社團,唯一的辦法除了握著對方的短處外,就是軟磨硬泡。
“我們社團裏盡是人才,可是就是缺乏了你這一類的。”她繼續鼓吹道,“而且也隻有我們才可以和茶道社媲美在學校裏的一哥一姐地位。”
他原本打算提起的腳,在聽到那三個字後又頓在了原地。
“知道嗎?今年的迎新晚會就是我們和茶道社聯合舉辦的,想想強強聯手的結果是為何,肯定是勢不可擋啊。”
她說瘋什麼社與茶道社聯合辦活動……是否……腦海裏閃過一個念頭。
“同學,同學……”花娘忍住發火的衝動,這個人到底有沒有在聽她講啊?要不是看在他帥的分上,她早就提腳走人了。像冰山似的,冷得她想打噴嚏。
“好,我參加。”他突然說,卻沒有看她手裏的傳單一眼。
“啊,你不需要再考慮看看嗎?加入我們社團可是很好的,放棄了多……”她可惜兩個字還沒說出口,就硬硬呆住,“啊,你剛才說什麼?你要參加啊?!”她像突然吞了一個雞蛋般張大了嘴,她還以為他那麼冷的表情是在說“不,謝謝。”呢,原來是答應加入了呀。
彎彎的眉忽然笑眯了眼,“同學,你加入我們社團沒錯的,來來,填好這張表,我們社團在這裏。”
她在一邊的桌上找來學校位置的示意圖,指著被紅色水筆重重圈起來的地方猛說:“最顯眼的位子哦,這個樓就是社團活動中心啦。”
他低頭看著那張表格,“風花雪月社”幾個字在鵝黃的紙上顯得很吸引人,可他卻沒有心思。如果不是聽到茶道社,他甚至不會多看這個攤位一眼。
這裏的攤位很多,卻獨獨沒有看到茶道社的蹤影。是因為他們人馬壯到不需要任何新人的地步嗎?此刻的她又在做什麼呢?
佑纖在打掃衛生。
茶道社裏的兄弟姐妹們全部都戴上了口罩,一起在打掃教室裏的各個角落。
原來讓她早點來社裏,是動員了大家一起打掃衛生嗎?聽烏鴉說昨天在這裏值班的時候發現了一堆的蟑螂爬出來,看得她心驚肉跳的。
所以今天陸羽動員了大家一起來清掃。真是一個盡責的負責人不是嗎?
佑纖灑著水,淡淡的汗珠順著她的額頭流下來,不得不承認在興高采烈地踩著歡快的腳步過來的時候看到眾人忙碌的身影,然後遞給她一把掃帚,心裏有一種很酸的味道。
“佑纖,佑纖來了沒有?”陸羽走進教室裏,劈頭就是問了一句。
佑纖馬上轉身看到朝思暮想的那個人,連連招手說:“我在這裏。”
“跟我出來一下。”他朝她點了點頭。
找她有事嗎?哦,神啊,她就說嘛,怎麼可能就是提早來打掃這樣簡單呢。
摘了打掃穿的外套,她走到門口看到了站在走廊等的陸羽。哦,還有他身邊的烏鴉。
原來不是單獨見麵啊,心裏有那麼些小小的失望。
“佑纖,最近你學業忙嗎?”陸羽開門見山,“聽烏鴉說你文筆很好。”
“哪裏,隻是喜歡看書寫點東西而已。”真是感謝烏鴉了,還記得幫她宣傳,改天請她吃飯。
陸羽頓了頓,又說:“我們今年的迎新晚會有一個戲劇表演,我想讓你來寫劇本。”
什麼?她咋舌。雖然她是喜歡寫東西沒錯,可是從來沒有想過刊登出來,更別說讓別人表演了。
“你可以的,佑纖。”烏鴉也在一邊拍上她的肩膀,“我看過你的散文,很優美。相信戲劇對你來說,就是小菜一碟。”
“這次活動,我們和風花雪月社一起聯合舉辦,而這個戲劇就是由我們這裏來負責的,佑纖,我就把這個重任交給你了,好嗎?”他的聲音透著淡淡的溫柔,她怎能拒絕?
“嗯。”她輕輕地應了一聲,卻在心裏快速想到該去圖書館借閱什麼書來看。
“故事內容不限製,由你來發揮。”陸羽笑道,但是隨即補上一句,“但故事最好夢幻一些,最好是能激發同學們對戲劇社也產生興趣。”戲劇社在一年前就宣布消亡了,因為沒有人能忍受抽出時間來辛苦地排練,卻沒有觀眾的境況。
好難!現在的人,有多少還會對戲劇產生興趣,尤其是這些貴族子弟們?
雖然她一口氣答應下來,卻沒有一個清楚的頭緒。坐在客廳的地上,把下巴磕到了茶幾上,手裏的筆無意識地打著圈圈,寫什麼好呢?
對於戲劇,眾人表演最多的就是國外莎翁的《羅密歐與茱麗葉》和國內的《梁祝》,可是無論是哪一種,或者是兩者結合似乎都傻氣了點,老土了點。
“哎呀,好煩啊!”她抓著頭皮,想到明天就要召開兩社聯合的小型會議,初步方案一定要提交出來,而演員人選也會是兩社聯合來演出。
歐陽秸一進門就看到一個穿著卡通睡衣的女人盤腿坐在冰冷的地板上,戴著一副寬大的眼鏡,頭發被抓得亂糟糟地翹起,地上掉落了很多個被揉皺了的紙團。
她……是佑纖?第一次看到這樣認真神態的她,專注地盯著草稿紙,單手襯著自己的下巴,另一隻手把筆頭往她的嘴裏送去。
看起來,還真像一個專業的寫手。
聽花娘說這次的晚會有十多個節目,而其中的一個就是由佑纖寫的戲劇。當時還記得花娘皮笑肉不笑地露出得意的笑容,“嘿嘿,都是我的姐妹淘,我介紹給烏鴉的,哪裏還有錯。那麼好的人才不用,放著多可惜。”
現在的佑纖,就是在寫晚會要用的劇本嗎?
看她這副鬼見了都要叫三叫的樣子,恐怕晚餐都沒來得及準備吧。
摸出手機叫了外賣,然後安靜地進廚房倒了一杯水,拿起桌上的報紙走到客廳裏,挑了一張離她比較遠的沙發坐下。
嗯,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