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萍委屈地撇了撇嘴,一扭腰離開了。
“喬菲,你今天怎麼了?”小萍走後,趙默問喬菲。
“沒事,可能是我太累了。”喬菲用力地揉了揉自己的臉,看來他的歸來看來是徹底打亂了她的生活,也攪亂了她的神經,她絕對不能準許這種混亂繼續下去,也不想過草木皆兵的生活,結論是,他必須消失,隻是這次是永遠。
“喂,是我。”是夜,喬菲拿起了話筒,撥通了一個電話,“明天下午,來一下我的酒吧,‘他’回來了。”
翌日下午三點鍾,酒吧剛剛開門,客人極少,一個穿著黑色牛仔褲,黑色緊身無袖T恤的男人走了進來,他的身材粗壯,上身的肌肉更是發達得幾乎要衝破衣服,一張臉如刀削斧刻般地棱角分明,盡管已經進了幽暗的酒吧,但是他還是不脫下墨鏡。
“請……請……請問你找誰?”注意到這位額頭上寫著黑社會,胸口刺著不好惹的客人左顧右盼就是不想找個地方坐下後,小蘭迎上前去,同時暗示同事,把手按在報警器上以防萬一。
“找你們老板,我跟她約好了的。”
“找……我們老板?你等一下。”小蘭咽了咽口水後答道,她剛剛一轉身,便看見她的老板,從休息室裏走出來,“她來了……”
“好久不見。”客人問候道。
“你嚇到人了。”
“哦?小妹妹,我嚇到你了嗎?”客人摘下墨鏡,露出一雙黑白分明的利眸。
“還好。”他不戴眼鏡比戴上還嚇人……饒是見過不少的風浪,小蘭還是忍不住腿軟。
“把眼鏡戴上吧,幸虧我兒子不在,否則也被你嚇死了。”
“真是的,現在的人真是以貌取人。”客人歎了一口氣。
“走吧,我請你喝酒。”喬菲沒有繼續同他寒暄,而是直接把他帶進了辦公室,“小蘭,送兩個果盤進來。”
“他回來了。”替自己跟客人倒上一杯九五年的葡萄酒,喬菲淡淡地說道。
“為什麼到現在才通知我們?”
“我是到現在才確定他是真的回來了。”
“他這次回來得很平靜呀,黑白兩道都沒什麼反應,除了你這邊之外。”客人笑了笑。
“你還好意思笑?我當初可是信了你,可是你並沒有把他抓到,現在他回來了,你說該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抓人吧,我還怕他不回來,或者是死在國外呢。”
“說得倒輕巧,我懷疑當年的事他已經知道了,他最恨的就是背叛者。”
“哦……那你說他最恨的是你還是我?”客人從牛仔褲兜裏摸出一包已經有些皺了的雲煙,抽出一根遞給喬菲,喬菲接過煙,客人又掏出一把金屬質地的打火機,替她點燃香煙。
“這個重要嗎?”不論是對“他”來講,還是對他們兩個人來講,都一樣吧,反正“他”一樣要對付他們兩個,隻不過從目前來看“他”好像對她的興趣濃厚一些。
“我就是一直很奇怪,照理說像他這樣的人,無論在哪個國家,都不會悄無聲息,為什麼他一躲就是六年,而且躲得一點痕跡都沒。現在又悄悄地入境,悄悄地出現在這座城市裏。”
“這你就要去問他了。”喬菲聳聳肩,她對他這些年的遭遇並不感興趣。
“快五點了,我要回去了,我老婆還在等我吃飯。”客人抬腕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表,告辭離去。
“喂,當年我信了你一次,現在……我不希望你讓我失望。”
“這次我不會失手。”
“當年你也說過絕對會抓到他的,但是他跑了。”
“同樣的錯我不會犯第二次。”伸出兩指從額角劃過,客人行了個美式軍禮後,很快離開了。
“……”用力吸了兩口煙後,喬菲將香煙掐熄。
當年“他”外逃沒多久,警方的人便找到了她,最讓她意外的是,“他”最信任的生死兄弟宋健,竟是警方的臥底。不過她隻驚訝了兩秒鍾,又考慮了兩秒鍾,便決定跟警方合作,“他”疑心病重,販毒集團的真正證據在哪裏,宋健也不十分清楚,她也應該是不知道的,但隻是應該而已,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尤其是跟她生活了幾年的女人有秘密是不可能的,於是她交出了那份關鍵證據,換來了不予起訴,也換來了一切一筆勾銷。
兩年後,她回到了這座城市,依靠當年的人脈,開了這家酒吧。
十四歲那年她可以跟他上山下海,闖遍天涯海角,但是她沒必要替他守什麼秘,先背叛的人不是她而是“他”,是“他”把他們兩個人的感情變得一錢不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