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中計了。”一個頭戴草帽的清潔工迅速地跑進混亂的人群……
“趙默你沒事吧……”喬菲扶起趙默。
“還好他沒打我的頭。”穿了防彈背心,怎麼還是這麼疼呀,趙默摸了一下被子彈打中的地方,估計是青了。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開這種玩笑……”
“別哭了,再哭假睫毛都掉了。”趙默不停地抹著她眼裏流出的淚,“新郎新娘是有月老保護的,不是嗎?”
“他跑了,不過估計跑不遠,這裏是小島,把水路陸路一堵,鳥也飛不出去。”剛才扮攝影師的墨鏡男跑回來看他們,“我叫人送你們回去。”
“好。”
該死,上當了,在公園門口發現了成批的警察後,陸維紳踢了一腳指示牌,不用說,渡口肯定有更多的警察再等他。
“上車。”一輛郵局的運郵車在他的身旁停了下來。
“是你。”
“你躲進後麵。”張玉冷著臉交給了他一把鑰匙,陸維紳看了她一眼,打開運郵車的貨櫃門,鑽了進去,張玉很快把運郵車鎖好。
“你怎麼知道我在那裏的?”回到位於趙默跟喬菲對麵的八號樓,陸維紳問道。
“我跟蹤你。”所謂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不到最後,誰能知道誰是真正的獵人,誰又是真正的獵物?
“啪……”一個耳光打在張玉的臉上,“我討厭別人跟蹤我,不過你這次做得還算不錯。”陸維紳又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笑容。
“你為什麼要殺趙默?”
“你心疼了?”
“我隻關心你殺趙默的理由。”
“我從來不對女人解釋我做事的理由。”如果不是因為她救了他,他才沒有耐心聽她在這裏嗦呢。
“那我能不能問你,你愛我嗎?”
“……”陸維紳收起了笑容,“我討厭女人問我這個問題。”
“那你對喬菲說過嗎?”
“這不關你的事。”
“我明白了。”張玉站起身,拿起錢包。
“你幹什麼去?”
“去報警。”
“你現在報警管什麼用,槍我早扔了,他們就算是找到了,上麵也沒有我的指紋,他們又沒抓到我,隻要我不承認,誰也沒辦法。”女人,情緒化的動物。
“我去買菜,家裏沒菜了。”
“那你去吧,順便買幾瓶啤酒回來。”
千萬不要小看女人跟女人的決心與行動力,女人在愛一個人的時候可以不顧一切,當她們徹底地死心後,絕起情來,往往比男人更甚百倍千倍,可惜陸維紳被女人出賣過一次,卻依舊不明白這一點,十分鍾後,當警察出現在他的門口時,他才徹底地明白。
“你沒有權利抓我!”陸維紳終究是陸維紳,在公安局的審訊室裏,依舊霸氣十足,坐在他麵前的警察倒像是犯人。
“你涉嫌殺害肖自誠,兩次意圖謀殺趙默,你說我有沒有權利抓你。”墨鏡男平靜地問道。
“是,我是殺了肖自誠,意圖謀殺趙默,可惜你們沒證據,我出了這個門隨時可以翻供,對了,我的律師怎麼還沒來?我要跟馬來西亞大使館聯係,在使館的工作人員和我的律師沒到之前,我不會說任何話的。”
“使館的人不會來了,因為我們今天審的不是馬來西亞人陸維紳,而是中國人陸彪。”
“陸彪?誰是陸彪?”
“你是陸彪。”
“你們有證據嗎?”
“有,這是你精液的DNA樣本,上麵顯示你就是陸彪……”墨鏡男拿起一個文件夾,扔給他,“看過港劇鑒證實錄嗎?那部片子拍得挺一般的,破案過程完全的虛假,但是有些法醫方麵的事卻還算嚴謹,比如上麵說,哪怕是做了骨髓移植,人的身體還有兩個部分的DNA永遠無法改變,其中的一個就是精液,不要小看女人呀。”
“是她……”她怎麼……
在被送出審訊室時,陸維紳見到了張玉,“賤人!”
“你過去常常笑我喜歡看港劇,港劇其實也並不是完全的沒有營養。”張玉冷冷地說道。
“沒想到陸彪後來會栽在張玉的手上。”喬菲不勝唏噓。
“是呀,所謂愛之深恨之切吧。”
“張玉以後打算怎麼辦?”
“聽說她要出國。”
“哦。”喬菲點點頭,“你不是說要去取婚紗照嗎?快去吧。”
“你不去嗎?”
“不去了,我在家陪喬希。”
“也好。”閉上眼,感覺他溫暖的唇吻在自己的麵頰,聽著他開門離開的聲音,喬菲的眼淚終於落了下來。
趙默,看見這封信你一定很驚訝,別急著出去找我,我隻是帶著喬希回家了。你跟我從來都是兩條道上跑的車,走不到一塊兒去,聽你母親的話,再找一個門當戶對的好姑娘吧,不要怪你母親,不是她的話我也會走,跟你在一起,我感覺太壓抑了,我每天照鏡子的時候都會問自己,鏡子裏的人是我嗎?是喬菲嗎?結論是,不是,我已經越來越不像原來的喬菲了。我是在蘇城出生的,我想回蘇城,找回自己,找回喬菲。
尾 聲
蘇城的鬧市區不知何時開了一間藍月酒吧,酒吧的擺設與B城的藍月酒吧幾乎是一模一樣,就連服務人員也是原來的那一批,這裏很快成了年輕人娛樂的新去處,當然,最為人津津樂道的就是這裏美麗豪爽的老板娘。
今天是周五,從早晨開始,就開始有零星的雪末在空中飛舞,到了中午已經變成了漫天的飛雪,雪大得幾乎讓人無法相信這是蘇城今年冬天的第一場雪,一個穿著黑色羊絨大衣的男人走進了酒吧。
“來一杯伏特加。”男人坐到酒吧美麗的老板麵前,說道。
“對不起,賣完了。”開車來的還敢要這麼烈的酒。
“那有什麼?”
“礦泉水。”酒吧的美女老板送上一杯白水。
“有白開水嗎?”
“那得現燒。”
“你還在生氣?”
“誰叫你把喬希接回B城上托兒所的?等他回來都不認我這個媽了。”
“他認得我這個爸就行呀。”
“他現在在哪兒呢?”
“在他姨姥姥那裏玩呢,臭小子快樂得不思蜀了,看見我走了,還開心地打招呼呢。”
“報應,最近工作怎麼樣?”
“還行。”
“我想吃你做的家常豆腐了。”一個星期裏麵有五天不在一起,損失最大的就是她的胃呀。
“回家再給你做。”
“你爸媽還催你結婚嗎?”
“不知道,每次他們一提結婚的事我就把聽筒放下,我已經結婚了,他們還催什麼。”
“我耽誤你太久了。”
“知道內疚就早點嫁給我。”趙默又開始了變相的求婚。
“等我有信心的時候吧。”
“唉,但願那個時候我不會變成老頭子。”
“應該不會那麼久。”喬菲神秘地笑笑。
“對了,張玉回來了。”
“是嗎?”
“她前天一下飛機就給我打電話了。”
“她……一定變漂亮了吧?”一回來就聯絡趙默?
“她不但變漂亮了,還變胖了呢……她懷孕了,跟法國老公一起回來待產,還有墨鏡男,他聽說也有了女朋友了。”
“不會是又養了一條叫女朋友的狗吧?”
“不是,這次是真的女朋友,對了,我一直忘了問你,墨鏡男到底叫什麼呀。”
“他就叫莫靖男呀,莫是草字頭的莫,靖是郭靖的靖,男就是田力男。”
“不會吧……他就是因為這樣才總戴墨鏡?”
“也許吧,我一直沒有問過他。”
“還有一個消息……”
“什麼?”
“陸彪的白血病複發了,據說已經快不行了。”當年因為警方隻有他當年黑社會性質犯罪的證據,而沒有他殺人的證據,陸彪隻被判了死緩,又改判無期,誰想到天要罰他,“他走前……我們去看看他吧。”
“好。”但願他來世,有機會做個好人。
喬菲是誰呢?喬菲也許就是酒吧裏自在的女老板,在朋友麵前豪爽的朋友,喬希跟前美麗的母親,趙默跟前與他平等交流的女人,可惜她找了這麼久,兜兜轉轉一切又會到了原位。過年後,他們初次相見的那個日子,跟趙默求婚吧,他跟她都等得太久了,但願那天的天氣,能好一點,她討厭沙塵暴。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