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常見月影婆娑落——僥幸被救(1 / 2)

刺眼的陽光給了我知覺,我知道,我又一次的躲過了死神的威脅,我還活在人間。

活著的感覺就是好,我懶懶的翻了個身,把身體往有陽光的地方移,溫暖的陽光,灑在我的臉上,耳邊聽得鳥兒唧唧,真好。

有人想摘下我臉上的麵紗,動作輕盈,好像怕吵醒我。

我下意識用手拉住,不讓他(她)得逞。

即使不清醒,我也會記得我的臉是怎樣的可怖,我不想嚇壞我的救命恩人。

手的主人比我執著,力氣也比我大,兩個回合之後,他使了一下勁,麵紗被他扯掉,他贏了。

我猛的睜開眼,坐起來,眼前卻有黑點在上下晃悠,暈了一下。

“你氣血不足,得好好補一補。”

是誰在說話,聽起來是個男的。

我揉了揉眉心,緩了一會兒,歇了半晌,眼前的黑點才消失不見。

眼前出現一張男人的臉,我初看時有些驚訝,這片林子裏居然有這等帥哥,他臉上沒有表情,但也不是板著臉。

他長得很白淨,卻沒有那種小白臉的油頭粉麵,很單純的幹淨。

我吸了吸鼻子,他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草藥香味。

“你是大夫。”我想都沒想,脫口而出。

他明顯的愣了一下,接著點頭,露出奇怪的表情。

我笑了起來,看來我猜對了,他給人的整體感覺,就和二十一世紀的某些醫生一樣,大夫都有這種恬淡,處事不驚的性子。

我繼續說:“你是個醫術高超的大夫。”

我這句話可沒有抬舉他的意思,你見過哪個普通的大夫住在這種杳無人煙的地方,他八成是什麼隱居世外的高人。

他很認真的在思考這個問題,過了會,謙虛的說:“可能是吧,但是高超算不上,頂多就是比同行強一些。”

我一把把他手裏纂著的麵紗奪回來,重新戴在臉上。

我不管他是什麼世外高人還是普通人,他救了我的命,讓我從死神的手裏逃出來,我必須得感謝他,隻是除了口頭感謝,別的我都不能做。

我強忍著眩暈,起身給他行了個禮,無比誠懇的說:“多謝先生救命之恩,大恩不言謝,他日有機會,我一定會報答先生。”

他沒有說話,遞了一樣東西給我,觸手冰涼。我這才發現,頭上的簪子不知道什麼時候掉了,頭發全都散了下來,披在肩上。

我趕緊將簪子拿回來,攥在手裏,什麼丟了,這個簪子也不能丟,它可是我來到這裏的關鍵,也是我回去的關鍵。

“你臉上的傷口,是用它劃的。”他淡淡的說,不是疑問,是肯定。

條件反射,我捂住臉上的傷疤,不想讓別人看到它。

他的眼光裏射出一道光來,詢問我:“你是誰?怎麼會到這裏?”

就像醫院裏的醫生問病人:你哪裏不舒服?要不要開點藥?

我搖了搖頭,不想告訴他。

他看了我一會兒,目光上下探索著,像是想知道些什麼。我把頭埋下去,不讓他看到我的眼睛。

眼睛是心靈的窗戶,一個人的情感和他內心隱藏的東西,都會在眼睛裏暴露出來,我心裏藏的事兒多,最怕遇到這種打量的目光。

我還沒修煉到能把心思藏起來的地步。

“先生,你能不能告訴我出去的路?”他能進來,就一定能出去。

我不能老是呆在這片大森林裏,耽誤了事不說,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誰知道會發生什麼。

他溫婉的笑了一下,笑彎了眉毛:“外麵有狼群,你一個人出去,會很危險,先在這裏住著吧,我看能不能把你臉上的傷治好。”

他的笑容給了我一種莫名的熟悉感,我忽然就對他有了好感,當然,這種好感不屬於男女之間的那種好感,很單純。

我記得曾經有人對我這樣笑過,像三月的和風,像撫麵的纖手,他溫柔的一笑,有謙謙君子的風範,他會喚我若非。

安君天下路,陽江五月天。安陽,一個溫暖的名字。

我不知不覺就答應了他,他的笑容讓我感到安心。

能治好臉最好,我一天都不想再帶著這塊傷疤,有它在,我永遠都不可能重新活過。

樹林裏的空氣就是好,大自然的氣息充沛在每個漂浮的空氣氣泡裏,好像我一伸手就能觸摸到。

我沿著木屋走了一圈,現在是白天,野狼不敢出來叼人,全都躲了起來,隻有一些羽毛鮮豔的鳥在飛來飛去。

這間木屋蓋在林中的空地上,周圍全是高大的落葉喬木,樹葉不時從空中飄落下來,轉了幾個彎,旋在木屋周圍,堆積起來,落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