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寶寶不是下人啊!她是‘筆友會’的會長,是賭武賭輸了才做了我的小廝呢。”慕容閣不明白老夫人為什麼突然生起氣來,他可不希望奶奶對寶寶的印象不好,“奶奶,我這次中毒也全是她仗義相救,為此她還折損了八層功力呢。”

“‘筆友會’的?”慕容樓自然也聽過這個幫會。他們幾乎已經成為可以評價江湖的權威了呢。

因為事前曾經看過好幾次慕容閣和林天寶的親密行為,蕭錦衣的承受力已經增強了許多。但是慕容閣突如其來的成婚宣告還是給了他重重的一擊。他木木地說道:“沒錯,林天寶就是‘筆友會’的會長‘寶少爺’,要是你們家主宣布和‘他’成婚的話,簡直比武尊花非花和毒尊莫飛紗的婚約還聳動吧。”

耳尖地聽到蕭錦衣的話,慕容瑜終於忍不住跳出來大叫道:“大哥!我決不同意!我決不同意你娶這個人!我決不同意!”

慕容閣的臉一冷,道:“我管你同不同意,是我娶又不是你娶,小孩子呆一邊兒去。”

看到慕容閣沉下了臉,慕容瑜才感到有些害怕,想到一直很溫和的大哥這次竟然會給他冷臉看,全都是那個“男寵”害的,慕容瑜狠狠地瞪向林天寶,把林天寶瞪得莫名其妙。

“小閣。”慕容琰又看不過去地接口道,“你不要吼小瑜,他也是為你好啊,隻是想讓你別違背倫常,有著正常人的幸福生活而已。”

慕容閣有些弄不清楚慕容琰在講什麼,“我現在就感覺很幸福啊!”

“家主,你難道不覺得還是尋常的女子好一些嗎?”慕容好言規勸著慕容閣,“你大概平時同女孩子接觸得太少,才會誤入歧途。哪天我給你介紹個女人中的女人……”

慕容閣的冷眼立刻掃過去,“,難道你想到邊界去做生意?”一句話就堵得慕容不敢再說話。

“還有什麼叫誤入歧途!我真不知道你們為什麼都不喜歡寶寶,她又溫柔又可愛又隨和,哪裏惹到你們了!”

見慕容閣發起脾氣來,慕容玨連忙表明態度,“我無所謂哦,你隻要覺得幸福,我就支持!”

“你在添什麼亂!”慕容瞪向慕容玨,“家主和你這種人又不一樣!”

“什麼叫我這種人!”

“你們不要再吵了!”慕容閣不耐煩地叫道。

慕容玨、慕容雙眼互瞪,卻是不敢再出聲。

慕容閣眼睛直直地看向正座上的老夫人,堅定地說道:“奶奶,我想知道你為什麼不同意這門婚事,明明開始的時候你還很高興的。我想知道你有什麼理由不接受她這麼可愛的人!”

慕容老夫人看著慕容閣臉上浮現出堅定的男人般的表情,突然有些感慨,他終於學會去愛一個家人以外的人了,隻是可惜,讓他改變的人卻是個“男人”!

“我們慕容家在江湖上也算是名門世家,在湘南也算是有頭有臉的望族,你讓我同意你娶一個男的進門,我是絕不答應的!”

“對啊!要是你娶個男妻,別說江湖上的人了,光在湘南地區都會讓旁邊的人給嘲笑死了,我才不想叫個男人作大嫂!”

有老夫人在後麵撐腰,慕容瑜終於把心裏話說出來了,他說完就趕緊躲在慕容琰身後,怕慕容閣再次發脾氣,但是等了半天也沒見家主說話,他奇怪地探出頭,卻發現慕容閣張大嘴巴茫然地看著老夫人,然後結結巴巴地說道:“奶……奶奶……什……什麼男人……”

“就是你要娶的那個‘男人’啊!”慕容瑜伸頭說道。

“我……我什麼時候說娶‘男人’了?”

慕容閣怪物一般地看著同他一起生長了多年的兄弟,“我隻說過要娶寶寶啊!”

他的兄弟也像看怪物一樣看著他,“是啊,‘他’不就是個‘男人’嗎?”

“誰……誰是男人?”慕容閣張口結舌地反問。

“你的寶寶啊!”眾人說道。

慕容閣一臉哭笑不得,“寶寶不是男人啊!”

“對啊!”慕容瑜又伸出頭道,“‘他’不是‘男人’,是個人妖!”

而這時,一直沒有說話的某人踢出了完美的一腳,把慕容瑜踹飛出去同牆壁親熱了一番,幹淨利落的一點兒也看不出折損了八層的功力,這讓慕容瑜知道了禍從口出的道理和見識到了未來嫂子的功底。

良辰吉日。

林天寶心情激動地坐在花轎上,她好奇地在轎內東摸西摸,還想把蓋頭掀開看看轎外是什麼情況——不過常識告訴她這種事還是不要做為好。

聽說婚禮可分為三書六禮,即聘書、禮書、迎親書,納彩、問名、納吉、納征、請期和親迎。但是這次成婚實在太過匆忙,慕容閣隻來得及做迎親書和去親迎林天寶進門。慕容家的家主成婚在慕容城內是件大事,雖然城裏人不太清楚為什麼樓二公子的婚禮變成了慕容家主的婚禮,但是這並不妨礙整個慕容城像過節一樣熱鬧。

慕容閣身穿紅袍,胸帶花球,騎著高頭大馬,帶著八抬大轎走到慕容家在城內的別館,把林天寶接了出來。上了轎後,八個強壯的慕容家護衛充當轎夫,扛著描金鑲玉的華美花轎。後麵更跟著七十二個人抬了三十六箱彩禮轉遍了整個城內的天街、地街、篁街、泓街等街巷,慕容城的城民站滿了街道兩旁,人聲鼎沸、熱鬧非凡。直到吉時,慕容閣才和熱情的城民揮別,向城西慕容本家走去。

花轎在北城門停下,懸掛在門樓上的鞭炮齊鳴,震耳欲聾。新娘被喜娘引導著下了轎,林天寶看著腳下猩紅的地毯卻是不敢踩,她記得喜娘交待過腳絕不要沾地,到底因為什麼她卻忘掉了。

這時一人蹲在她麵前嗡聲嗡氣地說道:“來,我背你到正廳去。”語氣頗為不情不願的。

林天寶滿心滿眼全是婚事,哪裏聽得出他的不願。何況她頭上還戴著蓋頭,更不知道背她的人就是曾被她踢了一腳的慕容瑜。

因為是慕容家主娶妻,所以拜堂的地方改為“賢古廳”。全部為紫檀木所建的正廳,據說內部建築精美奢華,平時並不開門,隻在過大年或家主傳承或接待貴重賓客的時候才會讓人一睹真顏,但這次家主成婚也是極為重大的事情了。林天寶一直想進去看看是怎麼個奢華法,但是卻找不到機會,而這次有機會進去,卻又因為蓋著臉看不到任何建築和擺設。

把林天寶放進堂屋,慕容瑜連忙離開,跑到大廳左邊觀禮的親戚中間,低聲埋怨其他人不夠義氣,陷害他去背新娘。

林天寶隻能看到自己腳邊的一小片地方和紅蓋頭的金穗子在眼前搖晃。她聽到有人說話卻沒有辦法知道屋裏到底有多少人。就在緊張得手心冒汗之時,喜娘又走到她身邊,攙扶著她慢慢向前走去。

像布娃娃一樣被擺弄著,要走就走要停就停。站的方位換了,然後手中被塞上了亮紅緞子的花球。突然想到在紅緞子的另一頭是慕容閣緊握著,林天寶心中突然湧出千般柔情,胸口漲滿了許多許多的感動,差點兒就要哭出來。

新人要先拜天地,再拜祖先,然後再向雙親奉茶跪拜。慕容閣雙親至今未回,幸虧有慕容老夫人主持大局。林天寶跪拜後同慕容閣一樣喃喃地叫了一聲“奶奶”,老夫人淡淡地“嗯”了一聲,然後從懷裏掏出一對碧玉鐲子給她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