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實的殘酷,早在十五年前就烙在了聖堂之門的石柱上。殘酷的預言隻是揭開了序幕,真正的開篇現在才露出冰山一角。
哀傷,痛苦,無盡的折磨糾纏在四人身上,就像一場命運鬧劇的延續。
時光荏苒,十五年已然化成時間回廊裏的影像,在無盡的等待和追溯中,命運的齒輪再度牽動離弦。
在那塊寄存著寧靜的蘭拂斯大陸西側,這裏沒有戰火,沒有紛爭。這裏有的,是一片花海,淡淡的野菊花盛開的海。這裏是穆虎和遠成長的村子。
平西村倚靠著一片天然的花海,漫山遍野的野菊花是村子豐厚的產物。村裏人口不多,加起來有50多戶,村民們都很喜歡菊花那種淡淡的黃色。這種喜愛甚至延伸到了自家的屋頂,放眼望去,尖尖的屋頂上培育的菊花在陽光下微微閃爍著淡黃色的柔光。下麵則是由菊花裝點而成的花牆。村裏的人們世世代代都以采摘菊花做成花茶與外界交換糧食,布匹,家畜。同時,美麗的野菊花也承載著村裏人對外界事物最真美好的記憶……
夜幕,穆源與暢梵兩人習慣的躺在離村子最近的一棵老榕樹下,因為有點小坡,從這個角度望向平息村格外的美麗,身後是一望無際的花海。
漫無目的的靠著樹根望向遠方,微微閉上眼睛,在一次舒展後,一天的疲憊仿佛順著口中的氣體緩緩流出,這是平息村最美的地方。
過了一會兒,一陣懶洋洋的聲音憨憨而起:“嗯……睡在這裏就是舒服。”鬆了鬆肩膀,穆源露出了甜美的笑容。
穆源,十六歲,出生在初春打響的二月,微胖的穆源濃眉毛大眼睛,短發鬆散看上去卻落落大方,從眉宇之間的神態變化確乎可以看出是一位心思細膩,多愁善感的小夥子。
“嗯。”暢梵抓了抓頭發,深深出了口氣,望著天空,順手掰了掰地上的草,拋向空中。
暢梵,十六歲,生長在春風和煦的三月,體型並沒有穆源那麼健碩,是一個靦腆,真誠的孩子,一張細紋平嘴右側邊上有一顆黑痣,高高的鼻子,粗粗的眉毛,顯的可愛十足。
兩人安靜了,他們像往常一樣看著漫天的星星,安逸的聽著蟲鳴夜曲,呼吸著帶有泥土芬芳的空氣,享受著這寧靜的夜。這安逸的日子,是他們最喜愛的。
過了一會兒,穆源嘴唇微抿,輕輕道:“暢梵,你說……我們的父親現在在哪裏?”雙手枕在後腦勺。盡管這個問題穆源已經無數次問過暢梵,可對父親的思念,每當想起,心理都是最美好的景象。
“這……不知道,聽奶奶說,我們的父親是一對好兄弟,他們走南闖北,彼此照顧,生意做的很大。”
對於暢梵,他已經無數次的用同樣的答案回答了穆源,即便是這一次,他還是細細想了數秒後認真回答。在二人心中,父親是他們最想見,最渴望的人。隨意的伸手撥了撥身旁的草,很柔的透過指尖感受細草尖的溫柔。
暢家是平息村的大戶。打小楊奶奶就告訴暢梵的爸爸是一位生意人,因為常年在外生意,家裏卻無暇顧及,有很多次回來看望暢梵都是在他熟睡之後一吻便又匆匆離去。而對於暢梵的母親,楊奶奶卻少有提到。可憐的暢梵對於父母的印象,也隻有家中楊奶奶嘴中簡短而朦朧的描述。楊奶奶名叫楊祖,是暢梵記憶以來唯一看到的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