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楊奶奶正倚靠在搖椅打著瞌睡,當一陣異常強烈的聲音刺耳而入,似乎像是有所預料一般旋即睜開雙眼鎮定的向暢梵屋子走去。
隻見穆源連滾帶爬的衝出了暢梵的屋子,神情非常慌張。驚慌失措的穆源根本來不及注意楊奶奶,空白的腦袋現在隻有一個意念,那就是逃跑!隻見像一隻倉皇逃跑的肥老鼠,四肢並用的朝屋外狂奔而去,沿途還將古舊的書架裝的轟轟直響。
從未見過穆源如此狼狽的樣子,楊奶奶感到了一種超乎她想象的征兆,她趕忙拄著拐杖小跑著來到暢梵的房間,房間很亂,散落的花瓣零碎不堪,凳子倒置在地,窗簾也被徹底掀成了麻花。
看著癱坐在床上渾身大汗的暢梵。楊奶奶扶著床板,坐在了床的一角,神情慌張的看著暢梵,目光在暢梵身上快速移動,急促的心跳讓這位老奶奶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她定了定神,過了好一會兒才緩過勁來。
“梵梵,你沒事吧。”楊奶奶顫抖的手緊緊攥著暢梵的手,關切地注視著虛弱的暢梵。
可能是楊奶奶過於激動,手的力度沒有掌控好,暢梵的手被楊奶奶握的發紅。
“奶奶,疼……輕點。”
暢梵微微睜開眼睛,那種純潔的瞳孔裏沒有半點邪念。
“感覺頭好暈,身體不聽使喚,剛剛……剛剛就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控著我。”暢梵緩了緩,眼睛微微合上。
不願看到奶奶心疼的樣子,忍著身體的不適,暢梵抽回手,重新放在了楊奶奶的手背上,輕聲說道:“奶奶,您別擔心,我休息一會就沒事了。”
握著暢梵的手來回撫摸,楊奶奶滿是愁雲的臉上慢慢舒緩了些。
“好……沒事就好。”
語罷,老人家把目光略微抬起,彙聚在了窗戶邊上的簾子,她沉沉歎了口氣,眼睛裏夾雜了複雜的感情。她喃喃說了句,而這樣的話,隻是給自己一個簡單的交代,安慰自己罷了。
“光陰15年,看來就要到頭了。”
趁暢梵睡去,楊奶奶一個人離開了屋子。她來到離村子最近的一棵老榕樹下,俯下身子,在老樹邊上的小草堆中挖出了一個鏽跡斑斑的盒子。這個似乎是已經被埋藏了多年的盒子,被腐鏽的紋路甚至已經磨平,楊奶奶伸出手輕輕拍打盒子,將泥土拍落。
不一會兒的功夫,撥開泥土,在這樣隻有手掌大小的盒子上隱約浮現出了一把極為精細的鎖,雖然掩埋多年,但是這把鎖依舊光亮。楊奶奶就地坐下,將拐杖放在自己的胸口,在拐杖的尖端,她從口袋中掏出了一把很小的刀,然後在拐杖尖端削出一個小口子,楊奶奶一手緩緩將拐杖倒置,一手輕輕托著拐杖尖端。一枚極細的胸針緩緩從拐杖末端小口滑出。“呼……”
鬆了口氣,年邁的楊奶奶嘴裏露出了一絲淡笑。她放下拐杖,順手將胸針插入鎖中。
隻聽“哢崩”一聲,鎖頭分成了兩半,緩緩打開鏽跡斑斑的盒子,一雙年邁的眼睛細細打量著盒內的一切。琥珀色,櫻紅色,紫藍色三種顏色的光芒彙成一股柔光映在了楊奶奶的臉上,看著三道柔光,楊奶奶心中不由一沉,自言自語道:“遠當年留下來開啟封印的鑰匙,如今重現了。哎……也不知道是福還是禍,可憐的暢梵,他隻是個十六歲的孩子。”
看過後便迅速關上了盒子,小心將盒子放入口袋,填上土,楊奶奶拄著拐杖快步離去……
穆源帶著惶恐和不安衝出了暢梵家,腿麻麻的,手冰冷著,腦袋還在“嗡嗡”的打著轉兒,“撲通”一聲,穆源撲倒在了地上,過路的人驚訝地投出了莫名的目光,穆源停頓了一會兒,內心充滿了恐慌,他閉眼定神,做了幾次深呼吸,好一陣才緩過勁來,在鎮定片刻後,穆源腦子閃現出一個念頭!“對!去找葉婷!”他撐起身子趕忙向葉婷的家跑去。
葉婷今年十五歲,是穆源最好的夥伴之一,每當穆源有什麼不開心的事,穆源都會找葉婷傾述。葉婷與穆源是鄰居,有著一張水嫩的臉蛋。身材偏瘦的她卻並不軟弱。一身的正氣是葉婷與眾不同的重要風標。
不遠處,聽到一陣著急的叫喊聲,正在修理自家屋頂的葉婷向著聲音的方向看去,“穆源?”嘴中默默道了句後丟下手中的扳手“噔,噔,噔!”從屋頂迅速下來。
站在屋前,穆源搖了搖頭,眼神惶恐道:“你都不知道,暢梵今天著魔了!”
一雙水靈的大眼睛眨了眨,葉婷看著一臉糾結的穆源,用一種調侃的口吻道:“平常不都是你欺負他嘛?怎麼,雞被蛋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