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凱加爾堡幾百公裏之外,在一片靜謐的矮樹林包裹的湖畔,仿佛是沉睡在叢林中溫文爾雅的女子般,安逸的過著自己獨有而閑適的生活,不曾有過多的打擾,甚至連湖的位置都少有人知道。
穆源坐在馬車內,仿佛思緒還停留在早晨那場駭人的烈焰中。腦袋靠在車棚一角,目光濁濁的望著一幕一幕過去卻仿佛又是一幕的草地。
這樣的思緒,在腦中不斷翻滾的湧動中久久不能忘懷。不經意之間,穆源側過身子,若有思量的看了看葉婷與波卡卡。
“你說為什麼暢梵會出現在凱家爾,那牧師又為什麼會在那出現?”
帶著疑問,穆源將目光望向車篷內的二人,似乎他心中正等待著一個即將被公開的答案。
葉婷定了定,水嫩的臉上浮現出一次愁慮,眼眸斜斜的盯著一簇。
“不知道你注意到沒有,在那個時候,我們胸前的墜子都發出了淡淡的光芒,這感覺像是感應到了什麼似的。我覺得,暢梵一直都沒有離我們太遠,反而相反是……他們似乎是在引誘著我們一同前往。”
心中升起一團模糊不定的恐懼,穆源微皺著眉頭,猜測道:“那你的意思是,我們也是鬼影的棋子?可那個牧師又是怎麼回事,我覺得他就是那時來為楊奶奶禱告的祭祀,隻是換了身衣服而已。甚至他胸前那顆墜子我都有印象。”
低著頭,穆源雙手懷抱在一起,仿佛一位思慮的老者定定的焦距一簇。
“從楊奶奶的信那就已經知道我們的最終目的,如果說鬼影想要帶我們去別的地方,那就不可能在凱家爾堡設計陷害我們,我想他應該是有必須拿到卻又不能靠自己做到的事需要依靠別人來替他完成。又或者說是他還想要引誘誰出來……你說那牧師會站在我們這邊嗎?”
將目光慢慢投射在波卡卡那張精致的小臉上,在這次凱家爾堡遭遇中,波卡卡受傷是最重的,到現在,全身的傷痕還留有清晰的傷口。試著自己也去思索著,波卡卡沉了沉腦袋,道:“你們剛剛說的信我沒有看過,但是在我這幾天被囚禁的時候,我發現那些凱家爾堡的人甚至自己也不知道要做什麼,而且沒有*問我任何事情,他們隻是讓我受到一些皮肉之苦然後就把我丟到了小黑屋和你們見麵了。整個事態顯得特別的反常,感覺就像一場作秀一般。我感覺,很可能是鬼影想要引誘某些人出來而故意演的這出戲。”
聽得波卡卡這麼一說,穆源似乎已經將整個事情想通了,“按波卡卡這樣說,似乎就通了。假設賴文是想引誘那個牧師出來,然後設的局,而這個牧師在我們受到傷害的時候卻會跳出來保護我們,那這個牧師和我們肯定有很重要的關係……”
話忽然就停止了,穆源腦中忽然想起了這一層重要的關係。他不自然的頓了頓,卻沒有再將整個話題說下去。
“然後如果是說要利用我們,引誘我們這樣的設想也可以繼續下去,表麵看似鬼影計劃失敗了,但是他卻成功引誘出他想見的人,然而卻又不觸碰到本身一隻在引誘的我們,畢竟波卡卡還活著就是一個最好的證據,那這個鬼影就是完美的完成了一石二鳥!”
看到穆源此刻陰沉的臉,葉婷便接著把穆源要說的話給說了。而此刻的馬車繼續向著西邊有條不穩的走去,從大片大片的草坪一直走向了茂密的矮樹林。
這隻是一片低矮的森林,與波卡卡居住的刺源林相比,這裏既沒有像索丹樹那樣宏偉壯麗的樹木,也沒有像戈索這樣凶猛強壯的猛獸。密密麻麻矮小的樹枝交錯在一起形成了一堵密不透風的屏障。
剛入林,馬車就停了下來。在車篷內的穆源愣了愣,推開簾子,頓時被眼前的巨大黑色物體嚇住了。
“怪物!”
穆源這一驚呼使得波卡卡迅速的繃緊了神經,旋即三人一並跳下馬車,小跑到馬車跟前。走在最前麵的波卡卡看了一眼這團黑色物體,然後微微一笑道:“黑疙瘩!嗯……還是隻很大的。”
眼前這隻被波卡卡稱作“黑疙瘩”的生物是一隻蘭拂斯大陸常見的甲殼蟲。它們有著黝黑的身子,堅硬的外殼,巨大的角是它們求偶和防禦敵人的重要武器。黑疙瘩的眼睛很小,腿也不長,橢圓形的身子加上溫順的性格是很多旅遊人喜歡的寵物。這種昆蟲大多生活在湖泊,河水邊。並且其體型直接象征了附近水源的麵積。而擋在路中間的這隻黑疙瘩身長足足一個男子高度,要知道,黑疙瘩一般也就隻有大拇指那麼大,了不起能長到手掌般大小,而這隻黑疙瘩顯然已經大到一定境界了,還不算它那巨大的觸角。可以肯定,在方圓100裏內必然有一潭很大的湖。
眼前這隻黑疙瘩有些奇怪的躺在地上,它那可怕的觸角大部分已經收到了盔甲之內,黑疙瘩頭上的觸角是可伸縮的,因為方便行動,它們隻有在遇到危險或是求偶時才會使用觸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