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十名身穿鱗狀盔甲的衛兵將穆源三人連同馬車一並拖向密林走去。走在最前頭的女人帶著路,她並沒有沿著小路前行,而是不慌不忙的向著仿佛是再熟悉不過的道路,而深入密林,無形之中慢慢濃鬱的霧氣則將視線一點一點帶入了若隱若現的淡白色世界。因為水汽很重,可見度極低,那些衛兵一個個緊挨著,盡量讓自己能看到前方的衛兵。這樹林深處的迷霧,如果不是熟悉路的人帶,想要走出去,是絕對走不出的。
不知走了多久,被捆綁在馬車裏的穆源慢慢醒來,他隱約中聽到了類似泉水流動的聲音。他緩了緩,吃力的睜開眼睛,每次睜開眼睛第一件事就是向四周看看,看看葉婷,看看波卡卡。嗯,還好,大家都在。穆源放下心,他並沒有發出聲音,因為馬車的前後都是衛兵,隻是可見度很低才沒有發覺穆源的微弱舉動,趁著士兵不注意,穆源緩慢挪動了一下身子,可惜四肢被麻繩綁的結結實實,而脖子上的酸痛應該是之前那一擊棒槌的勁力依舊沒有散去。而在一旁假裝暈迷的波卡卡聽到了身邊的動靜,他單眼挑開,模模糊糊的看見了穆源那雙黝黑的眼睛,然後非常小聲道:“穆源,穆源。”
聲音很小,但是足已傳遞到穆源耳中,穆源微微抬頭向波卡卡看去,他不敢有太大動作,耳朵豎起,聽到車篷外大量金屬鱗片摩擦的聲音後,穆源回想了一下,從那女人的色誘,到如今車篷外眾多士兵,可以肯定,他們又被抓起來了!
“卡卡,你知道我們要被抓去哪裏嘛?”
波卡卡眉頭一皺,大腦像放電影一般回憶女人和胖男子的對話,頓時,波卡卡猛一睜大眼睛:“日島!”
“日島?”穆源腦子一片空白,“那是哪?”正當穆源還在不停思索的同時。前方的胖男孩發出了一聲喘息:“呼……就快到了。”
乳白色的迷霧慢慢的擴散而開,從車篷的縫隙可以隱約看見,前方是一片遼闊的湖。在靜謐的湖畔上,偶爾的漣漪微微蕩漾在湖麵,而肉白色的雨花石岸邊,停泊著一艘蛇頭船,如果沒有錯,三人即將登上這艘船,像貨物一般被運送出去!
帶頭的女人手持棍棒威嚇站在船頭甲板上,風韻的身材在湖麵微拂的風上更顯嫵媚與性感。她看見胖男孩漫不經心的拖著鐵錘一挪一挪上了船便不滿道:“怎麼這麼慢!還不趕快上船!佰吃歸郎!你真是個白癡!”
胖男子抬頭看了看女人,午夜的柔光將這位女子照的越發的白,袖口流露出的白更是讓男子流連忘返,他呆望著,愣了愣後,直到女子憤怒的在他肚子上踹了一腳,才趕忙像是失了魂似的慌手慌腳的吩咐士兵將馬車拉上了船。
為了不走漏行蹤,佰吃歸郎還吩咐士兵將馬,以及穆源三人的眼睛蒙上。什麼也看不見的穆源隻好靜靜的等待,並計劃著如何逃跑!
隻聽見一聲吆喝,船開了……
當再一次恢複意識已經到了第二天的上午。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似乎甲板上又傳來了一陣吆喝,然後伴隨著熱熱鬧鬧的聲音。穆源閉著眼睛,透過那層黑色的紗布,明豔的陽光還是刺的穆源的眼睛很難受。他們被關在了特質的牢房,身旁是波卡卡和葉婷。在牢房的上麵有一個類似天窗的窗戶,陽光就是從這個小窗子射進來的。
波卡卡沒有睡覺,他一直在用耳朵傾聽著哪怕是任何一點有助於他們的信息。自從波卡卡離開了刺源林,在凱家爾堡失去了戈索陪伴的他似乎對生命有了更徹底的感悟,他害怕,害怕這種失去的痛徹心扉,而現在,波卡卡對於穆源和葉婷就更加的珍惜了,不經意之間,波卡卡也成長了許多。
通過天窗那吵雜的對話以及巡邏兵之間的簡短交流,波卡卡已經基本了解到這夥人到的身份,為什麼要抓他們,現在又是何地。
感受到周圍呼吸的氣流變了,波卡卡知道穆源已經醒來,他趕忙側過臉貼著穆源的耳朵小聲道:“我們現在在一座島上,這夥人是強盜!”
穆源聽後愣了愣,沒敢動的小聲回應道:“你知道他們為什麼要抓我們嗎?”
波卡卡腦子咕嚕一轉,似乎在這一晚之間並沒有聽到士兵談論有關內容,他輕輕搖了搖頭,道:“不知道,我隻知道,這座島叫日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