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鬧的小鎮,一家亮著燈的酒館,美妙的鋼琴聲,夾雜著眾人舉杯喝酒的歡暢。
這一夜,是喧鬧的。
午夜,鋼琴聲依舊,而吵雜的聲音已經淡出了酒館。燈光下,幽幽光下的桌角隻剩下一位客人,黑色的鬥篷,帽兜將自己的頭裹得飽滿,隻露出一雙晦暗的眸子。
“我說這位客人,今兒可打烊咯,您早些回去吧。”輕閉雙眸,談吐直爽的女人還在彈奏著美輪美奐的音律。
“嗬嗬,怎麼,要趕人了?”黑衣人慢慢抬起酒杯,視線與酒杯裏的紅色液體平行,輕輕搖了搖酒杯裏的冰塊,凝視著眼前搖晃的波紋。
“嗬!我這裏成天都是人,太久了,也要歇息歇息。”女人的回答帶有略微的敷衍,鋼琴上敲擊的手指加快了彈奏的頻率。
“嗬嗬,難道你真要趕我走嗎?我的徒弟。”黑衣人露初了淡淡的陰笑。
鋼琴聲在指縫間戛然了,很安靜,整個酒館隻剩下風吹的節拍。
恰似停滯了一會,仿佛是一陣極為不押韻的安逸拂過小鎮。
“噢,怎麼會忘呢,我的師父!”女子的嘴角微微向上翹起,雙眸依舊輕閉著,“什麼風把您這位忠實的信徒吹來了?”
“也沒有什麼,就是想來看看我可愛的徒弟。”黑衣人冷冷一笑,放下了酒杯,陰冷的看著女人。
“喲,您還真會編故事。”女人緩緩睜開了眼睛,一雙青綠色的瞳孔迷離的看著眼前這位黑衣人,“說吧,又想糟蹋什麼事?”女人把鋼琴蓋壓下,再將鋼琴布蓋好,起身,將凳子輕輕推進鋼琴內側。
“你一點都沒變呀,說話還是那麼!”黑衣人忽然止住了話語,緩緩的取下了帽子,略微蓬亂的頭發已經被帽兜壓的很平,略帶油膩,少許頭屑。灰白色的發色讓黑衣人略顯蒼老。
女子高蹺的睫毛微微一顫,眼神中帶著不屑,她一手插腰,向黑衣人走去。“你沒變嘛,賴文!你還是那一副可憐樣!”高跟鞋的敲擊著地麵,聲音蒼勁有力!
賴文搖晃著放在桌子上的酒杯,眼睛裏透露出一種詭異的柔和,伸長舌頭沿著自己的唇劃了一圈,“前不久我在東海城市出了點狀況,傷了血氣,想借住幾天,順便填飽肚子。”
“嗬!少裝可憐,你可是……哼哼。”女子向賴文走來,嫵媚地坐在了賴文對角的凳子上,抬眼瞥了一眼賴文。賴文隻是低頭竊笑了一下,陰沉的聲音的在喉結裏摩擦,發出詭異的聲響。
“這裏有的是人,但是我可沒有時間安排你個古董在這亂了我的生意。”女人斜視賴文,細長的舌頭微吐。“怎麼……你還是快走吧。”眼神露出了詭異的色調,似乎有一種極為可怕的陰霾彙聚在女人青綠色的眸子中。
“不必麻煩徒弟,師父我自有地方。”賴文幹澀地笑了笑。
女人瞟了一眼賴文,對著眼前的酒杯說:“我看,你今兒找我並不是那麼簡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