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走在最前頭的斥候來到邢台,對著邢台上放置的與人比例相似的十字架恭敬的鞠了個躬。明事的人都會知道,今日這隻狐狸就要被釘死在十字架上。
已經失去了反抗的能力,小狐狸依舊低垂這頭,她的身體被幾名斥候從身後強製的抬了起來,然後雙手撐開,雙腳微合的緊貼十字架,然後拿起手掌般*的金屬訂,待固定好後,一落錘,隻聽見一道骨裂與肌肉破碎的複雜聲響,在了十字架上連同皮肉鑿下。當專用的金屬刺釘戳破她的白骨時,這位命中注定的狐狸才大力的開始顫抖。
失效的法力讓其長出了尖細的耳朵。而整個身形也越來越趨近於狐狸。唯一不變的,是那一張熟悉的臉,在一陣清風拂過之後的刹那,吹起的臉讓穆源的眼瞳顫抖了。
“葉……葉……葉婷。”
聲音已經低沉到極點。帶著一陣顫音。穆源用力的皺了皺眉頭。心猶如被灼燒一般的沸騰起來。
這是狐狸用最後的法術妝點的臉龐,誰也不知道為什麼她到臨死前還要保持著這一張臉。但是那憔悴的身影以及被金屬釘捅破的皮肉內的血正在一點一點的將她生命剩餘時間縮短。
急促喘息的狐狸在十字架上吃力的抬起頭,她看到了坐在看台上的人,看到了坐在最左邊的那位年輕的男子。沉悶的低吟了一聲,用甚至連自己都快聽不見的聲音,沙啞的呼喚。
“穆源……穆源……”
看著從十字架上留下來還未凝固的鮮血,在十字架的邊緣,一個天然形成的翹起的邊角下放置著一個精美小桶,還帶有餘溫的血液便順著流進了這個桶裏。
“噢,嗬嗬……穆淞大人,如果不介意的話,這隻卑賤的狐狸血,我想用點錢把它買下。”
法布羅迪陰險的轉過臉,衝著穆淞平平一笑。
就像是一場戲,每一場戲的對白都是那樣的充滿目的性。
“嗬嗬,法布羅迪大人,很不湊巧,這血我也想要去一份。最近庫蕾絲腿受了點傷,正需要狐狸的鮮血來補補身體,還望大人讓讓。”
穆淞兩眼微米,故作和善的衝法布羅迪笑了笑。
“喔?!既然是腿傷,老朽到有一妙方,隻不過這一妙方同樣需要這狐狸血來做藥引。”
順成著穆淞的話,法布羅迪憨憨一笑。
看著法布羅迪年邁的臉上似笑非笑的樣子。別說是憨憨一笑,甚至看上去就是一張披了人皮的臭狐狸犯賤的臉。
放生一笑,穆淞少有的笑讓在一旁臨近爆發的穆源平息了下來。
“我說大人,您今天邀請我來觀看處決,卻連這低劣的血也不願分與我,這實在是不太合適吧。”
冥冥之中,穆淞昏黑的眼瞳泛起了淡淡的白色波紋。
明理人一下子就明白了穆淞的意思,這個話題已經不能再繼續下去了,甚至就連一旁故作旁聽的賴文都感覺到了一股不由凝固的殺戮將石椅刺的冰涼。
最終,法布羅迪不得憨憨再次一笑。拍著穆淞的肩膀笑道:“你這孩子還真是倔強,這血對我倒不重要,你若執意想要,也罷,也罷……給你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