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邊的門內,三人緊緊相連的手直到進入門後都不曾放開,在拜別了瓦配斯等送行人後,一道光路渙散下,就像一個時光的車輪,三人來到了一條狹長的小道。似乎這樣的純白小道已經被經曆風霜的三人所變得失去了色彩。
順著小道向前,一麵橢圓形境內正如瓦配斯所說,這是另一扇門內的一切。而在這扇門內,三人看到一場戰爭。
這是一場浩瀚的戰役,其規模絕不亞於百年之前的聖戰。而在鏡中,三人卻清晰的看到了自己的摸樣,這就是未來前一段時間要經曆的一切。
當幕斯卡巨大號角吹起,這場戰役在盤旋而至的師鷹對峙中開始了。
鏡中的世界,每一個細節都如放大的帷幕,在裏麵,穆源看到了大哥穆淞還有姐姐庫蕾絲。他們的著裝還是那款威武霸氣的白袍,然而穆淞的眼睛卻是用繃帶抱著的。在姐姐庫蕾絲的保護下,他隻能利用自己最不擅長的聽力,提著最不擅長的武器,在茫茫人海中作為一名站立的領袖存在。
看到這一幕,穆源的心猛然明了。一陣酸楚順著鼻梁直衝眉宇。穆源慚愧的跪了下來,可憐的就像一隻失去了保護的羊羔。默默的順著自己的眼瞳輕輕撫摸了一圈,然後緊緊閉上眼睛,奔騰的淚水在閉合的瞬間飛了出來,咬著嘴唇狠狠道:“對不起……哥……真的,對不起。”
在刑場被法布羅迪徹底激怒,穆源釋放了冰雪飛塵,而對於身體虛弱的穆源來說,釋放這樣強大的法術,無疑就是自尋死路,而結果就是因為疲勞過度而直接失明,倘若不是穆淞用他最後的力量,將自己鮮活的眼球用冰凍治療術密封後挖出來當場就移植到了穆源的眼球內,恐怕現在的穆源早就是一個廢人了!
煥然大悟,悔恨的搖著頭,甚至連波卡卡都無法將穆源扶起,這是穆源應該做的,跪在那麵鏡子前懺悔,穆源深知,鏡中的一切是真實的,而自己隻不過是逃避了這一段未來才來到這裏。說得好聽是為了更重大的指責而不得已,但是內心的束縛還是讓穆源永遠的後悔了。
當鏡中畫麵被鮮血染紅,在交戰過程中,在慕斯卡郊外,一個碩大的魔法陣砰然而起,它猶如碩大的幕天屏障將整個戰場包圍。當許多人還沒有來得及反應,頃刻間,正如一個祭祀,絕大多數的戰士被做成祭品倒在了地上。那個魔法陣也在吸收了眾多生命血跡後變得發紅發亮,而在正中心的聚點上空,那位可怕而熟悉的賴文正*控著祭祀的一切。
沒錯,在毫無防範下,賴文將藏匿在沙漠低穀最後的武器召喚了出來。
“難道……難道這就是遠古武器!”
望著形如怪物的遠古武器,在他的四周被無數堅實鎖鏈封印著,而緩緩現形的它在吸收了所有人的鮮血後,皮膚慢慢變成了血紅色。
仿佛就要覺醒了一般,但是,當遠古武器被召喚出來,在賴文的四周,九尾妖狐葉婷,火燭龍主波卡卡,時間沙漏瓦配斯,蟲蠱大師韋斯特,暗影殺手庫蕾絲,傀儡師皮德帝克,屠龍者沙克索已經將賴文團團包圍。
因為是影像,他們之間的對話誰也不知道。但是眼下除了赤眼迪克,造夢師法布羅迪站在賴文這邊外,青眼穆淞已經失去了眼瞳,而被神拋棄的女兒副貝和惡魔之眼洋園都已死去。
這樣一來,還在位的十大元帥都已經悉數登場,而餘下來的事情,在鏡中卻化成了一道黑影脫落了下來。
讓三人十分納悶的是,為什麼連未來都無法證實自己的未來,難道真的是無法預知或是無法定性的未來嗎?
冥冥中,三人相視一看,擦去過去的曆史,現在的他們有了一個共同的認知——在未被定義成曆史的下一刻,一切都是可改變的,即便是所謂的命中注定,即便是所謂的宿命終結!
收拾好自己愧疚的靈魂,這份愛穆源會深埋於心底。他將會帶著穆淞的希望,在接下來的戰鬥中堅定的活下去。
慢慢的,那麵鏡子破碎了。碎成了一片片四溢的三角。在三人周圍盤旋,直至消散。
而過往的曆史,宛如記憶的畫筆,將那條純白的道路譜寫成一段最讓人懷念的記憶畫廊。每一步,三人每走一步,在自己的身後都會形成跟隨的畫,他們看到了當年自己的天真,看到了那份懷揣著最初夢想的自己,也看到了這麼多一路走過來的好夥伴,好兄弟。
將記憶凝固在這塊塗上了顏料的世界裏,將心中那份期待保留在心中,不管前方的路如何,但是在門的終點處,一切將會回到時間記憶中最終的那個端點,那個最重要的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