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行之隻敢給櫻荔洗頭發,卻不敢碰她的身子,他一直在等素梅過來,可是素梅一直沒來,熱水用盡了,顧行之沒辦法了,他怕櫻荔著涼,隻好把櫻荔從浴桶裏抱了出來。
櫻荔衣服濕漉漉的貼在身上,可以明顯看出她身體的輪廓,小姑娘並不苗條,也不婀娜,看起來有些肉嘟嘟的,可是即便如此,還是讓顧行之心猿意馬。
顧行之他往窗外看看,素梅還沒來,宅子裏也沒有女人,他隻好硬著頭皮給櫻荔換衣服,當他褪下重重障礙,少女鮮活的身體呈現在眼前,他想做到目不斜視,可是他從未親眼見過女人的裸~體,一時之間有些好奇,目光不受控製的掃了一眼,卻看見少女的胸前兩團上有紅色的捏痕,他腦子裏又浮現了那幅畫麵。
他滔天的恨意無處宣泄,最後都化為了對櫻荔的心疼,他俯下身子,帶著幾分虔誠,輕輕地在那痕跡上吻了一下,他想用吻把別人留下的痕跡蓋住,可是沒有效果。
原來是這種感覺,原來把自己喜歡的女子推給別人竟是這種感覺,他先前以為自己可以忍受,可是這一切真的發生了,他才知道,他不能容忍。
他出奇憤怒,對所有人,也對自己,而此時此刻,他心裏生了一股無名的火焰,血氣上湧,竟讓他鬼使神差的在她胸口上咬了一口。
櫻荔半昏迷半沉睡,夢裏有個人抓著她的手腕去扯她的衣服,她嚇得大哭,可是身子卻不聽使喚,對外人的侵犯難以抗拒,她驚慌,一直用頭去撞地,企圖讓自己神誌清醒些,可是這樣隻會讓她頭疼,疼的快要爆炸。
她一會兒冷,一會熱,頭疼,身子也軟,渾身一點力氣也沒有,她長這麼大還從來沒這麼難受過,她叫水煙、叫張佐來救她,可是沒有他們的影子……
她這才意識到,她再也不是金陵那個簡簡單單的野丫頭了,那些曾經陪伴她成長的人們都要消失在她的生命中。
她難過的不得了,活了十七年,第一次徹底明白了什麼是身不由己,活著真沒意思,要為了所謂的情義去做不想做的事,要為了承載的期望去討好不喜歡的人,要為了讓至愛的人放心而去過排斥的生活……
死了吧,還是死了吧,沒有什麼事比現在這一刻更難受的了。
可這個時候,卻有個熟悉的聲音在她耳邊不住的說:對不起。
她想看看是誰,可是實在沒力氣,這個人一直在和她說話,即使她不理他,他還是在說,她耳朵嗡嗡的,殘存的意識都在可憐這個人。
哎,還是別死了吧,好歹謝謝這個人再死啊……
櫻荔醒過來,素梅坐在她床邊,她轉了轉眼珠,素梅伸手摸她額頭:
“燒退了。”
櫻荔打量四周,自己似乎處在一個比較陰冷的地方,房間連扇通光的窗戶都沒有,室內光線的來源隻是八盞明滅的蠟燭。
“這是密室,櫻荔姑娘,你身份特殊,隻能委屈你住在這裏了。”
見櫻荔不解,素梅問她,“還記得發生了什麼嗎?”
櫻荔默然,素梅去握她的手,“都過去了,別怕。”
雖然素梅並不喜歡櫻荔,可是她也聽顧行之說起櫻荔的遭遇,素梅一方麵想著櫻荔如今已經不是處子之身,也許和顧行之就沒可能了,另一方麵又動了惻隱之心,不管怎麼說,一個小姑娘被人下了藥、清白被毀都是讓人同情的。
如今,她所能做的也隻有安慰了。
“櫻荔姑娘,我年長你一些,和行之差不多年紀,你若是願意,也可以叫我一聲姐姐。”
“顧行之?”櫻荔對這個女人有印象,知道她是顧行之的朋友,可是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