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三章(1 / 3)

她真的是個很懶惰的人,她隻想賴在家裏而不出去找工作。甚至有工作送上門也會推三阻四,卻不是因為家裏富有到不需要她的工作。實際上,她和母親相依為命,惟一的生活來源就靠母親那區區幾百元退休金。記得剛畢業那會,或者說三個月之前她都還是很努力。不過,這一切都在遇到一個人後起了變化。

鉛筆畫上的女人,身段修長但不失豐韻。乳房發育得十分飽滿,但看麵容還略帶幾分稚氣。整幅畫看來活靈活現,筆意傳神,不帶一絲淫猥的感覺,非常自然!畫的落款赫然寫著“李可楠”三個字,叫藍田田倒抽了一口涼氣。

不會是他吧?再看,這個畫風倒也有幾分似曾相識。

“我要去這家公司應聘。”藍田田的手竟然有些顫抖了。她興奮地捏著畫冊,在銅版紙上掐出幾個指甲印,然後就做出了決定。

“嘖嘖嘖,這個家夥真好運,可以有這麼個美女供他畫畫。”席楓歎道。藍田田怪異地瞪了他一眼,感覺臉上有塊肌肉扭曲了起來。為什麼他看事情總是那樣的低級?!

“我要去應聘!聽到嗎?”藍田田大聲棒喝。

“啊?應聘。招文員一名。”席楓猛回過神來,但眼睛裏仍舊閃著火花,似笑非笑地上下打量起藍田田,似要看透她的裙子,再看透……

“滾!”藍田田警覺地雙手環胸,大聲斥罵!這個粗鄙下流的“雞肋”!橫看豎看,哪一點都及不上可楠。如果不是看在同學多年,有些地方他還是比較殷勤的分上,她還真不想理他呢。如果真的給她找到可楠,自己就可以放棄這塊雞肋了吧!哼,嫌我這嫌我那的,我還瞧不上你呢!

“田田,我好想你。”

“……”

“田田,我等了你一下午。

“可楠……我今天去找工作了。”

“哦,原來是這樣。還順利吧?”

“……”

“怎麼了?”

“沒事,他們叫我等通知。我想一定沒戲了,每次都這樣。”

“不要灰心,會有好的機會的。”

他隻是一再強調他等了她很久,對她找不著工作的事兒,好似沒有什麼感覺,隻是輕描淡寫地敷衍著她。他完全不知道田田之所以那麼想到那家公司去工作,都隻是因為看到了一個和他一模一樣的名字。這樣的態度總讓田田認為他隻是拿自己當個解悶的對象,而非情侶。

這樣想著想著,她又忍不住發起脾氣來,“我很累,想休息了。再見!”

網絡另一頭,李可楠遲疑了數幾秒後回複,“你好好休息吧。明天見。”

混蛋!“叭!”田田負氣將手中的耳機扔到電腦桌上,也不關掉QQ。

豈有此理!真是豈有此理!男人都是白癡嗎?難道感覺不到我在生氣嗎?為什麼不勸我不要下線?“好好休息吧,明天見。”明天見鬼!

“叮鈴鈴……叮鈴鈴……”床頭的電話突然響起來。正在氣頭上的藍田田齜牙咧嘴,氣勢洶洶地大步走到床頭提起電話沒好氣地吼道:“喂,找死呀!”

“老同學,我是寧玲呀。”一個柔柔細細的聲音在那頭響起,“你在生氣啊?”

“我是……”她想說“我是在生氣,怎麼著?”但終於發覺不妥,急忙刹住,捏著嗓子強笑道,“嗬嗬,怎麼會呢,老同學。”

寧玲格格嬌笑道:“這還差不多,我還以為你不歡迎我呢!”

酸!酸死了!藍田田將空出的左手在右臂上來回抹了幾把,努力將雞皮疙瘩抹平,撇嘴假笑,“怎麼會呢,老同學。上次的事有進展了嗎?”

“呃?哦——有,有一些、有一些……”寧玲回答得似乎很勉強,讓田田忍不住“哈”地笑出聲來。

她很清楚這位老同學,你別指望她真打電話來問候你關心你,她隻是來問問你過得好不好,有沒有過得比她更好的。如果沒有,她自然暗爽;如果有,你就等著她損你吧!所以她是不會對“老同學”客氣的!

“很好笑嗎?”寧玲有些不滿,隨即又開心地說,“他今晚上又約我出去吃飯了……”

“哦?”藍田田強忍笑意,“是嗎!”

“你不相信?他約我今晚去看《埋伏》。是環藝的票,要45元一張呢!”寧玲加重語氣強調著門票的金額。

舍得呀,小子!“今天晚上幾點?”

“八點半的,他還說要提前兩小時開車來我家接我去濱江路吃飯,然後再上來看電影。”寧玲美滋滋地道。

“靠!他怎麼會有……”藍田田急忙掩住嘴,差點兒說漏了。不行,她已經和席楓說好了不能對寧玲說破真相。可是這家夥從哪裏弄來的車呢?還去環藝看電影,真是豈有此理,明明知道我最喜歡看武俠片為什麼都不請我看?!

“怎麼會有什麼?他家裏條件真不錯,不過也不是我眾多追者中條件最好的。”寧玲炫耀道。

“喂,他不是騙你的吧。現在的騙子可多了,不定是哪裏借來的車子冒充自己的。”田田沒意識到自己牙齒咬得“咯噔,咯噔”作響,隻感覺到寧玲的氣焰又升騰起來,忍不住想給她降壓。

“怎麼會呢!本小姐看人還是挺準的。看他那氣質,那風派,都錯不了。就算不是很富有,也是收入穩定的白領型。”寧玲頓了一下又道,“今天找算命先生測了下流年,說我最近走桃花運,會遇到命中的真命天子呢。”

“哎呀,那就祝你好運了!”田田翻翻白眼漫不經心地答道。

氣質?風派?就那瘦骨嶙峋,吊兒郎當的地痞樣子?戀愛中的女人果然白癡!她的QQ還沒下線兒呢,和寧玲這樣的低能吹不如隨便找個朋友吹吹去。

“最讓我感動的還不是他的條件好,是他的人品。他是我見過最有禮貌的紳士。”那白癡繼續自我陶醉。而田田已經開始作嘔,把地痞聯想成紳士?虧她想得出來!

“老同學,你是不知道吧,他是惟一和我認識超過兩周沒有跟我接吻的男人。”白癡無限嬌羞地訴說她和地痞之間的曖昧。田田點頭暗忖:那是,他討厭吃香粉,這個他告訴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