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哪裏來登徒浪子!”喚喜嘴上雖然淩厲,內心卻開始泛出寒意。
他們怪異的舉動開始吸引路上的行人停留,好奇的張望著,依這種情況來看,自己更不能自報家門,如果讓外人知道現在醉成爛泥的女子是司徒府的夫人,以後小姐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
“我……我來教訓你……”小喬推開喚喜,歪歪倒倒的回手抽出掛在腰間軟鞭,卯足了勁向他抽了過去,醉漢雖醉,但是手腳卻麻利的很,輕鬆的躲開了這致命的一擊。
“臭丫頭!”憤怒的抽出腰間的匕首,再眾人驚呼的同時向柳小喬刺了過去。
“小姐!”
喝醉的柳小喬開始自亂步伐,東倒西歪的躲過這一刀,卻沒有想到,這個卑鄙小人既然另一手裏也藏這把匕首,回手抽出,瞬間猛的向小喬的麵部刺去,小喬纖身一轉,鋒利的匕首正好劃破她的肩胛,殷紅的液體逐漸的擴散開。
一旁嚇呆的喚喜驚慌的跑到小喬的身旁,吃力的扶住她搖晃的身體,“小姐……小姐你受傷了!”
“哼!我今天就讓你知道大爺的厲害!”隨後醉漢又向小喬走了過來。
“啪!”的一聲,就在這緊要關頭,醉漢一下歪倒在小喬的麵前,“你好大的膽子!”伴隨著數隻馬蹄聲,醉漢罵罵咧咧的吃力爬起,一個身影已經快速從馬背上跳了下來,一個回踢,一腳正中醉漢的胸口,醉漢隻感到整個身體騰空而起跌落在街邊的燈籠攤前,一口鮮血脫口而出。
“帶下去!”秦城急忙躍下馬,喚手下將他壓下。
“姑爺……”即使是黑夜,喚喜依舊能看清司徒炫氣憤而陰暗的整張臉隨時都有爆發的可能。
“疼……”迷糊中的小喬順勢昏迷了過去。
“可惡!”她肩胛的血刺疼了他的眼,急忙將她放在馬背上,策馬而去。
“喚喜,快上來!”秦城伸手將一旁呆呆地喚喜抱上馬背,追隨而去。
一行人跨進司徒府,所有仆人見此狀,全部嚇的呆立在兩旁,小喬昏迷在司徒炫的懷抱中,衣襟前被大半的鮮血染紅,“快!快找大夫!”
“出了什麼事?”蒼依舞從大堂出來,抓住一個仆人詢問著。
“回老夫人!少奶奶此時重傷昏迷。”
“什麼?”蒼依舞大震,怎麼會如此?急忙由李媽攙扶,向東廂房趕去。
一進東廂房,滿滿的一屋子人,喚喜滿臉淚水,不停的洗著被血染紅的毛巾,一盆清水已經被染成暗紅色。
司徒炫焦急的守護在一旁,此時小喬原本粉嫩的小臉,已經蒼白如紙。
“司徒少爺請放心,並未傷到要害,慶幸呀!如果刀子再偏一點,後果不堪設想。現在藥物已經將血製住!待老夫再開一些止疼補血的藥劑,少夫人服用方可。”
喚喜急忙端來一盆清水,讓大夫淨手。
“她什麼時候能醒來?”司徒炫焦急的問這。
“最遲也就明兒晌午,少奶奶是因失血過去才導致的昏迷。”
“奇怪,怎麼這麼大的一股酒味兒?”夢瓊故意在老夫人身旁吸了吸鼻子。
司徒炫聞言,不悅的瞪了一眼,蒼依舞早就聞到了濃烈的酒味兒,即使房間內被血腥的味道布滿,依舊低壓不住,想必床上的人兒一定未少飲酒。
“少奶奶需要休息,別吵到她。”臨行前,大夫再三叮囑著。
“喚喜,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蒼依舞將喚喜傳入大堂,此時堂內滿是焦急的人。
“我……是奴婢該死……是奴婢未能保護好小姐……”喚喜哪裏經受過這樣的架勢,隻能拚命的磕頭謝罪。
“到底是怎麼回事?”蒼依舞可不是那麼好糊弄的。
“回老夫人的話,今天我與小姐去逛街,不知不覺天黑了還為發覺,等我們兩個焦急的往回趕時,碰到了那個醉漢,他……他調戲……他企圖調戲小姐,小姐厲言製止,他就心生歹念,向我們動了刀子……”
“那為什麼屋子內會有那麼濃烈的酒味兒?”夢瓊在一旁“好心”的提醒著。
“對!那酒的味兒你作何解釋?”
“娘……”那醉漢用匕首刺傷到小喬時,他的馬匹就在不遠處,怎麼個情況他最了解,隻恨遠水救不了近火。
“對不起……老夫人……是奴婢跟小姐在酒樓吃飯時,奴婢貪杯,多飲了些酒……”
“放肆!你一個下人!既敢如此,來呀!給我家法伺候!”真是豈有此理!司徒府豈能如此無法無紀。
“老夫人饒命……”
“回夫人!此事萬萬不可!她是少夫人身旁的丫頭,還是等少夫人清醒的時候由她來定奪吧!”秦城冒死進諫。
“是呀,娘,輕微的懲罰一下即可。”此時司徒炫的一顆心全部都寄放在柳小喬的身旁,恨不得馬上飛過去守護著她。
蒼依舞深思,她們主仆平日的感情她是有目共睹的,“罰你到後園去跪一夜,給我好好的反思!”
“多謝夫人開恩!”
知道喚喜沒事,司徒炫急忙離開大廳,快步地躍進小喬的房內。
深秋地晚風涼嗖嗖的在庭院內刮過,喚喜筆直的跪在軟薄的鋪墊上,全身瑟瑟發抖的抱成一團。
突然一股暖意在她的肩上擴散開來,“秦城大哥?”
秦城將自己寬大的披風披在她的身上,“你傻呀!知道晚上冷還不多穿點!”
“謝謝你秦城大哥!”
“我能聽見你叫我一聲大哥,我的心就很暖和了。”秦城並為離去,而是將手中的鋪墊放在了地上,一屁股坐在了她的身旁。
“那我以後叫你秦大哥如何?”他的披風有如是棉被一般,徹底為她抵抗住了寒冷。
“好呀!那我就叫你喜妹子!”秦城豪爽的大笑著。
“喜妹子?”這個名字讓喚喜也想大笑,到嘴邊的笑容就是笑不出來,“小姐怎麼樣了?”沒有她在身旁伺候著,她的心裏就是不踏實。
“放心吧,少夫人她沒事了,明天中午就能起來了,到時候你又會看到一個活蹦亂跳的主子。”
“謝謝你秦大哥!”隻要小姐沒事,要她怎麼樣都行!感謝老天!
“你是怎麼到少夫人的旗下的?”
“旗下?嗬嗬!我本是一個富家小姐,家父經商失敗,又遭奸人陷害,一夜間家破人亡,被人販子拐到紫汝鎮販賣,幸好遇見老爺跟小姐,被小姐賣下,從此就是柳家的丫頭。”這麼多年來,小姐的關愛讓自己無以為報,“我必須的好好反省,如果我知道那家夥手裏還有一把刀,我寧可去為小姐擋下來。”
淚水在寒風中落下,一下讓原本鎮靜的秦城亂了手腳,“你……你別哭……”老天知道,一般男人都怕女人的眼淚。
“對不起!”喚喜急忙擦幹淚水,小姐都沒事了,應該高興才對!
“嗬嗬,我就比較簡單了,我當兵的時候,因為成績出眾所以才被大哥慧眼識英雄的留在了身邊。”司徒炫在兄弟們的心中威望很高,手下的兄弟都喜歡叫他老大。
“那……那韋一率呢?”喚喜在安心的同時心頭卻突然冒出他的名字。
“他呀!他們韋家兄弟以前都是當強盜的!打家劫舍、奸搶擄掠、欺淩弱小他們都幹過。”表麵上秦城說的是平平靜靜,其實內心早就笑翻了,當強盜到是不假,不過是殺富濟貧的俠盜。
“怪不得呢!”喚喜脫口而出。
“怪不得什麼?”那日的情形正巧被秦城撞見,他可是欣賞了好一段才離開的。
“沒什麼……”喚喜羞紅了小臉,急忙將話題打過。
“我給你講我從軍時候的趣事吧!笑一笑時間很好打發的!”秦城說罷,就開始講起他從小的趣事,逗的喚喜輕聲笑起。
兩個人絲毫沒發覺,遠處的長廊裏站著裏一個憤怒的男人,此時他握緊了手中的披風憤怒的轉身離去。
“咳……”幹裂的嘴唇中吃力的發出聲響,柳小喬緩緩地張開眼,全身傳來的疼痛頓時讓她發出細聲的呻吟。
“你終於醒來了!”比預計的時候要提前,司徒炫一張憔悴的臉上寫滿了擔憂。
“你……疼!”肩胛的疼痛讓小喬發覺自己受傷了,她努力的回想著發生了什麼事情,對!那個卑鄙小人暗算了她,“你怎麼會在我房間裏?”
司徒炫此時還想說,喚喜為你換下那一身血衣時自己就她的身旁了,“我……如果不是我及時趕到,你至少傷的比現在要重上百倍!”想想他就氣憤。
“那我謝謝你救了我。”傷口上的疼痛,讓小喬懶得跟他頂嘴,安心下來微閉雙目,這樣可以減少疼痛。
“你好好休息吧。”司徒炫放柔了聲音,依舊坐在床頭守護著她。
“你不回去休息嗎?”他坐在這裏讓小喬感覺怪怪的。
“小姐該換藥了。”喚喜將新的白布與金瘡藥送了進來。
柳小喬望向司徒炫,他絲毫沒有打算離開的意思,“我要換藥了。”
“嗯。”司徒炫示意喚喜可以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