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十章 遲到的原諒(1 / 3)

歲月如梭,光陰荏苒。

轉眼間任瑄兒已經呆在長安兩個年頭了,又是自己離開時的季節,記得當初剛剛來到長安時,對這人生地不熟的,到處碰壁,也因為忙著為自己打算以後的生活漸漸將對端木府一切思念的痛苦化為生活上的動力。

任瑄兒在長安做起了原來的小本買賣,上好的手藝很快就讓她的生意一天比一天的好,兩年來的磨練也讓任瑄兒現在丟掉了以前的幼氣,多了幾分嫻熟。

隻有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會想起端木府的生活,還有那個深愛的男人,不知現在的他是否偶爾會想起她呢,說不定已經另有喜歡的人了。

……

兩年後,端木麒回到了端木府,因為一封加急的飛鴿傳書。

“大少爺,你終於回來了。”老總管的頭發已經白了一半,端木麒看著端木府的一切,似乎沒有變化,但是好似沒有了什麼生氣。

“老夫人怎麼樣了?”端木麒來不及休息就往奶奶的房間走去。

“經過大夫調理,暫時穩定下來了。”老總管跟在端木麒的後頭將情況告訴端木麒。

端木麒趕到老夫人的房間,看見端木麟也在。

“麒,你終於舍得回來啦?”端木麟看著已經離開家兩年的哥哥,他兩年間不時的都會去見他,所以也沒什麼生疏的感覺。

“奶奶,怎麼樣了?”

“你還知道關心奶奶,她嘴巴念叨的都是你,你自己進去贖罪吧。”端木麟用頭示意要端木麒進去。

“奶奶,麒兒回來了。”端木麒看著一向健康的奶奶躺在床上,臉上掩不住的疲憊。

“麒兒,你可回來了。”老夫人激動得由端木麒扶起身,摸摸他的臉說。

“對不起,奶奶。”

“你這孩子,出去就出去,也得回來看看。”老夫人忍不住的責罵。

“奶奶說得是。”端木麒內疚的說。

“是啊,你這孩子,是不是不接到奶奶生病就不打算回來了?”一旁的陸婉兒看見兒子眼紅的說。

“對不起,娘。”端木麒歎了口氣,自己由原先的散心變成了不安,最後當了兩年的縮頭烏龜。

“還有,麒兒啊,我不管你對瑄兒有沒感情,現在奶奶隻想見見那孩子,我也不知道這病會不會好,能讓奶奶見她最後一麵麼?”老夫人真的想見任瑄兒,她也是最後為這兩個年輕人做的了。

“奶奶,您一定會好的。至於瑄兒,我一定找回來。”端木麒遠在其他都州的時候並沒有棄任瑄兒不管,隻是在他知道任瑄兒走的時候已經是一個月後的事情,所以他隻是偶爾派人去了解情況,並沒有去她接回來。

“好好好,你這麼一說奶奶病也好了一大半。”老夫人開心得老淚縱橫。

“大少爺,大少爺。”聽見府裏說大少爺回來了,竹兒跟琴兒高興的跑來找人。

“你兩個叫什麼?”端木麟在涼亭攔下她們。

“我們聽說大少爺回來,所以過來看看。”竹兒氣喘著說。

“是回來了,但是大少奶奶又沒回來,你們高興什麼?”端木麟奇怪的問。

“二少爺,我們想讓大少爺將大少奶奶找回來。”竹兒和琴兒異口同聲的說。

“好好好,大少爺出來了。”端木麟被他們的氣勢嚇了一跳,女人難以理解。

“大少爺,你回來了。”

“大少爺,你怎麼才回來?”

“等等,你們慢點說。”端木麒微笑的看著眼前這兩個丫鬟。

“對不起,大少爺,我們急了。”

“什麼事這麼急?”

“大少爺,你能不能把大少奶奶找回來?”竹兒苦著張臉說。

端木麒聽見他們的要求,沉下臉不知道在想什麼。

“我知道大少奶奶經常闖禍,還把小小少爺弄沒了,可是大少奶奶也很傷心,她很自責的。”

“對了,竹兒,大少奶奶不是有封信和東西給少爺的?”琴兒突然想起來說。

“對對對,大少奶奶走之前留的。”竹兒從袖兜裏拿出兩年前任瑄兒留下的信。

端木麒接過信,內心澎湃的打開這封本該在兩年前看的信。

麒:

不知道你何時能看見我留下的這封信,我沒有其他的意思,隻是想道歉,對不起,我沒有保住孩子,對不起,我讓你受傷了。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我而起,你的寵愛讓我變本加厲,現在我終於懂了你為什麼要讓我長大,可是這個代價太大了,你有這樣的舉動我一點都不奇怪,我走了,希望帶走一起的災難,希望端木府的一切都能安好,希望你能平安快樂。

留下的香囊包是我親手做的,希望能讓你偶爾的想起我。

對不起。

任瑄兒。

端木麒接過竹兒遞來的香囊包,看著上麵的繡花,那是任瑄兒一針一線繡出來的,手工的粗糙可以看出她的手藝,但是卻是他看過的最完整最用心的一副。

“大少奶奶那次會出府就是為了香囊包裏的平安符,她是想給大少爺一個驚喜,因為那天是你的生辰日。”竹兒眼紅的說。

端木麒沒有說任何的話,越過所有的人,慢慢的走回自己的房間。

看著房間裏的一切,好似沒有人離開過,一切都是原來的樣子,床上整齊的棉被,窗台下的刺繡台。

想著瑄兒在房間裏根兩個丫鬟打鬧的身影,端木麒閉上眼睛,深吸了口氣,自己早就不怪了,為什麼就不願意去接回她呢?

其實是自己的不安吧,他在她最受傷的時候離她而去,讓她一個人承擔失去孩子的痛苦,應該去祈求原諒的是自己。

兩年來不斷積壓的想念已經讓他迫不及待的想見她,想抱住她,想跟她說對不起。

“麒,你去找瑄兒吧。”端木麟走進房間道。

“嗯,這兩年家裏辛苦你了。”

“你說什麼呢,這是我家。”端木麟斜了一眼端木麒。

……

任瑄兒每天都是固定的時間出來差不多時間回去,兩年來都是這樣的,因為自己並不要求賺很多的錢,所以每天也沒有做很多的豆腐,也不會很累,讓生活過得清甜充足。

回到家裏,收拾好,下午時間一般都是在那刺繡,想起當年自己怕女紅怕得要命,現在的她卻能將各種的植物動物繡得栩栩如生,真是造化弄人。

旺旺……任瑄兒聽見自己家養的小黃狗突然大叫,任瑄兒以為是隔壁鄰居有人過來,放下手中的針線,走出門外察看。

任瑄兒不敢相信的看著眼前的男子,這是她日思夜想的人嗎?任瑄兒揉揉眼睛再掐掐自己的臉頰,發現不是自己眼花也不是自己做夢,端木麒真的就站在眼前。

端木麒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任瑄兒,感覺黑了,但是更健康,身上簡單的麻衣褲,頭上是最簡單的用同色係的麻布包住發髻,兩邊留下一撮細發,一個婦女的打扮,但是靈活的眼睛卻透露了實際的年紀。

“要進來坐嗎?”任瑄兒壓下自己的激動,兩個人看了許久,以為自己已經不緊張了,但是一出聲便發現自己的聲音是顫抖的。

端木麒沒有回答,走進任瑄兒現在住的小屋子,裏麵收拾得幹淨有序,一個大大的磨豆坊,旁邊是過濾用的白布。

桌子上有個刺繡還沒完成,看看上麵的繡花,沒想到瑄兒會刺得這麼漂亮了,瑄兒真的長大了。

“喝水。”任瑄兒倒了一杯水給端木麒,自己跟著坐下來。

“你……過得好嗎?”端木麒艱難的說出口。

“還好,跟以前沒什麼兩樣,隻是回到自己的生活罷了。”任瑄兒苦笑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