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間因他突然插入的手指而震顫,他的手指輕柔地在她的發間來回纏繞,“影,我們將來會是夫妻呀。”
夫妻……夫妻……
她的臉,漸漸地被熏染紅了。
“紫先生,你……”喜歡我嗎?她很想說出來,但拳頭鬆鬆握握,隻問了一句:“紫先生,你要是和我結婚了,剩下那麼多女朋友怎麼辦……”
紫潮陽的麵部瞬間閃過怔忡,而後笑了,“影,你擔心她們會找你麻煩嗎?”
“呃……我沒……”她不是這個意思。
這個男子的魅力,她才相處幾次就已經深深地感受到了,她隻是……隻是……他們之間……她的心思漸漸地亂了。
他輕輕一攬,把她抱在懷裏。她的頭抵在他的胸前,清淡的古龍水味道襲來,她的腦子更加混亂了。
“影,如果你擔心那些人,我會在婚前處理幹淨。相信我,婚後我一定不會給你在這方麵增添任何煩惱。”
唔……她不是這個意思啊!怎麼聽起來好像是她在吃醋一樣?她她她……真的沒這個意思哦!
“紫先生,我差不多要回去了,我還要準備英語四級的考試……”有點想逃離這個溫柔的港灣。
紫潮陽鬆開了手,指著剛才睡的那張沙發道:“喏,那裏沒人打擾,比起自習室更好。以後沒課就來這裏看書吧。”
她驚了一下,脫口道:“不是吧……”
他的眉眼微微一挑,嘴角依舊平穩似一條直線,“你有意見?我們剛才不是說好了要婚前培養感情嗎?”
他們有說過那樣的話嗎?這個人分明就是自說自話!
她想反駁,對上他似清水般的眸子卻如陷入泥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這種,是否叫做陷入戀愛的前兆?
於是,每周有兩三天的下午她都會在他的辦公室蹲點。
這裏有優雅的環境,準時的下午茶,超溫和的冷氣還有一個大帥哥養眼,她覺得學習得更加神清氣爽,也忽略了七葉的“見色忘友論”。
“影。”他在皮椅上喚她。
她趴在沙發上,嘴裏咬著筆杆子,默念習題。
見她沒反應,他揮揮手,讓推門進來的秘書走出去,“換個地方吧。”
本是業務經理要來報告,他想還是找會議室好了。
“總經理,沒見你這麼寵過一位小姐,但現在公司都謠傳說她是未來的總經理夫人……我看……”業務經理還想說人言可畏,以前總經理寵溺女友,也不像這次般,任她放肆到辦公室,還霸占了他的工作時間和空間。如此不成大器的女子,怎麼配當總經理夫人呢?
紫潮陽微微淡笑,“陳經理,你這份報告做了多久?”
“嗯?”業務經理一下子沒反應過來,“三天。”
紫潮陽的目光沉了沉,“與其花心思研究那些八卦,不如多放點心思做好報告,你說呢?不會不知道人事部上周通知了公司下季度會適當裁員吧?”
“總經理……”業務經理嚇出一身冷汗來。
他隻是想博得更大的青睞,才這樣直言不諱的。看來這個女子在總經理的心目中,已經超越了他的警戒線範圍了。
“還有,花烈影就是我的妻子,以後再讓我聽見誰在背後嚼舌根,準備收拾東西走人吧。”語氣淡淡的,話裏卻充滿了嚴厲的冷冽。仿佛是一道光,無比的光芒犀利。
業務經理深深被刺激了,久久不能回神。想到剛才無意得罪了未來的準夫人,他開始擔心自己的仕途坎坷啊。他才進公司一年,還沒大展身手呀!
……
報告會議結束,紫潮陽回辦公室。
發現花烈影趴在沙發上側頭睡著了,手裏的筆還握著,筆頭對著自己的臉。他輕輕一歎,抽出她手心裏的筆,套上筆蓋放到書邊,“真是個孩子,一點都不會照顧自己。”
順著她的位子,他坐到地板上,翻看四級的詞彙。整整四百多頁的書,每一頁都有很詳細的備注,她不僅在學習記住這些詞還延伸了很多自己知道的詞彙和句子,密密麻麻地寫了一大堆。
以她的水平,四級對她來說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影,你是以此來作為跟我見麵的借口嗎?”他看著她的目光,漸漸放柔了。
明天是周末,下周開始又要出差了,或許可以趁著她也放假,一起去玩玩吧。
影。他在心裏低低地喚著。
手指把玩著她的秀發,似乎近來越來越喜歡她的秀發了呢。
絲滑柔軟,黑亮光澤。
午後的陽光曬進來帶了幾許暖意,水晶盤裏的綠色葡萄如同透過了陽光,變得異常漂亮。
這是一串尚未成熟但芳香淡淡的葡萄,隻要他想,便可以吃到。
唇角淡淡地勾著,他伸手摘了一顆,放入嘴裏品嚐,微有青澀,但口感如預期的好。
我會等的,影。
午後陽光普照,微風和煦。
花烈影沒想到他會帶自己來他的祖宅,隻聽說他要帶她去玩一天,卻沒想到是來見他家人。
“紫先生,我可不可以不進去?”她躊躇著,不敢下車。
車外,是鋪滿常青藤的牆壁。恢弘的建築像是一個古老的城堡,但又低調得讓路人遺忘。她不想剛開始就去見公婆,這會讓她不自在。
似看出了她的窘迫,他傾身替她解下安全帶,“影,今天他們都不在家。”
“啊?”她神色瞬間清明,“不早說。”嚇死她了!
興奮地下車,跟著他走進紫家大宅裏,卻見大家都很恭敬地朝兩人點頭,心裏有些奇怪又說不出來的感覺。
“你隨便逛逛,我去書房辦點事。”他起身離開了。
她走在房子裏,裝飾漂亮得讓人為之奪目。她慢慢地走到了二樓。忽地,一個門打開了,探出一個頭來。
小小的腦海,帶著朦朧的睡意。
“爸比?”小蘿卜頭揉著眼睛喊了一聲,看來是剛睡醒。
爸比?誰的孩子?
她蹲下身子,揉揉他的小腦袋,“小家夥,你叫什麼名字呀?”
“唔,”好溫暖哦,她的掌心溫溫的,像暖寶寶一樣,“我叫紫蓮樺。”
他的小手放了下去,一張臉上帶著燦爛的微笑。
她卻震驚地收回了手,這個孩子……這個孩子……
他長得跟自己一模一樣,簡直就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怎麼會這樣……
似乎有些秘密就要破繭而出,“你的媽咪是誰?”
“爸比說媽咪去旅遊了,累了就回家了。她叫花烈影,阿姨你知道她嗎?”紫蓮樺天真地仰著臉。
花烈影……花烈影……同名同姓嗎?
她驚訝地連連後退,紫蓮樺一步一步地靠近,“阿姨,你長得好像我照片裏的媽咪哦,你是媽咪嗎?”
“我不……”她還沒說完,腳下一個踩空,“啊——”
“影——”紫潮陽從書房出來,隻見到她整個身子朝樓梯下摔去。
她的耳邊,隻迷迷糊糊地聽見一個焦急的身影,那一聲撕心裂肺,痛徹心扉。
三年前。
頭等機艙裏循環往複地播放著同一個歌手的新專輯,周圍的人沒有出現任何皺眉或者抱怨聲,大家都安安靜靜地擰著小台燈,要麼看著書要麼聽著歌,還有些發出用餐時,刀具交錯的輕微聲響。
花烈影曲起雙腿,整個人側身靠在椅子上閉著眼假寐。她已經習慣了乘坐飛機時用這種方式入眠。耳邊飄蕩的是得意之作,登機前已經和民航說好,隻要整個旅途上都隻播放楚澤井的新專輯,等會在機場出口每個乘客都有機會和當紅實力派偶像明星楚澤井合影。
這個誘惑力不僅對整個班次有影響,連帶幾個還在待機的乘客都為此更換了票隻為聽到心中偶像的純美歌聲。
“花姐,你的搶錢技巧越來越厲害了。”旁邊低頭翻看雜誌的楚澤井微微一歎,先用他的新專輯作為首播的誘餌,再在明天接受電視台的訪問,後天就在廣場舉辦簽售會……以此類推,恐怕不到一周,他的精力會被疲勞轟炸幹淨,連帶她的口袋也會因為吸金而飽滿。
話音剛落,他的腹部就狠狠被踢了一腳。
“嗯。”他悶哼了一聲,表情扭曲又不好發作。
白皙的腳丫子縮了縮,又縮回了薄毯裏。純棉的毯子隻繡有簡單的幾朵君子蘭,她輕然地調整了背後的靠枕,繼續埋頭補眠,“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我從來沒強迫任何人做任何事,他們出錢買專輯是他們喜歡你,追捧你才去買的。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