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的漂亮小洋房內,房間裏幾乎亂成一團,所有的人都在激烈交流著一個“驚人”的信息。
“聽說了嗎?”紅欲燃踢了殷悅一腳。
“當然,怎麼可能沒聽說,這麼聳的消息。”殷悅轉身推了推卓重陽,“你什麼感覺?”
“我覺得,這似乎不像是格格做出來的事情。”卓重陽很謹慎地回答。
一旁的清和懶洋洋地睜開了眼睛,“我覺得不一定,也許廚娘一高興就做了這麼驚人的事情也不一定。”
“清和你這家夥,居然真的把格格當你的禦用廚娘了!”紅欲燃倒回沙發內砸過去一個抱枕。
“你也說是禦用的,朕不會委屈她的。”清和大模大樣,隨手一抓,接過那個抱枕,“我好奇的是,我怎麼不知道格格還會騎馬?”
那是因為你一直當她是專業廚娘的關係吧?
水瑚珀推了下眼鏡,從麵前厚厚的醫學書本中抬起頭,“她怎麼還不回來?”
“也該回來了吧。”清和下意識地瞄了一眼牆壁上的鍾,立即有點發狂,“好大的膽子,居然還不回來做飯?!”
“噗!”紅欲燃頓時失笑。
他老大還真是……
門前光影一暗,眾人抬頭看過去,頓時如願以償地見到他們剛才正在討論的人,於是眼神一個比一個詭異地朝她看了過去。
“我去做飯。”看見清和氣勢洶洶的模樣,格格立即很自覺地朝廚房走。
紅欲燃則嫋娜多姿地粘到了丁戈身旁,“丁丁。”
“你離我三尺遠!”丁戈把她推過去,自己忙又急急地跑到了廚房,“格格,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我沒怎麼想。”格格的聲音聽起來真的很正常,完全沒有任何異樣。
“我不信。”丁戈立即搖頭。
“你不是都看見了,還有什麼好不信的?”格格回頭看了她一眼。
“也許是我誤會了……”丁戈主動給她找借口。
“也許你並沒有誤會。”格格隨便應了一聲,開始演奏鍋碗瓢盆奏鳴曲。
客廳內的眾人麵麵相覷,她們兩個說的話……似乎有戲?
紅欲燃立即衝到丁戈身旁連拉帶拽把她帶到眾人麵前,“丁丁,什麼事,來八一八。”
“還能有什麼事?”丁戈一臉憋屈的模樣,“不就是那個叫杜遠晟的家夥?”
“是真的耶!”水瑚珀好驚奇地從書本中抬起臉驚歎開口。
“你看到什麼了?”紅欲燃興致勃勃,“快說快說!”
“我看到、我看到她和杜遠晟那個家夥……”丁戈愈想愈不甘心,“他們、他們……太過分了,怎麼會這樣!”
“果然是真的。”非常滿意於格格自覺主動進廚房的態度,此刻清和一臉笑眯眯的表情。
“似乎也沒什麼不妥,雖然太快了那麼一點兒。”殷悅絲毫不感興趣地下結論。
卓重陽沒有說話,隻是淡淡微笑著看向廚房的方向,很莫測高深的模樣。
紅欲燃鬱悶,“到底看到了什麼?也不說清楚!”
丁戈依舊喃喃不停地絮叨:“太過分了,太過分了!”
聖茵萊高校學生會辦公室。
上官昊正在電腦前看著什麼,後來在不知道點到了什麼文件夾後,眉頭皺得更緊。
門被人給推開了,他抬頭看過去,就見清和他們走了進來。
“上官,在幹嗎呢?”清和懶洋洋地對他開口。
“沒做什麼。”上官昊隨手關了正在察看的文件,然後退出程序,關上電腦,“你們下午沒課?”
“我有一堂,不過離上課還有兩個多小時呢。”殷悅跳過去對著房間內吊著的沙袋狠狠捶了幾拳,突然又抬頭,“我說清和,格格她是玩真的?”
“不清楚。”清和閉上眼睛想睡覺。
“她是真的要跟那個杜遠晟發展點什麼?”殷悅還是覺得有點不可思議,“不過說到騎馬,我得去看看,沒想到她會騎馬。”
上官昊一直沒有說話,隻是在殷悅提到“杜遠晟”這個名字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下意識地皺了下眉。
“之前似乎並沒見她對那個杜遠晟這麼熱心過……”卓重陽沉吟著開口。
“格格是要和杜遠晟那個女朋友賽馬吧?”清和翻個身懶懶地打了個嗬欠,“抽時間應該去看看。”
“就是就是,回來問問是哪天,我們也去捧捧場,帥啊,橫刀奪愛,格格還真是一點兒都不含糊!”殷悅激動得仿佛感同身受似的。
“無聊!”上官昊突然淡淡地插了一句話。
殷悅、卓重陽頓時一起看他,沉不住氣的殷悅第一個叫了起來:“我說上官,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小氣,不就是抓壞你一本書嗎?有必要到現在還沒消氣?那隻是一隻老鷹,又不是人,你以為你跟它說話它能聽懂嗎?”
“上官,格格這人其實不錯。”卓重陽隨即也開口。
“是非常不錯才對,”清和眯著眼睛笑,“做飯的功夫頂呱呱。”
這個跟做飯沒關係吧?
卓重陽無奈地看了一眼清和,隨即試著繼續調解:“上官,這麼久了,也該算了吧。”
上官昊臉上沒什麼表情,一副拒絕他做和解人的模樣,隨手拿起自己的專業書朝辦公室外走去,“我去上課。”
“喂!喂!”殷悅跟在後頭喊了兩聲,眼見著上官昊走得不見人影,隻好沮喪地放棄,“你們說上官心裏到底在想什麼?”“他獨來獨往慣了,沒關係的。”卓重陽微微笑了一笑。
上官昊出了辦公室,看一下時間,發現離他上課還有一個小時,看來是他出來得太早了,隻好隨便走一走好了。
午後的陽光尚好,草坪被映出金燦燦的光暈,他走過去找地方坐了下來,隨手打開了書。
身後不遠處有衣聲簌簌,他微一回頭,隨即挑眉。
實在是太巧了。
居然是她!
還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
格格大概也沒有想到會在這裏遇見他,但是卻仿佛是下意識一般對他點了下頭,然後自他身邊走開。
上官昊冷淡的聲音卻在她身後響起:“你似乎和平常不太一樣。”
格格微微一怔,隨即斂眉微笑,轉身看著他,“我怎麼會有不同?”
上官昊冷淡地揚起一邊的唇角,“如果你沒有主動對我點頭打招呼的話……或許和以前都一樣。”
格格的神色微微變了一下,隨即微笑開口:“是嗎?”
沒有等他再說下去,格格轉身,快步離開。
上官昊看著她默然片刻,隨即起身,朝教學大樓走去。
進入教學大樓的時候,迎麵走過來的文雅女孩手中拿著書依舊在念念有詞,他腳下一頓,隨即徑直朝她走了過去,“水琥珀?”
“是我。”水琥珀疑惑地推了下眼鏡,看著麵前突然出現的人。
“如果她去跟別人賽馬的話,你們最好跟去看看。”丟下沒頭沒尾的一句話,上官昊就這麼走掉了。
“喂!喂!”水琥珀跟在他身後喊了兩聲,最後卻隻能無奈地推了下眼鏡,“怪人。”
他說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賽馬……
是指格格嗎?
聖茵萊高校馬場。
看台上,格格正在看杜遠晟做練習,遠遠地就看到一個人影走了過來。
是韓千卉。
即便備受打擊,韓千卉依舊盛氣淩人,站到格格麵前傲然開口:“後天下午三點,我們馬場見。”
格格看著身側碧綠的草坪,似笑非笑地揚起紅唇,“沒問題,我那個時候沒課。”
“那就好。”韓千卉冷冷地轉身,隨即快步離開。
她受夠了!
憑什麼她要接受這麼荒謬的邀請?
不過……隻是賽馬而已,她贏定了!
格格站在她身後微笑,紅唇輕揚。
聽到了嗎?她決定了要和我賽一場。
恭喜你,這次一定要贏。
謝謝。
不客氣。
謝謝你幫我完成我的心願,謝謝……
韓千卉越走越遠,杜遠晟走了過來,“格格,你沒必要這麼做的。”
“如果我贏了,她就不會來糾纏你了。”格格看著他的眼神格外認真。
杜遠晟無奈,但是她的眼神,卻總讓他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每每看到,他便沒有辦法再繼續說下去,“格格……”
格格卻突然伸手,掩住了他的唇,“杜遠晟……讓我幫你做件事吧。”
她在發“遠晟”這兩個字音的時候,唇角微微一揚,彎出一個特別優美而與眾不同的弧度,杜遠晟看得出神,隻覺得仿佛在什麼時候看過這種類似的弧度,下意識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