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麵那對卿卿我我的男女同時看著洛洛。
洛洛低頭生悶氣。她這個小弟總愛哪壺不開提哪壺。
“喂，女人，你不是要我幫你剝吧？”齊奕戲笑道，然後轉頭跟他們說：“她從小懶得要命，喜歡吃蝦卻不喜歡手上沾腥味。”
洛洛抬腳，狠狠的送那個大嘴巴一個鞋印。
好在齊奕有先見之明，躲過一劫。
“要我幫你嗎？”蕭然笑問。
“不、必！”洛洛惡狠狠的瞪著他。就算全世界的人死光了，也不用你幫忙！
美女輕輕一笑。“齊小姐好可愛哦。”
哼，是啊，可憐沒人愛。洛洛用力幫蝦子脫衣服，仿佛她在剝的是對麵那對男女。
不愉快的晚餐，在不愉快的氣氛中結束。
齊奕和美女去衛生間，蕭然和洛洛在餐廳門口等。
“你精神不錯。”
“托福。”
蕭然微微一笑。“生氣了？”
洛洛像看怪物一樣看他。“好好的，我生什麼氣。”
“我沒回電話。”蕭然頓了一下。“今天實在太忙，我忘記了。”
是啊，他是大忙人，她隻是小人物，可以隨便拋在腦後，專門供人忘記的小人物！洛洛雍容端莊的笑道：“哎呀，蕭總不提我也忘了原來還有這麼一回事呀，哦嗬嗬嗬嗬……”
蕭然看到齊奕他們過來，低聲對洛洛說：“晚上回家打給你。”
洛洛不置可否的笑著。
哼，她再等他電話就是白癡！
手機，關。座機，拔。網線……留著吧。
洛洛舒舒服服坐在電腦前麵跟群友神侃。
忽然，她的小助理在QQ上跳。
“洛洛姐，你怎麼關機啊？家裏電話也打不通。”
嗯，沒電了，有事嗎？
“蕭總啊，就那個超級小攻，他有事找你。”
真的打電話了？洛洛冷哼。他打來她就一定要接嗎？
洛洛劈裏啪啦的告訴小助理。就說找不到我。
“可是……他就在我身後……”
絕倒！
“換人了。”
哎？
“我是蕭然。”
……
“齊奕說我找不到你，可以綁架你的小助理。”
又是那個死小子！他到底有沒有同胞愛啊，怎麼總偏幫外人？
“既然你不想聽到我的聲音，那就這樣聊好了。”
哼，蠻有自知之明。也好，隔著屏幕，有些話也不是那麼難開口。洛洛很快打了一句話。“聊什麼？”
“你打電話給我的時候想說什麼？”
洛洛想了一下。“不知道。”
“想我？”
心頭一緊。洛洛盯著這兩個字，半天沒回過神來。
她不說話，蕭然也不催促。一如一個高明的獵人，靜等著獵物上鉤。
她承認，確實想他。但是她不想讓他知道，她不希望這成為他傷害她的道具。想有什麼用呢？一個有心，一個無，怎麼都是痛苦。
洛洛故作輕鬆的回答。“咱倆的關係，還談不上想念吧。”
“什麼關係？”蕭然回的很快。
洛洛又停頓了，手指艱難的移動，敲擊。“遊戲關係。”
“你是我的遊戲？還是……我是你的遊戲？”
“有什麼區別嗎？”
“當然。”蕭然加了一個笑臉當表情。
“我是你的遊戲，所以，你也是我的遊戲。”這是繞口令嗎？
“嗬嗬。”
一聲傻笑，再沒下文。
洛洛感覺被他嘲笑了，生氣的反問：“你說我們是什麼關係？”
“你希望我們是什麼樣的關係？”蕭然仍是反問，卻隱隱含著尖銳。
什麼叫她希望？洛洛冷笑。“我希望跟你變回主仆關係，行嗎？”
“隻要是你想的，可以。”
他是什麼意思？洛洛繼續暗諷。“你隻能有我一個女人，不能跟其他女人見麵，不能跟其他女人說話，看一眼都不允許。這樣也行嗎？”
“行，但是我要求等同的權利。”
“你瘋了吧？”
“那份協議我還留著。”
洛洛愣住。協議……是說那個賣身契？
“洛洛，現在輪到我問你。”蕭然的口吻十分嚴肅。“如果我們重回兩年前的關係，你願意付出你的心嗎？”
舊調重彈。
“我不願意。”洛洛甚至沒有多想，便回答。這一刻，她是清醒的。是的，他們之間從來就不是愛與不愛的問題，而是敢不敢愛的問題。
時間也許讓她成熟，讓她懂得更多道理，但唯一不變的，依舊是那顆怯懦的心。她不敢跨出那一步，不管對麵多麼誘人，她都無法跨過那一條鴻溝。
理智與感情，她選前者。
這一次，沒有回話的是蕭然。
“蕭然，我們可以維持單純的親密關係。想見麵的時候見麵，沒有太多負擔，不約束彼此，也不被彼此約束，這樣不好嗎？”
“你覺得這樣好嗎？”蕭然的反問帶著微慍。“這個月以來，你所體會到的，真的是你想要的嗎？”
“我們……可以再對彼此……好一些……”
“不可能！”蕭然的話已然透著激動。“洛洛，我的溫柔隻給願意付出心的女人。”
“意思是……我們結束了？”
“沒有，還沒有。現在沒有其他女人能走進我心裏，但是如果你堅持……遲早會有人取代你的位置。到那時……嗬，我們早在兩年前就結束了，不是嗎？”
洛洛茫然的盯著聊天記錄。
蕭然早就下線，而她一直反複看著他們的對話。
這是一場成人遊戲，而她在遊戲過程中不自覺的違規。
不願付出的人是她，纏住男人不放的也是她，是不是有點可笑？
她應該抽身，可是她做不到。
兩年前，她可以冷血無情的甩開他這個麻煩，兩年後的她卻沒了當初的勇氣和瀟灑。
她放不下。
嚐過那種失而複得的滋味，怎麼還肯輕易罷手？
洛洛打開手機，撥了蕭然的電話。
電話那端很靜。
“我想過了。”洛洛低聲說：“我想要的……就是現在這種關係。”
蕭然不說話。
“你可以不必多付出什麼，隻是這樣就好……我也不會貪心的索取更多……”
洛洛的話說完了。
死寂。
然後。
“這就是你的決定？”蕭然的聲音很冷，那種嚴冬臘月站在雪地裏身無寸縷的冷。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