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九章(2 / 3)

玻璃門前的人影呆立片刻頹然坐倒,蝶衣在別人的懷裏呢!就算知道自己的感情被利用了,卻無法阻止心中深種的情根,看到她在別人懷裏的一刻,妒火便在胸中燃燒!

她終於如願地離開他了!哈哈!

“淩飛……”身畔的妖豔女子嬌吟。

“走開,我沒心情。”他從懷中扔出張支票給她,將頭埋在膝間不再說話。

女子眉開眼笑,高興地將支票收入袋中,“那我走啦。”她嗲聲嬌語,便乖乖地離開了屋子,還細心地幫他把門帶上。

聽到門關上的聲音,蕭淩飛茫然地抬頭看了一眼,他的屋子講究簡單大方,淡米色係的廚櫃在燈下發出冷輝,簡潔而少的家具讓房間看上去空曠冷清,他奇怪以前怎麼自己都沒有這種想法,他的屋子其實一直是冷冰冰的吧?

蝶衣就這樣走了,他曾經以為蝶衣會是他的,現在才知道這是個多大的誤會!

蝶衣其實是沒什麼錯的吧?利用他的感情也罷,也利用他的犧牲也罷,隻是她這個物種的本能吧?

也許自己不能原諒的是受了傷的感情。

為何龐莫不把這一切早點兒告訴他呢?那樣,他一定會把蝶衣當妹妹或者寵物來寵愛,就不會像現在這樣了,為情癡狂為情傷!

人真的不能動情,動了情就有了傷害,就有了失意,就有了跌宕起伏難以平靜的折磨。

也好,就讓她走吧,反正自己的利用價值已完;走吧,走吧,她走了,他才能恢複自己,重新做個無情無愛的自己;走吧,走吧,她遲早都要回到自己的世界裏去的。

蝶衣,他的小蝶衣啊,他是那麼想寵愛她,想擁她入懷,想牢牢地把握她啊!

冬日的深夜寒冷異常,蕭淩飛身後的窗戶都是開著的,他將頭更深地埋入膝中。冷和寂寞,最後剩下的還是冷和寂寞——蝶衣隻是龐莫給他的一場夢,而如今是夢醒的時候了!

晨曦初露時分,蕭淩飛慢慢地站了起來,他麵無表情地扶著牆活動自己麻了的腿,然後緩緩地走到酒櫃前伸手為自己倒了杯最烈的酒,仰臉喝下,他很慢很慢地勾起唇角,露出一抹蕭淩飛式的微笑。

蕭府的東麵是一座室內體育場——那是專供蕭家兄弟們練習身手的地方,除了包含有一個籃球場外還按柔道、跆拳道、劍術等功能分成幾個空間。剛一進門,就聽到劍館那裏傳來木劍相擊的聲音,蕭淩飛循聲而去,觸目所及的是雲飛和肆飛正在狠狠地練劍,兩人都沒戴麵罩,手中的木劍毫不留情地劈刺著,以他們的力道若真砍中也是不小的傷,蕭淩飛饒有興致地倚門而立,懶洋洋地端詳著蕭肆飛的狠勁,似乎正在通過劍發泄心中強烈的憤怒,氣勢淩厲之極;然而雲飛不驕不躁,謹慎而全麵地封鎖著對方的攻擊。雲飛的劍術比以前更成大氣,蕭肆飛的劍術勝在淩厲,隻怕時間一久,雲飛未必守得住,他可不想看到二弟有什麼差池,更不想二弟莫明其妙地成為肆飛的出氣筒。

“啪啪啪”地鼓起掌來,蕭淩飛似笑非笑地略略拔高嗓音:“兩位打得精彩,可不可以讓我也來試試啊?”

打鬥中的兩人不約而同地一起停了手,“大哥,你來了。”雲飛訝然。他以為蝶衣和若飛走了,淩飛大哥必會心情不好,他也沒抱期望大哥會來,沒想到卻看到他精神飽滿地來了。

蕭肆飛隻對淩飛點了點頭,就收起木劍出了劍館。

“是啊,吃驚嗎?”

“嗯,我以為蝶——”

“停,不許提起那個名字。”蕭淩飛臉色一板,嚴厲地嗬斥。

蕭雲飛一愣,恭恭敬敬地說:“是。”心裏倒是暗歎一聲,原來並不是對大哥沒影響啊,隻是大哥把心事藏得太好了。

“我們去柔道室吧。”淩飛恢複了笑容,仿若剛才的事沒發生過一樣。

“是。”雲飛應了聲,在聞到空氣中淡淡的酒味後微微皺了皺眉。

冬日的陽光慵懶地透過大幅落地玻璃灑了進來,照在臨窗而坐的女子身上,隻見白色毛線長裙裹著玲瓏的身軀,晶瑩剔透的小臉微垂,蝶翼和睫毛靜靜地掩住半潭秋水,嫻靜完美得就像一幅畫。

斜對麵坐在鮮豔的橙色沙發上的年輕男子手中拿著本以他為封麵的時尚雜誌,頭發除劉海偏長外,其餘都頗為簡潔清爽,中間幾綹偏挑染成殷、紫兩色,這發型和顏色配著這名男子顯得時尚耀眼,而沒有一絲的媚俗和突兀,他套著件寬大的草綠色線衫,寬鬆的黑色休閑褲裹住那翹在茶幾上來回晃動的長腿,整個身子懶散地癱著。就是這樣一個男子,卻偏有種讓人看了移不開眼的魔力,因為他是“昵若”,擁有無數忠實追隨者的超級名模。

在他旁邊坐著另一位五官英挺,軒昂深沉的年輕男子——蕭雲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