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十八章 曲折往事(1 / 3)

秦臻的故事,帶著幾分曲折。

二十歲的時候,秦臻還在上大學。她長得好氣質也好,在同學中出類拔萃。但她並不像其他同齡女孩一樣,在那個年紀裏隻顧著追逐美麗與愛情。她有自己的人生計劃。

她家境貧寒,目標明確,計劃著有朝一日能成就自己的事業。但當她意識到以自己一貧如洗毫無背景的身份根本不可能做到白手起家時,她選擇了一條捷徑。

美貌與智慧並用,她用這些擄獲了一個男人的心。那個男人,年紀其實已經大到可以做她的父親。隻不過現如今的社會,但凡事業有成的男人,大多都已經一把年紀。至少當時華盛的總經理韋仕朋看起來彬彬有禮,不會令人作嘔。

隻是很多時候,人往往算計不過天。在她順利成為韋仕朋的情人之前,她卻遇到了另一個人。一個無聊的商業聚會上,她與韋仕朋的兒子韋君拓狹路相逢,他出言嘲諷,拿看待風塵女人的眼光看她。她並未惱怒上火,隻是從容地笑回他一句:也許不久,你還得叫我一聲小媽呢。

那個男人眉目陰冷,轉身走開。

她低下眉眼,無聲冷笑。

韋君拓遠比她想象中要冷血。後來的一年裏,她並未能順遂心願,成為韋仕朋的情人。原因是韋家內院起火,兒子造反,推倒老子的權勢將一切搶至自己的手裏。

韋仕朋病倒住院,韋君拓隻在最後去醫院探望過一次,而那一麵之後,韋仕朋就心髒病發離世。

秦臻知道,他多半是被他那個不孝的兒子給氣死的。

待一切塵埃落定,秦臻以為自己已經沒戲,打算包袱收收離開,卻被那個眉目陰冷的男人堵在了門口。

他說:“你想要從老頭子身上得到的一切,我通通都有了。現在給你個機會擄獲我,如何?”

他向她下戰書,帶著她猜不透的目的。

當然,打跟挨從來都是雙方的。就算他有所目的也不關她的事,她隻要從他身上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就行。

於是一拍即合。她成功嫁入富貴人家,從此顯貴非常。

隻是他們都忽略了一件事,人是感情動物。相處久了,難免牽動到真的感情。

韋君拓這個人,公事上利落狠絕,私事上卻風流成性處處留情。秦臻懶得追究個中原因,隻是冷眼旁觀,日子久了覺得實在厭煩,索性脫離他的掌控,獨自去到遙遠的異地城市,眼不見為淨。

那個時候,她遇到了韓家禾,拿他當知己一樣對待,隻因為他的身上有著令人心安的氣息。

最早為了賭氣,她對韓家禾說:“我給你錢,你做我的情人。”

他眉梢也不動一下,隻是冷靜地回她:“我可以答應你,但你能保證自己將來不後悔嗎?若非已經愛上一個人,以你的性格又怎會做這種賭氣的事?”

那幾年裏,韓家禾是她身邊最親近的人,兩人卻始終沒有走至情人那一步。身邊流言蜚語無數,但那都不足以讓他們畏懼,他介意的,正是她心裏的那份介意。她有愛的人,而他不會做別人的替補。

五年前她的婚姻發生變故,離開F市之前,她原打算將元方送給他。他卻隻是道:“當是我借你的,我會把該你的錢存進銀行,等有一日你需要就來取。”

南笙坐在對麵,聽著故事,看著眼前的人,眼中閃過一陣沉思。

“韓家禾,”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臉上帶笑,眼神卻無比認真,“我很好奇,你對秦臻,到底有沒有過一絲喜歡?”

在他的故事裏,他分明淡化了自己的存在。而她,並不太相信他所說的,他與秦臻之間光明正大毫無羈絆瓜葛。

若換做別人,也許會選擇矢口否認,裝傻或顧左右言他。畢竟對著現在的心上人說自己過去的感情是很不明智的一件事,先驅者早有過無數慘烈的前車之鑒。但韓家禾不是別人,他有自己的原則,他不喜歡欺騙,討厭用無數的謊言去圓之前的那一句失言。

“我承認,最早我隻是欣賞她。但人是感情動物,後來相處的幾年裏,我的確喜歡過她。秦臻有她的好,與她相處過的人,怕是都避免不了對她動心。”

南笙笑了笑,隻是一個很漂浮的笑,毫無誠意。

“我說,你很不上道啊。按說你沒經曆過也該看過,但凡有點常識的人,都不會對自己現在的女朋友招認過去的風流韻事,這可是戀愛大忌。”

他看她一眼,態度認真地問:“那你介意嗎?”

她挑眉,很誠實地回道:“我說我不介意,你一定會誇我通情達理。可是怎麼辦,雖然故事聽起來很浪漫,我心裏還是會冒酸泡的。”

他看著她誇張地歎氣,便知道她並不真的介意此事,心裏也暗暗鬆了口氣。不是不擔心,蘇南笙的脾氣其實就像夏日裏的天氣,雖然常常陽光滿天卻也說變就變。而他也是不想以後再生出什麼誤會事端,才會決定一次說個清楚。

南笙想了想,突然道:“既然你決定招供過去,索性把你所有的戀愛史全都說來聽聽吧。我呢,也就當作聽故事,聽完就算了。”

他抬眼看她,“你想聽什麼?”

她白他一眼,“你真小氣,承認一件跟承認十件能有多大差別?我都說了隻當是在聽故事,難道你在遇到秦臻之前,就沒有喜歡過其他人嗎?我才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