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消失的兩個人,柳寒心裏也放鬆了下來,若不是自己先發製人搶得先機,今天說不定還真就栽在這裏了,就單說剛才鬥笠男被磚頭拍了後還能清醒的出招置敵人於死地的本事,就不是他所能企及的,但好在,自己占盡了天時地利人和,勉強平手。心裏感到僥幸的同時他也不禁感慨,現在當飛賊的都有這本事了?
“謝謝。”一道聲音從身後傳來,他才想起這裏還有個人,連忙止住了胡思亂想。
“啊,沒事沒事。”他連忙擺了擺手,又小聲說道,“你怎麼樣?沒被……欺負吧。”
麵前的這女子看樣貌倒是挺年輕,跟自己差不多,身材纖細高挑,臉蛋也生的清秀,若不是在左臉的眼睛下方有一道長長的疤痕,一定是個清麗的人兒,盡管如此,也並不難看。
“嗯,多謝少俠出手相救。”她搖了搖頭。
“唉,現在這些飛賊才沒有職業操守了,偷東西的怎麼還幹出這種勾當,真是世風——等等!我的錢還沒拿回來!”正打算感歎兩聲這世道如何變更時,他才想起自己是來幹什麼的,可是那賊人此刻一定走遠了,而且,就算隻追上了自己也不一定能打得過,這樣一想又覺得好生傷感。
算了,好歹撿了條命回來,而且還順路救了個人。
“你的胳膊還在流血,我幫你包紮一下吧。”他注意到鮮紅的血滴從她捂住傷口的指縫間流出。
“不用了,我自己來就好。”她倉促地後退,可剛退一步就失去平衡摔倒在地上。
“喂,你沒事吧?”他上前扶住她。
“沒事,就是,腳扭了。”她強顏歡笑,這傷是剛才鬥笠男將她從空中砸下時所造成的。
“都這樣了還沒事?”他也挺佩服這女子,傷成這樣還能笑得出來,別說那些大家閨秀,就是普通姑娘也一定痛的嗚哇亂叫了,換做自己的話……估計也強不到哪裏去。
“你家在哪裏?我送你回去。”
她搖了搖頭:“沒家。”
他聞言一怔,愈發覺得這個女子可能是個苦命的人,雖然自己也過得不怎麼樣。
“那不如,先回我住的客棧吧,我那裏有些止血療傷的藥。”
她有些猶疑地看著他,有些警惕。
“啊,你放心,我絕對不會欺負你的。”
他雙手抬到頭頂。
“謝謝。”她說。
“你現在走不了路吧。”
她點了點頭。
“那我背你。”說著剛想上手,卻又想起之前被某人扇的一耳光,於是將胳膊上纏著的布條解下,纏在兩隻手上。
“你這是做什麼?”她問。
“這樣我就碰不到你了,嘿嘿。”說著他得意地把纏成粽子的手晃了晃。他這裏說的碰是指男女的肌膚之親,雖然這些對於她來說並不是怎麼很在意,但是他這麼做卻讓她心裏暖暖的。
他把劍拿在手裏,背著女子向著客棧走去。
“那個……這是你的吧?”這時那少女從懷裏拿出一個布囊,就是之前她最嫌棄的那個,好似用剪下的褲腿做成的那個,分量最輕的那個。
“對、對!就是它!”他的目光接觸到臉旁垂下的那個布囊的一瞬間就感到一種熟悉的感覺,萬分驚喜地看著這布囊,可是旋即又一愣,好像被閃電擊中,斂去了笑意,默默地走著路,許久才苦笑著小聲說了一句話。
“原來,是這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