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底的天氣還很是炎熱,襄陽城守府中,桓溫、桓衝數人正在林蔭下議事。
郗苦著臉道:“大將軍,這冉魏軍一連數日靜坐不動,打的什麼主意?”
“哥,冉魏軍這些天老派兵士上山伐木,莫不是在打造什麼攻城器械?”桓衝也道。
桓溫想了想:“應該不是那麼簡單,龍飛用兵善出奇,王猛更是狡詐,我總覺得似乎有什麼地方不對勁,但卻一時想不起來!”
“莫非冉魏軍明裏備戰,暗裏卻打算掘穴而入?”檀玄順勢說道。
“不可能!”桓溫擺了擺手道:“但凡有點見識的將領都會防到這一手!我早就沿城四周布下數百大甕,隻要地下有一點動靜便可聽出,冉魏軍不會有這個機會!”
“那他們在搞什麼鬼?”袁真納悶道。
桓溫看了看身前案幾上的地圖,沉思半晌,目光忽然飄流到了麥城附近。
“砰!”桓溫臉色突然大變,拍案而起,驚道:“不好,中計了!”
諸人大驚道:“何計之有?”
桓溫剛要說明,突然間有兵士火急來報:“大將軍,江陵密報!”
桓溫急接過信封,拆開一看,不禁搖頭苦頭道:“果不出我所料,龍飛、王猛的真實目標是麥城,以斷我糧路,這一招真毒啊!”
諸人大驚道:“大將軍。難道麥城失陷了!?”
桓溫臉色苦澀的點了點頭:“正是,我始終是棋差一招,比不上龍飛和王猛啊!”
諸人頓時麵如土色,袁真啞然道:“大將軍,麥城一失,我軍便無糧,還要不要再打下去了?”
桓溫想了想道:“現在不能降。如若降了,便好像是我等走投無路。被迫投誠一般。我看至少要漂亮地勝冉魏軍一場再說,好在現在城中存糧足支一月,倒也不必那麼著急!”
“哥,我看可以!”桓衝躍躍欲試道:“那冉魏軍雖然強悍,可還不是被我趕下城去了!不久,龍飛必然再派兵攻城,我軍再痛打他們幾次。打疼了他們,再和他們談條件可也!”
“好,傳我將令:下令全軍嚴密戒備,隨時準備與冉魏軍大戰!”桓溫霍然而起,雙拳緊握。
第九日清晨,襄陽城下,二十萬冉魏大軍傾巢而出,巨大的人流將襄陽城圍了個水泄不通。
數以萬計的弓弩。數以千計的攻城器械,像一群擇人欲噬的猛獸般靜靜地在城下侯命。
那巨大的聲勢和殺氣讓城上的晉軍們禁不住有些心驚膽顫起來,他們還從沒有見識過這麼龐大地軍團!
龍飛的眼神熱烈起來,回顧王猛道:“景略,朕認為今日便可破了襄陽城,你以為如何?”
王猛想了想。笑道:“敵軍軍心漸泄,我軍全力以赴之下,要破城不是今日,便是明日,五五之數吧!”
“哈哈哈,景略,朕和你打個賭如何!?若今日朕破了城,你地大女兒王霞給朕的太子輝兒做媳婦;要是朕輸了,玉兒便給你幼子王永民做媳婦,你看如何?”龍飛笑道。
王猛詫異地笑道:“陛下。這賭注怎麼算都對臣有利啊。陛下是不是打算了算盤?”
“哈哈哈,那你賭是不賭?”龍飛笑道。
“賭。當然要賭,這樣的好事哪找去!”王猛笑了,一口應允。
“好!”龍飛應了聲,正要下令攻城,突然段興在身後大叫道:“陛下,陛下,大喜事,大喜事!”
龍飛急回頭,看見段興跌跌爬爬地飛奔而來,詫異道:“有何喜事讓你高興成這個樣子?”
段興興衝衝地遞過一封信函,急道:“陛下,是老天王從嵩山派人送來的!”
“噢!”龍飛也是大喜,急忙接過信函,拆開一看,隻有四個字:悍名雄風!
龍飛的眼神熱切起來,想起了昔年隨冉閔縱橫天下的暢快和威風,那久違的熱血漸漸沸騰,忽地大叫一聲:“駕!”一拍馬,似一陣狂風卷至北方軍陣之前——這是冉魏軍地主力和軍魂‘悍名軍’!
“我大漢的將士們!”龍飛大喝道:“記得你們是由誰一手締造的嗎!?”
“回稟陛下!”一名老‘悍名軍’軍官毅然出列,大聲道:“是老天王締造了我們!”
“不錯!”龍飛點了點頭,應了聲道:“朕的父皇締造了你們‘悍名軍’,而你們也成就了父王皇‘武悼天王’的赫赫威名!你們是一支不敗的勁旅,父王和朕,甚至全天下的漢人都為你們驕傲。今天,歸隱已久的父王送來了一封親筆地書函,上麵隻有四個字:悍名雄風!”
龍飛將信紙揚了揚,熱血沸騰道:“父王希望你們不要挫了‘悍名軍’的威名,今天,你們忠誠與否,你們強悍與否,你們能否稱得上‘悍名軍’這個光榮的稱號,都要看你們能否攻破襄陽!告訴朕,也告訴朕的父皇,你們有沒有信心!?”
“有!有!……”五萬‘悍名軍’熱血沸騰,眼神中滿是嗜血的狂熱,這是一種無堅不摧的氣勢和舍我其誰地霸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