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從今往後,小花,就在我們家住下了。亡夫一直都沒細說過它的來曆,我隻知道是他從路邊撿來的流浪小動物。小花撒嬌又黏人,特別讓人疼愛。而且小花和亡夫親近的很,每次都會在巷口等著他工作回來,也很愛跟著他到處走。很快,它成為了我們家不可或缺的一員。”
老人放下了照片,眼中深情款款。“自從小花來了之後,每天和我還有亡夫嬉鬧。他的脾氣慢慢也柔和了下來,和家人待的時間也越來越長了。我從未想過一隻寵物竟然能讓他……讓他改變這麼多。這種改變讓我驚喜萬分,覺得生活真的不能再幸福了……”
略作停頓,老人的臉有些悲傷。“可惜,好景不長……亡夫的身體早在多年的操勞中透支殆盡,55歲那年的一個清晨,他因公急匆匆出門,就再也沒回來過……”
清風徐來,吹動了窗邊的風鈴。風鈴叮當作響,老婆婆看著那個方向,停止了講述。艾莉雅看著婆婆,眼圈泛紅,上前握住了老婆婆的手。顧義盯著窗外,沉默依舊。老婆婆也握住了艾莉雅的手,寵溺地摸了摸她的頭。繼續開口講了下去。
“他的去世,讓全家人都悲痛萬分……看不見亡夫的身影,小花一開始鬧騰了好幾天。後來,它開始拒絕吃飯……隻是每天固執地在巷子口趴著,等著他回來。從清晨到深夜,日複一日,不論刮風還是下雨從不間斷……一天天下去,小花瘦的隻剩皮包骨了,看見它那個樣子,我……”老婆婆說不下去了,蒼老的臉頰上淚水橫流。艾莉雅趕快上前替婆婆擦拭,渾然不覺自己也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
老婆婆擦幹淚水,平靜了一會兒。“於是我將家搬回了南部群山,亡夫的故鄉。他出生的村子已經不在,我隻能在離那裏不遠的這個村子定居下來。小花漸漸開始吃東西了,身體也不再瘦骨嶙峋,不過每天它依舊會在村口守候著,等待著已經不在人世的亡夫……哎,這個傻孩子啊……”
老人傷心地搖搖頭,擦了擦眼角。“對不起啊孩子們,人老了就是愛嘮叨,耽誤你們時間啦。”艾莉雅連連搖頭,梨花帶雨。顧義走到門口,一屁股坐在門檻上。摸了摸口袋,才想起來現在是在遊戲中,並沒有什麼煙。夾夾手指,他覺得嗓子發緊,需要煙草來緩解一下。
屋內的老婆婆和艾莉雅平靜了一會兒,又談開了。老婆婆看看時間,對艾莉雅說到:“哎……好久沒說這麼多話了,還得謝謝你們愛聽我這個老太婆嘮叨。對了,你們不是要趕路麼?村口老約翰就是專門載旅行者出村的,你們找他就可以了。”之後艾莉雅和老婆婆依依惜別了一番,就和顧義離開了。
“走之前我想去看看小花,可以麼?”艾莉雅紅著眼睛問顧義。
顧義嗯了一聲,就向村口默默的走去。
路過了老約翰家的馬車,又向前走了10分鍾不到,兩人就來到了村口。不過左看右看,也沒發現這附近有什麼小動物。“咦?難道小花已經回家了?不能啊,這一路上並沒有發現什麼動物啊?”艾莉雅滿頭問號,找了半天。正要放棄的時候,卻看見顧義一臉黑線,麵部抽動。
“喂……我說艾莉雅……”
“嗯?怎麼了?”
“你看……那……是什麼……”
艾莉雅順著顧義的目光看過去,在路旁的樹蔭下依稀有個人影。走近幾步才看清,一個人形的大老虎,正坐下樹下的石頭上閉目小憩。此生物看上去孔武有力,肌肉橫生。下身穿著普通的麻布褲子,上半身打赤膊,右臂是全金屬的盔甲,鋒利的金屬虎爪上顏色深沉,感覺已經見過不少血。它渾身都是顯眼的疤痕,虎臉上右眼戴著眼罩,嘴裏叼著一根雪茄,時不時有濃重的煙氣從它口中噴出,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
“嗯……你好,請問你……是叫小花麼?哈哈怎麼可能嘛……虎大哥這麼雄壯……”艾莉雅並不信邪,走上前去詢問起來。說到一半,自己都不自信地笑了。
人形大老虎睜開獨眼,顧義瞬間感覺周圍的溫度冷了下來。它審視地看著麵前兩人,抽了一口雪茄。
“我是小花,有什麼事兒?”低沉的聲音從虎口中傳出。
迷之沉默。
艾莉雅張大了嘴,震驚地連淑女形象都顧不得了。
顧義無語望天,虎大哥眼神銳利。
“童話裏都是騙人的……還我感動啊……”顧義緊握雙拳欲哭無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