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輕易妄自菲薄。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有權利獲得尊重，不是麼？”大律首直視顧義，眼神平和。顧義回望大律首湛藍的雙眼，從其中獲得了一些不可名狀的東西，讓他有些感動。
“這就對了，我的孩子。”大律首笑笑，接著轉向了艾莉雅。艾莉雅不自覺地攥緊了衣服，呼吸都要停止了。
大律首的眉頭漸漸皺起，眼神凝重。“孩子，你從出生以來就是這樣麼？”
“嗯……從我有記憶開始，我就沒辦法感覺到雙腿了……什麼辦法都試過了，就是不行……”艾莉雅深呼吸了幾次，顫抖地說。
大律首眯起了眼睛，沉思良久。屋內幾人都屏住呼吸，生怕打擾思考中的老人。
“看來你要在聖島呆上一段時間了呢~”大律首臉色由陰轉晴，艾莉雅雙手猛地捂住嘴唇，眼淚止不住地滑了下來。顧義興奮地拍了拍艾莉雅顫抖的肩膀，抑製不住臉上的喜色。
望著嚎啕大哭的艾莉雅，盧卡斯找來了紙巾，帶著艾莉雅到旁邊平靜一下，亭中就剩下了大律首和顧義。老人收起了笑容，神色嚴正。顧義心裏一緊，知道正事兒來了。
“其實，你本不用來這裏的。”老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緩緩開口。
顧義愕然。
“但是我自認為，是這世界上能給你最佳答案的人。所以將你強迫性地帶到了這裏……”晶瑩剔透的茶水在杯中搖晃，映出了老人眼神中的複雜之色。
“天啟降世，自擇其主，隨心而動，順意而行。我是不是過於幹涉了呢？但是，人類卻無法避免私心作祟……我還是希望我能對你有所影響，將來的世界能依稀有我理想的模樣……在這點上，我不知道自己所做是否正確……”老人將杯中茶飲盡，有些哀傷。
“大律首冕下……您說的我聽不懂啊……”顧義越聽心裏越發毛，這些東西離他的生活太遙遠，讓他不由自主地害怕。
“嗬嗬……你現在聽不懂，不代表你看不懂。”老人搖了搖頭，站起身來，將棉袍脫下，露出了出乎意料之外的精壯上身。沒理會已經呆掉的顧義，大律首轉了過去。
“——我的天啊——原來是這樣……”看到老人後背的一刹那，顧義什麼都明白了。他在黑暗世界裏看到的散發著白色光芒圖案，自己背後依稀可見的小圓圈，大律首後背那九個圓圈和密密麻麻的符號，是如此的相似。
大律首將衣服穿好了，依舊坐在顧義對麵，自斟自飲等著顧義回神。顧義回過了神，連著喝了三杯茶，喘了半天粗氣，才平穩下來。
“感覺怎麼樣？”大律首看著顧義的狼狽樣子，有些得意地笑了起來。
“太TM刺激了……風馳電掣啊……”顧義腦子裏好像有個小倉鼠，在顱骨中跑來跑去，攪得他無法思考，思維短路……